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素府之中得收留

简亦柔转醒后只问了素远昨日后来情景,听闻母亲拿了自己披风引开人去,并无惊讶。听闻在凌安树下埋了银钱,也没有反应。只坐在仍只是木板的床上抱膝而已,此番不哭不闹,倒是让素远不知如何安慰。

素远表明:“此处暂无人来。听闻外头官府已在寻来往之人,查找昨夜杀害梁大善人的恶徒,却也是鼓声大罢了,没见真查问谁。你那个组织......是什么呀?”

简亦柔并未回答。

素远也不再问,只道:“我让白沭给你寻了几件女子衣衫,可能略大。是我们府上婢女的。皆洗净了。这床被子你先盖着,这还有点银钱,你先傍身,你不方便出去,还是让白沭给你买的好。我也不能总来你这,会被府上其他人瞧见的。而且,元宵过了,我这两日便要开课了。你......就在这院子住着。好吗?”

简亦柔抬头看着素远,微微松开抱着的腿。“兄长真要收留我吗?可我......可能会给你招惹麻烦的。”

“你自小便够烦人的了。”素远似真心似调侃的语气,站起身来,推远方才坐着的小椅回桌边。瞧着一高桌一低椅的极不协调。

“白沭。”素远叫了一声。

白沭出现在门口。

“找个信得过的人擦擦这房里的灰。院子里便罢了,这屋里忒呛人了。”素远说着渐出门去。

白沭的声音越来越远,但也飘进房中简亦柔耳中。“少爷,要我说便别擦了吧。这灰本都落下了,这一扬起更待不住人了。”

简亦柔听后不觉轻笑出声。

素远的话已然听不清了。

后来了一名丫头打了水,用布擦着,却真应着白沭的话,呛着简亦柔直咳嗽,直觉得嗓子处像被棉絮堵住了一般似得难受。

简亦柔挽起袖口才发觉自己穿着这是什么?略一想便想起这是昨日素远衣衫。而他方才已换了一身,自己并未注意。稍有些欣喜与羞涩。

丫鬟瞧着简亦柔挽起袖口欲同自己一道收拾,忙道:“表小姐,少爷吩咐了。您金枝玉叶不过一时造了难罢了。您在院子小坐便好。我给您收拾。”

“你方才叫我什么?表小姐?”简亦柔摇了摇头已自行投着帕子,一同擦拭起来。

“表小姐。白沭是这般称呼您的。我便也这般叫了。旁人现下都不知您在此呢。您需采买什么尽管吩咐我。特别是白沭不便的。”

简亦柔点头却未说话。

再见素远已是几天后......“在此习惯吗?”素远才进房便问。

简亦柔点头:“吃喝都是丫鬟拿来的。挺好。兄长是白日在学堂读书了吗?”

“是呀。我随父亲调任后,总还是要读书的,便在这義高学府重又拜了先生。”素远说着已在房走了一圈,却是无处可坐。因房中并未置办新的物件,仍是只有一低矮椅子,此刻简亦柔正坐着呢。素远也不好坐在简亦柔床榻上。

简亦柔似才察觉站起身来,拿过茶盏倒了一杯奉到素远手中后便走到床榻边坐下,素远这才坐在椅子上瞧着简亦柔。

“我明儿还是让他们置办点东西。”素远道。

“不用,挺好。”简亦柔淡淡的回,面上稍有些红。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呀。你总不好这般委屈着。让你住这西苑已是委屈了。”素远说着也觉得话语中略有些不妥,便站起身来依托课业有留,急忙忙便走了。

其后隔几日便来瞧瞧,有事说不上两句,有事会多坐一会,但两人都未曾提起那晚的事,仿佛刻意避讳着。多是素远觉得房中还需添置些什么物件或是从前凌安学堂之事。但房里一直未置办他物,简亦柔觉得突然添置只怕素远也为难。只这般就很好。能时常见到素远,足矣。无论前因后果,只这般,安稳度日也成。不论日后,图独今日之乐,也可。既自小爱慕于素远,既得收留,那便在此吧。

常日在院十分谨慎,不敢轻易出声,怕叫旁人发现自己这般留宿在男子家中,先不论旁人,便是不知素远家里的长辈会作何想。自己还未曾见过素伯父、伯母呢。不好这般相见。

又是几日未见。

【距离半月之数已过了十一日。】

晚间,简亦柔刚要安寝,外头院子忽而出现一陌生男子声音。“这......人都安寝了。”

简亦柔摸上头上簪子,悄步到门口,透过门房朝外望去。一陌生面孔半架着素远,素远似醉了,歪歪倒倒的喷着酒气道:“扣门。白沭。”

白沭还未走到门口,简亦柔便拉开了门。却只半扇。

“呦。”陌生男子瞧着同素远差不多大,也是位翩翩公子模样。此刻瞧见简亦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又悄声道:“你还真在府里藏了位美娇娘呀。”

院子里静旎一片,府中现下都睡了。简亦柔显然也听到了。一时并未说话,转头看去白沭在旁略略作揖。

“这是怎的了?”简亦柔悄声问了一句,让开房门位置迎了过去。

“少爷饮多了几杯。本都要回房了,少爷说这几日没见您,大吵大嚷的硬是要过来呢。我们怕惊了上头,便扶过来了。”白沭解释着。

陌生公子待简亦柔走近后忍不住瞧着,打了下磕巴才道:“你......舞娘。哦。抱歉。我......”

“无妨。”简亦柔被点破面上稍显红色。

“你不知,她小时候可难看了。”素远转头瞧着那位公子道。

公子陪笑着手就近的拧了一下素远肩头。

素远却似全无反应,还道:“更小的时候,还好看些。胖嘟嘟的脸蛋,就想掐一下......”

“给他找个地坐一下吧。我这扶不住了。也不知是真醉酒还是如何,这身子半点没用力,全压我身上来了。”公子说着也似要倒一般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白沭急忙过来帮着扶进房内。

简亦柔在院微微抿着唇,却并未生气,只面上更红。随后跟着进到房内。站立门口便见素远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公子拿过桌上茶盏便朝着素远嘴中灌着。囫囵大口的喝了半盏,便被素远推远了。口中还一直道:“亦柔呢。亦柔呢......”手也在身前无措的摩挲着。

公子一把打掉素远的手,而后看了简亦柔又扫白沭一眼,才道:“看来我们多余了哈。姑娘,寻你呢。你来吧......”

简亦柔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过来扶着,脚步却是缓缓挪将过来。伸手才扶着素远一侧肩膀,素远似要说话似得,可一张嘴竟把方才那茶盏水都咳了出来。

简亦柔情急之下,急用自己袖口擦掉素远唇边水渍。

公子显有些嫌弃,虽一手扶着素远肩膀,身子却是已退后两步。看到简亦柔所为,目光中直显钦佩之意。

确是素远随后身子前倾呕出还未消化的酒菜。虽未触到公子身上,却是弄脏了自己衣衫前襟。

公子更是嫌弃得紧。

后素远似无事了一般,气顺了不少,恢复了平静。

“这这......”公子后仰着只一手推远了素远,令其向后仰着。“白沭呀。快去寻人吧。”

简亦柔却是颇有忧虑之色道:“可他这个样子,若让素伯伯瞧见,只怕又气了。”

“那这怎办?你自收拾呀?”公子说着语气中尽是不信。

“嗯。”简亦柔重重点头。

公子屏息叹气。“那......扶床上去吧。我瞧这也不早了,我得走了。”

“啊?”简亦柔却满腹惊讶。

“他醉成这样,回房必定惊动众人。不在你这还能如何。”公子说着自架起素远朝着床榻而去,一把半扔向塌上。本就极窄的床榻素远坐在上头失重一下便背靠着后墙。因床板搭建简陋更是发出木板晃动之声。瞧着素远半梦半醒的这衣衫上尽是污渍,便伸手解开他衣衫,口中还道:“这酒品也太差了,日后可不能和他喝了。这......”转头瞧见简亦柔本同自己一道在旁扶着素远的,眼下站在床榻之侧,却是背对着床榻。公子侧头过去一瞧,羞得满脸通红。

“姑娘你来呀。怎叫我脱下......况这还有里衣呢,你羞什么,往常你不侍候他呀。没见过呀。这时候你不殷勤着点......”

白沭急忙在旁打断:“安公子,这位小姐是凌洲简知府家的小姐,自幼同我家少爷一道在周先生处拜的先生。在平陵无有亲朋宅院,这才借住我们府上的。并非我们公子的......房中人。”

“呦。抱歉抱歉。我这......胡诌的。”安峻“扔下”素远便半转身子朝着简亦柔作揖。后又同白沭道,“那你这才说,都怪才来,他们二人都说的含含糊糊的。小姐赎罪。”

简亦柔半回身扶膝回了一礼,也道:“不敢。”

安峻这时再瞧,这一番果真是闺秀做派。难怪自己才解开素远两个扣子,她便羞成这般。“那这......”一指素远。

简亦柔才瞥了一眼,急忙又走远一步。“烦劳公子褪下外裳,便让他在此睡吧。我拿着外衣去外头洗了,这般明日也不着什么痕迹。”

“那姑娘......”安峻并未说完,已又应一声便胡乱扯下素远衣衫。

简亦柔一眼未敢看,只目不转睛的瞧着前头。只听白沭小声惊呼道:“安公子,你怎的把少爷中衣都褪下了。”而后在床榻边同安峻来回扯着素远衣衫。

安峻用眼神和手肘一个劲示意着白沭,可语气未免刻意,已让简亦柔听出了些许。“啊,脏了脏了。方才我不小心碰上了。不好再脏了这床铺不是。”说着外衣伙着中衣一道扔在了地上。

简亦柔低头,见衣物都在自己脚边不远处。那白色中衣现下处在暗房中更是格外晃眼。心不由得咚咚跳动不停,觉得呼吸都滞着了难以喘上气来。“白......白沭,把锦被给你家公子盖上吧。这屋子,冷。”头都未敢回,伸手一把抓起地上衣物便跑出房去。直跑到院子处一把丢在木桶之中,呼吸着外头冷凉的空气才渐渐平复。

安峻瞧着简亦柔这般跑出去后,先是错愕后笑容立刻显现。“真有意思的小姑娘。”仍是手肘碰了白沭,“你晚间可别进来,坏了你家公子的好事。”

白沭叹了口气,并未说话,只扶着素远躺下。还拉过一旁被子盖在其身上。

“唉。不懂呢。你得留点空......要不一会小姐睡哪......”安峻说着把被掀起一角。甚至把素远朝里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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