第38章 沧海桑田

生病住院了之后,江秋也觉得时间被拉长了好多倍,每一天都变得好长好长,像是专门折磨病痛的她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秋也有时间了,她觉得四处都可以看见生灵。

医院嘛,又不是高楼大厦,后者麻雀都没法驻足其间,喇叭声和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都会惊扰着这些生灵。

前者绿树环绕,甚至还有小亭子,医院的生态环境还是很好的。

对于病人来说,就需要这样一个环境来供他们修养。

可能在急救中心和门诊部会有一种慌忙和痛苦的气氛,但是住院部就缓和很多,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没事就下楼散散步啥的。

毕竟胃病是一天天养出来的,也要一天天才能痊愈,不急着这一天两天的,也就没什么可慌忙的。

江秋也整天喜欢坐在病房的窗户前,晒太阳看风景。

她住在三楼,楼下种了许多侧柏,不远处还有个小型的喷泉,流水总给人一种鲜活的感觉,奔涌不息的,有生机的。

医院的鸟类也是很多的,常见的麻雀、灰喜鹊、斑鸠就不说了,还有些连江秋也都不认识的鸟,小小的,橙色和灰色羽毛交错,叫声很清脆动听。

灰喜鹊飞到香樟树上,黑色的脑袋低头啄啄树枝,又展开翅膀跳下去,在草地上蹦哒。

江秋也喜欢称灰喜鹊为小呆,原因是灰喜鹊走路的时候不抬脚,是靠蹦的,样子看起来傻乎乎的。

灰喜鹊的体型不小,张开翅膀后更大,羽毛排列整齐。江秋也看它在树枝间或上或下飞的时候,总害怕尖锐的树枝会划破它的翅膀,但这样的事情江秋也是没见过。

麻雀喜欢成群地待在喷泉那里,比较远,江秋也只能看个大概。

一团一团挤在一起,只要有人经过,它们会立刻扑棱翅膀飞起来,飞到附近安全的树上。

一些小朋友尝试去喂过面包屑,麻雀吃是吃,但是等人走远了,它们才愿意驻足吃饭,很怕生,不像广场里的鸽子。

斑鸠和乌鸫总喜欢一起躲在灌木丛里。

窗户开着,除了风声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江秋也下楼观察过,底下有一片矮矮的灌木丛,斑鸠和乌鸫总在灌木丛里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它们身体碰到叶子以及爪子踩到树叶产生的。

迷惑行为吧,也搞不懂灌木丛里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以前江秋也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鸟类,在忆七公寓的时候,她也仅有在窗台写笔记期间和喂食期间看它们,但更多时候,她不怎么在意,因为这会浪费她很多时间。

隔壁床的小忻一开始吃了就吐,吃了就吐,后来一直打的吊瓶。

小孩子嘛,不舒服了就不想吃了,很艰难,不像大人,忍一忍,还是得强迫自己吃一点的,不然没抵抗力。

再怎么样,最后小忻也好了。

这也给江秋也一些动力。

小男孩临出院的时候还站在江秋也面前对她说:“姐姐一定也会好的!加油!”

江秋也笑笑,点点头。

江秋也的性格不烦人,大孩小孩都愿意跟她相处。

小忻生病无聊时经常跟江秋也讲他幼儿园的事情,正常人都不想听,江秋也却能和他聊起来。

人真是各式各样的。

江秋也在医院待久了,身上都是一股药水味,很凉很苦。

于是她就回忆七待了一上午,留下了一篇日记。

[天不算晴朗,已经做好了下雨的打算了。

无意中,我抬头,发现满地的金黄,风一吹,老山的叶子就唰唰地往下掉,萧条和无助是我对它唯一的评价。风刮着,老山的胳膊上下晃悠着,就如同下雨一般,接连不断的黄叶子飘然坠地。

不知是不是受心情影响,我霎时间觉得老山老了,我就觉得风霜和岁月怎会如此残忍,在世间任何一个生灵上刻下它的手笔。

我的记忆中还保留着,三月初,老山开了第一枝花,在寒意料峭中报信着春天,四月初,在翠绿的叶子下,我找到了麻麻大的小绿果,然后日日看着它变红变紫。

如今老山最顶端的叶子变成霜色,透露着寒意,在绿叶中还夹杂着黄叶。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不知道这样春秋的更迭,我又能度过几个人间。]

下午去七夜和闻语聚了聚。

“我靠,七夜什么时候变大了?膨胀了啊罗老板,这都不告诉我们。”江秋也调侃。

罗夜之挑了挑眉,“惊喜是等着去发现的。”

Seven nights的格局变大了两倍,字面上意思。一个小小的甜品店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甜品店加一家小小的书屋。

“你是不是威胁隔壁人家了?怎么好端端地不长眼睛似的把店卖给你了?”闻语拉着江秋也四处看看。

“哟,这么文艺哒,《基督山伯爵》《我是猫》《月亮与六便士》《堂吉诃德》。”

“行了别读了。”罗夜之摆了摆手。

“只是装饰,说来有些愧疚是吗?”江秋也一针见血。

罗夜之:“一看我就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啊江小姐。”

一个芋泥慕斯盒子,两杯奥利奥奶盖。

至于为什么两杯饮品一样,这就是罗夜之的锅了,因为他不想再做一种不同的了。

闻语:“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有富婆姐姐包养你了?”

罗夜之摇摇头。

“那怎么回事?你去抢银行了?”

越说越离谱。

“没,男性朋友。”

江秋也:“嗯?发小啊?”

“不是,认识一年多。”

“喔,有情况有情况,弯啦,同志?”闻语竖起听故事的耳朵。

罗夜之眯了眯眼睛,勾了勾唇,“算是。”

闻语睁大眼睛:然后呢?没啦?

罗夜之回了个眼神:不想讲,心情不好,不欢迎你听故事。

反正就怎么着吧,江秋也在欢声笑语和八卦中度过了一下午。

十月份,江秋也的生日就快到了,白其青准备在那天求婚。

也不能说是求婚吧。

白其青几个月前定制了一对戒指,也得趁着合适的时间送出去。

然而江秋也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白其青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提前送出去。

这天降临在江秋也生日的前两个星期的某一天,天气小雨。

江秋也推开窗户,坐在床边听雨的时候,白其青走到她身后,抓起江秋也的左手,把铂金戒指塞进了她的无名指里,刚刚好。

江秋也感受着捆住手指的冰凉感就猜到那是什么了。

她抬手一看,果不其然,一枚戒指。

很意外,但又很合理。

江秋也转过身,“什么时候买的?”

“不久之前。”

“你有吗?”

白其青笑起来:“不应该问我吧?”

没有责怪江秋也的意思,白其青只是想调侃一下她,我的戒指应该是你订做的吧?

“哦……”江秋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点点头。

白其青笑弯了眼睛,抽出江秋也的手,在她掌心里放了一个小东西。

江秋也弯了弯嘴角:“我就猜到是一对。”

“尊敬的白其青女士,”江秋也说,“请伸出你左手无名指。”

白其青伸出张开的手,配合江秋也戴戒指。

白阿姨的手一看就是会做家务的人的手,不算粗糙,但就是和江秋也的手不一样。

江秋也慢慢地将戒指套进白其青的手指上,归位的那一刹那,江秋也又开始道:“请新娘和……新娘互相亲吻对方……”

还没说完,白其青就低头吻了下来,她们互相圈着对方的脖子,很用力地进行了一个湿吻。

这样的时刻总是很庄重,应该是穿着白色婚纱的,是幸福的。

在江秋也生病没这么严重时,白其青是想过应该是如何的,可世界是多变的。

江秋也因为胃病哭过好多次,不管是生理难受还是心理难受,白其青又何尝不是。

白其青一开始回家搬生活用品去医院时,她就在家里大哭了一场,她也觉得这个世界为何是这样的,命运多舛啊。

她相对于江秋也来讲,她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她要坚强地去承担一些大事,她甚至不敢在江秋也面前哭,她不想让江秋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无望和悲伤的。

但白其青从来没想过放弃,从来没有觉得和江秋也在一起是错误的。

至始至终,白其青觉得这是值得的,也是无比幸福的。

乌鸫和乌鸦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乌鸫的嘴是黄色的。

我感觉我们日常生活中看见的黑色的鸟都是乌鸫。

铺垫一下,罗老板说不定会出现在一本娱乐圈文中,预收的《临江仙》,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还有两章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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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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