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姑娘,到这儿来。”,神医语气稍作停顿,而后大手一挥,那一刻,闻禧才知,什么叫——“如临大敌”。
“扎针。”
“吓?!”,她瞪大眼,眼底盛满不可置信,侧过头,找奶奶再三确认,“扎针……扎什么针?奶奶,咱们看的不是中医吗?”
“闻禧…”,奶奶拍拍她的手,耐心解释,“针灸。”
“?!”,闻禧倒吸一口气,直摇头,“奶…奶奶,不…不要了吧。”
她巴巴儿地盯着奶奶一会儿,仍希冀着能得到赦免那般。
她从来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她不怕很多东西,比如昆虫。
拍摄纪录片的艰辛,上刀山下火海,满世界地跑,其中的苦楚比想象中多许多。
但——
人这辈子无论如何总有想战胜,却怎么也战胜不了的东西,于闻禧而言,这东西便是扎针。
闻禧也不晓得这会儿的自己,怎么还有心思愣神。
正当她收回思绪,面前的神医重新有所动静声。
她顺势看过去,眼前的一幕瞬间傻眼。
那针足足有20-30厘米长,人类的本能反应,仅仅这长度就已经拥有十足十的威慑力。
闻禧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冷却下来,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扣着食指。
中药苦与否?这个问题放到如今,反倒成了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奶奶,只喝药不行么?”,闻禧颤着音,委屈巴巴地。
奶奶知道她怕,但也只能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听话,谨遵医嘱才能好得快。”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闻禧的肩也即刻耷拉下来,知道再也逃不掉,只好一言不发,垂头认命。
“其他人先出去吧。”
闻禧闭上眼,像是被抽了魂一般,动作机械地,按照神医的指示照做。
“嘶——”
隔着帘子,屋里传来一声闷哼,赵云笙唇线僵直,握着拳的手,攥紧又松开。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抬脚往外去。
“赵董~”,电话那头吴世庭语调吊儿郎当,“什么时候回来?”
赵云笙脑海里全数被刚刚的画面占据,他沉默半晌,“公司最近得麻烦你。”
吴世庭坐起身,收敛了几分不正经,“什么意思?”
赵云笙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漠然道,“暂时回不去的意思。”
“不是,什么叫回不去?”,吴世庭越听越发不明白,“为什么?”
“我休假,还需要你同意?”,赵云笙叹息,此刻全然没有太多心思去细说,“就这样,回聊。”
……
针灸撤掉后,帘子那边,她忽然又有了关心中药太苦怎么解决的心思。
“医生,这会不会很苦?可以放糖吗?”
“最好不要,会影响疗效。”
她从帘子后出来时,眉头皱着紧紧的,鼻尖泛红,似乎哭过。
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一丝破绽。
闻禧看完,其他人也轮番给中医看了一遍。
这里边问题最大的,却是最年轻的闻禧……
就连与她同龄的赵云笙,中医看了都来一句,“这孩子真健康。”
赵爷爷听到这话,脸上扬着骄傲的神情,“我们家云笙啊,生活作息那叫一个规律!”
看完病,自然是返程,但闻禧上次来的匆忙,没能好好参观,这次既然来了,她不着急走,回去的话也挺方便的,不过是两站公交的距离。
她和爷爷奶奶交代一声,“爷爷你们同赵爷爷先回去吧,我想逛逛。”
“行,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的,奶奶。”,说完这话,闻禧抬头看向赵云笙,温声道,“麻烦你了,谢谢。”
赵云笙头很轻地一点,然后带着三位老人回去了。
……
闻禧的主业是某视频平台的纪录片编导,但也管理着一个,拥有30万粉丝的个人社交账号。
这个社交账号除了分享当时拍摄《食味》时的所见所闻、花絮以及某些正片片段以外,闻禧偶尔还会分享平日里的随拍。
但这随拍,可不是人们意义上的,随手潦草一拍的那种“随拍”。
闻禧这人呢,做任何事都想着尽善尽美,这个是优点,但同时也是缺点。
优点嘛,那便是,即便5分钟左右的随拍,闻禧对自己也有着严格要求。
制作成精美的,接近上映要求的纪录片形式,之后才会被她上传至社交账号。
或许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高要求,才斩获不少粉丝。
而这缺点——容易内耗。
毕竟这个社会上,没有事事是完美的,就如同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一帆风顺的人生。
虽然现在是休假,工作上算是暂停了,但闻禧却莫名地给自己施加了不少定量更新的要求。
真是天生牛马的命。
闻禧环顾四周,斑驳的墙面,檐角向上翘起,红砖青瓦增添岁月的沧桑。
回到小镇,能拍的内容反倒是多起来,但要拍什么,选题是什么,这选择一多啊,竟又变成另外一道难题……
闻禧叹息,摒弃掉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才重新提起步子,往主路走,靠近河边有一家奶茶店,闻禧刚来时就注意到了。
她饶有兴致地站在窗边点单。
点完单,又站在边上等,上次拍婚礼外景的那座桥,依旧是热门打卡点,游客排着长队,换了一个又一个。
这古镇街道有不少摊贩,卖什么的都有,纪念品,本地的蔬菜水果,烟火气很重,闻禧举着相机拍了一张。
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喊,“姑娘,姑娘。”
听到声音,闻禧动作一顿,茫然回头,这才看清喊人的正是中医馆那名抓药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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