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最强外援
向衡在教务处跟两位领导老师聊天，夏言枝在外面等待。
站在高一教学楼与综合楼的连廊处，看着不远处的篮球场，有两个青春感十足的男生在打球。
今天阳光不错，晒在身上暖暖的，夏言枝望了望当年三班的教室，门窗关闭严实，却仿佛能看到青葱少年在走廊处谈笑风生。
向衡过来时，她已经在这儿呆立许久。
“你一直在这儿？”
夏言枝淡笑：“晒太阳来着，你谈完了？”
“嗯，分进一个文科班，教导主任让我周一就过来。”
“这么快。”
“主要还是想提前开始训练体育项目。”
高考体育考核总分300分，分为身体素质项目、辅助技术项目、专项技术项目三部分。
其中身体素质项目有三项，即100米跑、800米跑、5米三向折回跑，每项60分，满分180分。
辅助技术项目是自选的，满分45分，向衡选择的是篮球往返运球单手低手投篮。
下楼时，夏言枝问：“那专项技术呢？你选的是什么项目？”
向衡：“50米自由泳。”
夏言枝很平淡地应了一声，当年高一，他还没有练专项技术项目，她也没问过这些。
他解释：“我们俱乐部附近有个游泳馆，里面有个教练曾经是国家队的，我时常去游泳，请了他做私教。”
“怪不得。”夏言枝说，心中却想，他果然很早之前就在谋划高考的事，并不是一时的念头，准备工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充分得多。
他们在学校转了转，经过宣传栏时，上面贴着期末考试各年级前十名的名单。
夏言枝想起当年一直霸榜第一名的许渡，不禁问：“你还跟你的好基友有联系吗？”
“许渡？”
“嗯。”
他的表情微微一凝，仿佛在回忆过往的事，最后仅是平静地道：“没联系了，他考上了清大，前途一片光明。”
夏言枝深深望他一眼，很快收敛眼神。
两人都没再谈论这个话题，他也仿佛收起了某种情绪，放下了一般说：“回去吧，我送你到小区，等下我还要开车去永宁看望外公，顺便给车磨磨缸。”
“好。”夏言枝跟着走了几步，却按捺不住地问，“那你爸……”
“没往来了。”向衡直白地说，“那年我帮他还清了债，他说要洗心革面，后来在小区做水电修理工，还重新建立了家庭，听说那个女人有两下子，管他管得死死的。”
夏言枝知道他做职业选手一年后，就帮向正龙还清了债，说是清了他们的父子情，只是她不知道对方真的能洗心革面。
她只低应“那挺好的”，不敢再提他妈妈，只随他离开学校。
向衡亦没再多言，走在前方，夏言枝抬头看着这道挺拔的身影，温暖的阳光照耀，金色的光在他身上跳跃，过往那些伤痛，像是从来没有在他心中留下过阴影。
*
周一，七点半夏言枝起床时，他早已经去上学了，晚上十点出头，他才回来。
夏言枝已经洗漱完毕，问他几点起床的，他喝着水说六点十分。
夏言枝不禁疑惑：“当年我们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
他笑：“不然呢？我赶早班车去的学校，六点四十分开始早读，七点半吃早餐，八点上第一节课。当年我们不都是这样吗？”
夏言枝若有所思：“那你回来这么晚，还要辅导一个小时，岂不是十二点才睡，睡眠时间够么？”
“中午在学校休息一会儿，足够了，他们在长身体，要保证睡眠八个小时，你看我还有得长么？”
夏言枝不禁抿唇发笑。
“那班里的同学觉得你奇怪吗？”
他神色诡异：“奇怪的不是同学，是老师。”
“？怎么说？”
“那些小孩还不知道我年龄，有的男生可能是被学业给累的，看上去比我还老成……去办公室时，老师一窝蜂全都在问我电竞的事，不少老师也玩游戏，凑过来要加我好友，让我以后有空带他们。”
夏言枝想想那盛况，笑着说：“老师果然与时俱进，不过这游戏已经是一款国民游戏，各行各业各年龄段都有人玩。”
因为刚恢复学习，向衡各方面还在适应，他说晚上暂时不用辅导。话虽如此，夏言枝决定提前做准备，看试卷时，当年高三刷题的一些回忆不断冲进脑海。
星期四晚上，夏言枝坐在餐桌前，试着做了套历史题，向衡回来时已是十点多，手里拎了一份麻辣烫，问她要不要吃？
夏言枝摇头：“已经刷牙了。”
“手感怎么样？”他看着她面前的试卷问。
“果然许多知识点都忘记了。”
然而他信心十足，表示看一遍能唤醒，更重要的是跟他讲讲答题思路。
其实冲他现在的状态，体能恢复好，体育成绩考高一些，文化成绩即便再差，考本科大学肯定没问题。夏言枝不由问：“你打算考哪里的大学？”
当年他的答案是京沪，这一次，他看着她，嘴角露出极淡极淡的笑，反问：“你毕业后打算去哪个城市？回深市么？”
夏言枝顿住，她是深市人，亲人都在那儿，将来爸爸出来也五十多了，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年，出来总会有不适应，需要有人陪伴和照顾。
她克制着一些难以启齿的情绪，点头低语：“应该是。”
“那我就考深市的大学。”不仅话语直白，目光更是直接，让人不敢接他的眼神。
夏言枝却保持着理智：“深市只有一所好点儿的大学。”
他轻呵一声，阖了下眼睫，状似无所谓地夹了一下麻辣烫：“看来不欢迎我报考那儿。”
夏言枝语气诚恳：“我只是实话实说……大学还是要去适合的学校念。”
他懒声道：“再说罢，没准文化成绩一塌糊涂，只能读白霞大专。”
夏言枝闻言先是笑，笑着笑着，惹来一阵尴尬的沉默。
相顾无言，只有头顶的灯光倾泻而下，她起身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他低嗯一声。
夏言枝在洗手间懊丧片刻，出来时，餐桌边已经没了人影，阳台的门半拢着，他像之前一样，扶在阳台处，烟雾淡淡中，那个高瘦的背影寂寥无比。
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看到他抽烟，大概是心头发堵才抽的吧。
垂垂眸，夏言枝走回房间。
深市的确没有什么好选择，而他值得去更好的大学深造。
*
这周是公司王者荣耀比赛的报名周，财务部人员本来就少，会玩爱玩的人更少。
张倩妮一个劲儿地怂勇夏言枝：“小夏，既然你之前也玩过，不如下载了练一练，咱们组队一轮游，拿电影券去看电影呗。”
夏言枝无奈道：“我的账号是青铜，报名要求最低是钻石，这周升上钻石根本来不及。”
她却说：“用我的ID小号也不是不行。”
“还是算了。”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趣。
周五报名截止日，财务部组了支五人小队奔着电影票而去。
临近下班时，主管突然说：“小季总请大家吃饭，不急着回家的同事积极参加哦。”
张倩妮高兴道：“哇，小季总这么阔气。”
“他们项目团队刚确定拿下公司年度最牛项目奖，奖金有一万块，他私下请整个团队和财务组的人一起吃饭。”
夏言枝不是很理解：“但是为什么还要请财务部。”
“嗐，我们部门，哪个项目组的人不得巴结。”主管特地点名，“小夏，你跟小季总熟，今晚一定要到场。”
公司主要经营业务是软件开发、数据中心建设、云端技术外包等，季扬帆IT专业出身，但现在以业务管理为主，带着团队谈下了几所学校的相关业务，业务能力拔尖。
那些团队请财务部的人吃饭，好像是件司空见惯的事，夏言枝不疑有他，下班收拾东西时，季扬帆走了过来。
“我的车还能载三个，枝枝，再叫两个同事吧。”
张倩妮和另一个年轻的女同事立即响应，三个女生跟小季总的助理，坐着他的车抵达某家餐厅。
拼的是长桌，他们团队男生居多，财务部女生居多，凑在一起，还算和谐。
刚坐下，夏言枝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向衡发来一条消息：【下班了么？】
夏言枝回道：【下了，在聚餐。】
向衡：【在哪聚？】
夏言枝：【建设路的嘉盛酒家。】
向衡：【哦。】
她以为他只是问问，半个小时后，季扬帆正举着酒杯要敬大家一杯，坐她对面的一个男生突然惊讶地喊了声：“你是！”
夏言枝愣了一下，对方激动地站了起来，激动问道：“你是星芒？！打电竞的那个！”
另外几个男生也突然激动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夏言枝的身后，夏言枝不得不回头。
向衡在她身后两米远的地方迤然走来，抿着笑与她对视。
夏言枝睁大双眼叫了他一声：“向衡。”她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他扫视一眼那几个激动不已男生，随后才对她说：“出门准备吃东西的，结果忘带钥匙了。”
夏言枝下意识弯腰去拿包包，找钥匙给他，季扬帆也站了起来，跟更多茫然的同事介绍：“你们不认识他吧，他就是王者荣耀职业电竞选手，我们市的。”
“哇，我们市的！”
认识他的男生补充：“电竞大神！”
当时情况有些乱糟糟，夏言枝只听见向衡大方又谦虚地说：“不是什么大神，已经退役了。”
季扬帆则道：“说起来，他也是我一中的学弟。”
他会出现，夏言枝始料未及，一片混乱中，向衡已经被招呼着坐在她旁边一起吃饭。对面那几个男生着实狂热，一个劲儿地问向衡电竞相关的事。
季扬帆也非常好奇，问夏言枝：“枝枝，什么情况？”
夏言枝只好说：“我碰巧租了他的房子。”
季扬帆了然，眉梢一挑：“这么巧？”
像张倩妮这类女生，虽然不追竞，但是因为会玩游戏，也多少知道电竞职业选手操作是牛逼的。
恰好有人聊到公司要举办的比赛，于是说：“小夏，你简直可以拉这位大神来当外援了。”
有人起哄：“哇塞，那不得是最强外援？！”
夏言枝心头忽跳，讪讪地说：“可我没报名。”
向衡根据碎片信息，渐渐弄懂了事情来龙去脉，爽快说：“行啊，你报名，我跟你组队，做你外援。”
夏言枝：“……”
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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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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