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御疏影便直奔幽都而去,深夜來訪,幽都中人寥寥無幾,她越過守衛,化作一束不刺眼的光芒,穿梭進了幽都大殿,直直進了元神塔之中,她佇立在塔中心,望著高處,凌空而上。
她對元神塔施展神力,整座塔都放出了金光,御疏影不知道天罡盤確切被放在哪個位置,既然不知道位置,那便照亮一切,便能明瞭。
元神塔中除了元神們外,沒藏什麼寶貝,御疏影如何查看,都沒瞧見天罡盤的影子,卻意外發現了一個金色的匣子,御疏影飛向那物什。
她一靠近,手才抬起,卻立刻被那金色匣子的力量給彈飛,那力量之大,御疏影甚至被彈射到了那物的正對牆上,她毫無防備,就這樣撞在牆上,巨大的聲響讓整個幽都瞬間進入了戒備的狀態,亥鐸也是第一時間聽見巨響,就連忙趕往元神塔。
御疏影受到重擊,一時間竟從高空中墜落,可在她跌落地面前,卻被人一把從空中接住,緩緩而下。
她緩緩睜開眼,看見了那名男子,那名如謫仙般出塵,眼神中盡是一腔深情與悲戚的男子。
男子擁著她,輕輕將她放下,關心地問:「妳沒事吧?」
御疏影有些意外,她沒想到男子此時為何出現在此處。「你怎麼會在此處?」
「妳在找如何掌控命宮之力的方法吧?我便想,妳定會親自來尋天罡盤,便在這等著妳。」白栩回答。
御疏影心想,她前陣子那麼常去書記殿找命宮的記載,就算這人只是書記殿的新神使,但茯佟必定也告訴了他這些。
「吾沒找到,」御疏影下意識地便說出了自己的無力。「更不知道方才那股力量是什麼,竟能將吾彈飛。」
御疏影望向高處,那金色的匣子已失去方才的耀眼。
白栩順著她的視線往上望。「確實不知道那是何物,妳是真神,但居然還有比妳更強大的力量。」
「算了,吾還是找夜曲去吧,」御疏影越過白栩,卻突然停下步伐,她回眸望向白栩。「方才,多謝了。」
「疏影,若是我說,我是來報恩的,妳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白栩說。
「報恩?」御疏影蹙眉,想著也許又是世間的過往,她正欲開口,白栩打斷了她。
「疏影,我知道,妳選擇忘記過去,我尊重妳的選擇,只是,我也希望妳同樣地尊重我的選擇,我不想要虧欠妳。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更甚於此,」白栩說著,也緩緩走近御疏影。「妳曾救過我無數次,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幫助我完成我的心願,我卻什麼都來不及為妳做,妳就走了。
我不奢望妳記起過去,但希望妳不要拒絕我的請求,我只求能助妳一臂之力,還妳那份恩情,幫妳一起找到控制命宮之力的辦法,就像當年的妳一樣,為了我,替我找尋地靈丹和天靈陣一樣,好嗎?」
御疏影低下了頭,沒有回應,她本想一貫地回,那都過去了,可她卻沒有,心底的一股聲音壓住了她本來的無奈。
這些人,像昨日那對男女,墨嫣、顧申,他們好像牢牢地記得著自己,想念著自己,而面前這人,悔恨不已的樣子,讓御疏影動了惻隱之心。
既然他並沒有強求自己回憶過去,那自己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現在竹旭也不在自己身邊,什麼事她都需親力親為,確實很浪費時間。
確實,好一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讓御疏影長舒了口氣,她莞爾。
「告訴吾,你的名字。」御疏影問。
白栩咧嘴而笑,欣慰地說:「白栩。」
御疏影轉成正身面向他,抬起纖纖玉指,對著白栩,她指尖散出金色光芒,一束細光穿透進了白栩的胸前,直至他的元神。
「白栩,吾以神主之力,命你為神主神使,直至歸天之日,始於此時此刻。」御疏影將自己的神思灌進白栩的元神中,霎時,他的位階,從小小的書記神使躍升成了高階神使。
白栩恭敬地朝御疏影行禮,頭雖低著,嘴角卻上揚著。「多謝神主,白栩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既然你甘願效忠於吾,便回書記殿,替吾找到《無迴錄》被撕去的那頁,或是,替吾找明白,吾的上一代真神,是誰。」御疏影吩咐。
「是。」白栩接命,成了高階神使的這一刻,他有了瞬身的能力,下一秒便消失在御疏影眼前。
白栩這般,倒突然讓御疏影有些想念起了竹旭。
竹旭究竟要氣多久,有必要氣到不辭而別嗎?到底去了何處,為何她召他,他也不現形?
御疏影倒抽了一口氣,卻看見亥鐸突然出現。
「神主?」亥鐸有些訝異,卻不敢表現出來,他身後跟著不少守衛,連忙對御疏影行禮。「原來是您……您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吾來取天罡盤,東西哪兒去了?」御疏影問。
「這……」亥鐸眼神閃爍。「搞丟了。」
亥鐸連忙跪下,他身後的守衛們也跟著。
「搞丟了?」御疏影眉頭深鎖。「如實稟報,神域如此重要的神器,為何搞丟了?」
「這……」
「快說!」御疏影這下真的急了。
「前些時日,竹旭和您一般深夜來到此處,不由分說便盜走了天罡盤。」亥鐸據實以告。
「竹旭?」御疏影的眉頭更緊了,她追問:「他去哪了?」
「他……」亥鐸抬頭。「去世間了。」
御疏影倒抽了一口氣,陷入困頓。
世間?他帶著天罡盤去世間做什麼?
御疏影不再廢言提問,瞬身離開了元神塔。
見御疏影離去,亥鐸起身,夜曲像是一直跟在他身側似的,從他左肩後方的影子處步出。
亥鐸望向夜曲。「幽主,神主真會去世間嗎?」
「那當然,」夜曲不假思索地回答。「去世間,她才能記起一切。」
「幽主,若神主真的將忘情湯吐出,會如何?」亥鐸問。
「如何?」夜曲勾起嘴角,邪佞的笑容宛如彎月。「你說,沒了羽毛的鳥,還飛得起來嗎?」
亥鐸皺起眉頭,夜曲的笑迴盪在整個幽都之中,彷彿誅心的歌謠,那樣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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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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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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