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疏影為了保存體力,加上帶著墨嫣和顧申,也沒辦法一直一路青煙漫步和御劍飛行。
於是趕路了快一天,夜幕低垂之時,三人才到了西殷邊境,不過一路上卻一直見著大批平民在移動,看上去像是在逃難。
好不容易,他們才尋到一個小客棧休息。
墨嫣在窗邊,收到了東淵皇宮來的信,她讀完內容,驚慌失措地跑進廂房中。
「疏影疏影!妳快瞧這封信。」
御疏影望向驚慌失措的樊璃。「怎麼了,誰寄信給妳?」
「我父皇親筆,他說東西二國打起來了,讓我趕緊回去。」
御疏影愣住,連忙打開手中的信。
「掌門,您嫁去東淵不就是為了平定兩國紛爭嗎?怎麼會突然又打起來呢?」顧申在一旁問道。
御疏影闔上了信,蹙著眉。
「我弟究竟是為何廢了妳?你們感情不是挺好的嗎?」墨嫣看著面色凝重的御疏影。
「這就是我一定要去息蘭找他的原因,風信一族事情一落幕,他突然就變了個人……」
御疏影將冰雪洞窟外的事情如實告知。
御疏影望向墨嫣,墨嫣有些意外,可是又好像知道些什麼的樣子,御疏影拉住她的手。
「墨嫣,妳若是知道什麼,就都告訴我。」
墨嫣面有難色,可她望向御疏影的臉龐,她說道:「墨者他,不是一般的無間魔道。」
御疏影曾記得淵明海邊墨者與樊璃的對話,也聽過暮隱的解釋,知道墮魔有分兩種無間魔道。
「我知道,然後呢?」
「妳知道?」墨嫣以為墨者告訴過御疏影要開啟天靈陣的原因,她便接著說:「唉,我在狐狸洞時也見到了他的眼眸,那般猩紅色,反噬已深入骨髓、心脈,成了黑焰,不日就會吞噬他的意識和元神,所以他現在疾風厲色,多數原因應該是因為黑焰已經在啃食他的意識了,過不了多久他只會變成一個沒有自我的殺人武器,最後死亡,」墨嫣停頓,還嘆了口氣。「不知道他身負這樣沈重的身軀究竟值不值得,也不知道母后到底能不能被救回來。」
「妳說什麼?」御疏影一把抓住了墨嫣的雙臂,嚇了她一跳。「母后?墨者的母親嗎?她現在在哪裡?」
墨嫣此時才意識到,御疏影不知道墨者想要天靈陣的原因,腦袋裡只閃過墨者要砍她脖子的樣子。
「妳快說啊墨嫣!」御疏影焦急地看著眼前人。
墨嫣左思右想,唉算了紙終究包不住火,她回答。「行行行,我說,墨者當年從萬陽台返回宮中,只見了母后沒幾日,父皇便因為白若霖消失,憤恨之下,一道聖旨廢了母后,母后本就因被白若霖背叛而傷心欲絕,這道聖旨一批,直接成了壓垮母后的最後一根稻草,」墨嫣也記得那日,她眼眶微紅,顧申也緩緩走到她身邊。「母后薨了,卻沒想到白若霖來了,她的眼眶裡也裝著一對紅珠子,當時被白若霖的氣息震懾住了,也沒瞧的很清楚,我只敢躲在後面的密室偷看,白若霖打開了天靈陣,陣法結束後,寶物飛出,她取出了母后的元神,我本以為她要成功了,沒想到我卻聽到她說,她失敗了。」
「都取出了死者的元神,怎麼還叫失敗呢?」顧申替御疏影問了。
「我也不知道,但白若霖確實沒有復活母后,然後那時,墨者突然成了無間魔道之人,他親手將母后的元神放入了白若霖的軀殼中,但母后的晶霜咒仍然沒有解開,馬上就又凍成了冰霜,然後……」墨嫣停下,眼眶已經溢滿了淚,終究是哭了出來,顧申拍了拍她的背。
御疏影忽然憶起墨者曾問過她的一個問題。
如果妳最珍愛的人的靈魂,嵌在了別人的軀體裡,妳會怎麼做?
她也忽然憶起竹旭曾說的,白若霖是白栩的母親,也是墨者的母親。
御疏影猛地站了起來,她拿出巾帕遞給墨嫣,突然覺得一切都明瞭了,她望向也看著她的兩人。
「我明白了,我曾看過墨者偷偷進入萬陽台主殿,對著白栩的母親白若霖喊了聲母親,原來如此,白若水的元神在白若霖的身體裡,所以墨者想要天靈陣,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為了要整治自己的反噬,而是為了要將白若水從白若霖身體中拉出來復活。」御疏影奪門而出,墨嫣和顧申見狀,連忙跟在她身後,在化成青煙去找墨者前,她突然停住。
不對,那她現在該幫誰?
地靈丹可以用三次,第一次白若霖用去了,卻失敗,雖不知道失敗原因,可是也只剩兩次機會。
但一邊是想要復活白若霖的白栩,一邊是想要復活白若水的墨者。
無論是那邊,無論地靈丹是否還能再用一次,造物之陣再強大,她們用的是白若霖的軀體,白若水的元神。
復活了其中一邊,另一邊就再也不可能復生了。
陷入兩難的御疏影,困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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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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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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