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施宇从酒店回来后，第二天就泛起了牙疼。刚开始只有一点点疼，等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在宿舍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治疗牙疼的药，才迫不得已去了趟医务室，医生诊断了半天告诉他是长智齿了，给他开了几片止疼药，让他最好是去专门的口腔医院看看，施宇于是拿着药回到了宿舍。
吃完止疼药，感觉好像是不那么疼了，午饭他就只喝了点粥，然后一直熬到下午上完课，牙齿又开始疼起来，这次疼痛感剧增，实在是疼的受不了，施宇这才挤了半天公交，中途又打了个车来到市区的三甲医院。
施宇站在医院门诊厅一看，厅内到处都站满了人，他中午吃的止疼片早已经过了药效，现在连呼吸都牵着疼。
排队挂号，排队拍片，排队拿报告，排队等叫号……一系列操作下来，施宇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此刻的他满脸挂汗，又累又渴又饿，整个身子缩在一张钢制候诊椅上，难受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过去。
“下一位，施宇。”广播里终于喊到了他的名字，施宇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往门诊室走去，结果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医生看了看他的牙齿，然后告诉他，他这个情况需要拔牙，但是拔牙得预约，还要先消肿了才能拔，施宇拿着报告单从里面走出，然后站在门诊室的门口徘徊了大半天才走出门诊厅。
施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只感觉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自己也累极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妈的，这都什么事。”他在心里暗暗道。
正当施宇生无可恋地站在医院门口，准备打车去公交站台的时候，一辆轿车挡在了他的面前，那人冲他鸣笛。
“你特么脑子有病啊，叫什么叫。”施宇实在没忍住，冲着车子骂了一句，骂完之后见那车子突然熄了火，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看清人脸后，施宇愣住了，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小宇，是我。”程前走到他面前。
“什么事，我现在很忙。”施宇拼命地抑制住自己情绪。
“我听小胖说你上医院来了，我……我来接你。”程前看着施宇的脸，突然皱起了眉。
“不用，我自己……”施宇拒绝道：
“这里不好停车，边走边说。”程前打断了施宇的话，拉着他就往车子走去，施宇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程前拽上了车。
程前帮施宇把安全带系好后，开着车拐了个弯，然后在一处停了下来，“你稍等我一下。”
他下车去了趟医院的便利店，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瓶纯净水，他拿出一瓶拧开瓶盖递到施宇的面前，“来，你先喝点水。”
施宇这会儿的确是渴极了，也顾不上拒绝，拿起来咕咚咕咚就喝掉了大半瓶，程前默默地看着施宇，一直到他喝完水，一句话也没有说，又继续开车。
“你前面把我放下吧，我自己知道回去，刚刚，谢谢你。”施宇喝完水缓过神来，他没有看程前，而是盯着后视镜道。
“饿不饿，医生怎么说？”程前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往前开。
“我叫你停车！”施宇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些。
“要不，我带你去吃点馄饨吧，有没有忌口。”程前又说道：
“你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施宇显然已经很生气了。
程前没答话，而是继续往前开，然后啪嗒一声，车门从里面反锁了。
“你到底要干嘛啊？”施宇情绪已经处在崩溃边缘，这句话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小宇，我只是想带你去吃个东西，然后送你回学校，你……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程前叹了口气，他侧头看了一眼施宇，眼里满是心疼。
“那关你什么事，你管不着我，程前。”从他俩今天见面到现在，施宇第一次叫了程前的名字。
“你听好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施宇说完继续抬眼看着程前，又一字一句地说道：
两人一阵沉默，一个急刹车，程前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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