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五颜六色的迷离灯光，能看清的人脸上都盛满醉生梦死的**，方均淮在卡座中间，左右都拥着穿着暴露的女生，旁边还有人埋着头在桌面上不知在干什么——光线太暗了，像素也不太好，看不清。
谯声一边翻照片，吴毅一边在旁边说：“这家夜店没有名字，是私人产业，你懂的，圈子里总有几个黑吧，所以方均淮才那么大胆放松。而且你知道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吗？”
“上周。”
“...你怎么知道。”
“这下面写了日期啊。”谯声朝他晃了晃手机。
吴毅吃瘪，不说话了。
“你不问我吗？”
吴毅睨他一眼：“问你什么？”
“我刚刚说我喜欢盛夏。”
吴毅看他半晌，笑道：“早就猜到了。”
谯声歪头，有这么明显吗？
“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吴毅又找回了自己的场，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喜欢一个人多正常，这有什么好多问的。”
谯声想到了吴毅的各种反应，但没想到这一种，看来他还是没有吴毅了解他那样了解吴毅，他索性也不纠结这点，话题回到照片上，“上周，他从剧组离开的第三天。”
吴毅：“对啊，所以你说这私人侦探是真有点东西，这么快就能挖出来这些东西，怪不得贵得像抢钱。”
“人现在在哪儿？”
“方均淮？那之后就出国了。私人侦探那边说我们找得太临时了，不然国外都能跟过去。”
吴毅抬抬下巴，示意他刚搁下的手机：“那你预备拿这些东西怎么办呢？”
“先跟着，不要声张。”
“行。”吴毅打了个哈欠，“那人还给我报了个信儿，方均淮可能有条毒/链。”
谯声本闭上了眼睛，听见这话又缓缓睁开，眼神如冰雪般凛人，“毒/链？”
“那人混进去的时间紧张，设备都没带好，位置也不好，拍不出来，但他自己看见的，方均淮旁边那人，趴桌上那个，好像是在吸/毒。”
谯声没说话，空气沉闷又凝重。
“但方均淮没吸，他应该只是交易中间人。”
“现在就联系私家侦探，任何条件都可以，方均淮在国外的所有行踪都要记录下来，如果确实关系到毒/品交易...即刻把信息交给警方调查。”
吴毅点点头。本以为只是情侣间出轨乱搞的戏码，没想到事情会扯上毒品，这关系着多少家庭的完整和幸福？方均淮的私人生活在这件事面前就是小打小闹，无关紧要。
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毒/品交易这件事，盛夏是否参与其中，在这时候，谯声若是还纠结于他和盛夏的感情该何去何从，他倒真觉得这些年他看错人了。
房门被扣响，戴眼镜的实习导演在门边说：“谯老师，可以来准备了哦。”
“好。”谯声礼貌微笑到，他站起身，一扫疲惫神色，走出门的那刻，笑容灿烂到足以照亮这个世界的阴暗之处。
实习导演比谯声要小一两岁，等到他和吴毅出来，带着他们一起朝演播厅走去，路过有工作人员手上拿着叮铃咣当的一串挂件。
“这是什么？”谯声忽然停下脚步问。
实习导演连忙解释：“哦，这是给现场观众派发的小礼物。”
“我可以要一个这个吗？”
工作人员有些讶异地看向实习导演，后者连忙说：“当然可以！谯老师要不要再多拿几个？”
“不用了，就要这一个，谢谢。”
小挂件拿到手上，实习导演随口问道：“谯老师喜欢收集这种小挂件吗？”
谯声勾着挂件的红绳，一个戴着红色毛线帽的小雪人在他指间晃晃悠悠，他眼里泛起一片温柔烟波，“不是，只是很喜欢这一个。”
*
盛晚鸽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昨晚剪了几段方均淮的录音，便噩梦不断，清早六点天还不亮，她就爬起来练基本功了。
她先是打开谯声的朋友圈，没有更新任何动态，又打开微博，在昨天的搜索记录里点击谯声，时间刚好，有人在十分钟前更新他从总台大楼里走出来的视频，他步伐很快，看着还好，昨天那么挤，她以为他会受伤。
“那应该今天就会回来了吧...”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剧组当做某个她有联结的地方。
正想出去给宋芝带点早饭，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宋芝开门见山：“我今天得去趟延市。”
“啊？为什么这么突然？”
“林巍出事了。”
盛晚鸽讶异道：“林巍？前年Boom Star出来的那个冠军林巍？”
“对，没错，就是那个出道后就爆红的流量林巍。”
“他出什么事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芝长出了一口气，听起来也是压着怒火：“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是嫖/娼被抓，不过有更内部的消息透出来是嫖/娼加吸/毒。”
“？？？”盛晚鸽震惊到没说出话来。
“他之前和老东家解约，巨云上个月才和他签了合作，准备年后就大推的，这事儿突然被爆出来，有一大堆烂摊子得去处理，秦云聚叫我回去帮忙。”
秦云聚是巨云的创始人，他都开口让宋芝回去了，可见事情还是有点大。
盛晚鸽浅薄的世界观再次被娱乐圈摇个稀碎，“这...”
“所以昨天才让谯声去救场的啊。”宋芝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新年汇，那期本来是林巍做主持和串场游戏，这一下出事儿，总台也是措手不及，亏得和谯声有长期稳定的合作，才能把人从剧组叫去救场。”
所以谯声昨晚...应该是忙了一晚上吧。
“行了，你好好拍戏，我已经让叶亭赶回来了，应该开工前就能到。”
昨晚齐与说今天直接拍大夜戏，一整个白天都没什么事。
一听叶亭要回来，盛晚鸽心里一颤，但还是回答道：“好，对了芝姐，曲茵茵那个代言，什么时候宣啊？”
“初三，怎么了？还在意这事儿？”
“不是，我就问一下嘛，她代言宣了，你不又要开始忙了吗？就没时间陪我了。”
宋芝轻笑一声：“曲茵茵年后工作也没安排多少，而且我...总之你别担心了，我应该是有时间常来找你的。好了不说了，我进电梯了。”
和宋芝打完电话，盛晚鸽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人前如此优质的偶像都有这么令人瞠目的腌臢事，简直不敢想娱乐圈这趟浑水下有多少暗不见光的角落。
该睡觉的时候睡不着，现在活动了一番，反倒有些累了。本想去睡个回笼觉，余双鱼这丫头又来电话了。
“小夏姐，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本来想睡个回笼觉的，这不被你打断了。”
余双鱼在那头嘿嘿笑着，盛晚鸽听见陈诚在一边念叨她“都说了小夏姐肯定还在休息，你非要去打扰她”，余双鱼跟他斗嘴：“哎呀好不容易陆邈邈走了，抓紧时间玩啊！你不来就走开！”
“陆邈邈走了？”
余双鱼在电话这头只差跳起来了：“是啊！她去市区见朋友了，今天开工前回来，我就想着好久没见你了嘛，我们今天出去玩半天呗？芝姐不会不让吧？”
盛晚鸽靠坐在床边，懒懒散散回答：“她也走了，有点急事儿，去哪儿玩儿啊？”
“芝姐也走了？那真是太好了！乌市不是有个古城吗？我一直都想去逛逛...还有，他们这儿的苍芜山特有名，咱去爬山也行啊？”
“嗯...都可以吧。”
“声哥呢？昨晚聚餐他都没来，要不问下他什么时候来剧组？不然我觉得我们三个出去玩，不叫他也挺不好的，是吧？”
盛晚鸽一听这话就精神了，从床上直坐起来，“你问呗……”
余双鱼瘪瘪嘴说：“我不敢给他打电话。”
“……那好吧，我问一下他。”挂完电话，盛晚鸽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心想这可不是我要给谯声打电话的，是余双鱼让我问问的。
电话接通的那刻，她又有些慌乱，这电话怎么就通了？她应该发信息的，这样的一个电话也太突然了，会不会打扰到谯声啊？
没等下一个小剧场从心里滑过，电话接通了。
耳边除了电流传来的空气流动的杂音，什么声音都没有，盛晚鸽有一瞬间忘了说话。
“喂。”谯声先说话，声音沙哑。
盛晚鸽的心思一下被扯回来，自己都没察觉语气有多担心：“你感冒了？”
“没有，”谯声本是蜷着的，此刻撑着自己坐起来，“话说太多了。”
“哦...”盛晚鸽垂下头，大拇指无意识地戳着其他指头。
谯声问：“怎么了？”
盛晚鸽这才想起正事：“没什么，就是双鱼说...双鱼说今天大年初一嘛，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一下，昨天的场合太正式了，今天就咱们几个聚一下，我说你不在乌市，她非得让我打个电话问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句话能说清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啰嗦什么。谯声那边没说话，一定是自己太啰嗦了。盛晚鸽轻轻吸了口气，重新问到：“谯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10点的飞机，12点落地。”
盛晚鸽喜道：“那应该1点能回来？”
“嗯。”
“那我...们等你吧。”
挂掉电话，谯声看着屏幕渐渐暗下去，有些恍惚。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过有人问他这句话了。
从小时候被母亲带着辗转各大剧组，到后来签了经纪公司，学校剧组两头跑，再到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他的工作只有越来越忙，而父母也越来越习惯。
回来、回家，这些话已很久没人跟他提过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好工作、不要给大家添麻烦、家里都好、不用担心。
可是他也想担心一下，或是，偶尔也被别人记挂。
*
“吃火锅？”吴毅侧头瞥了一眼刚刚邀请他的谯声，一脸看见神仙的模样。
“你可真是个神仙啊，连轴转两天了，好不容易能补觉，你还要去吃火锅？”
“... ...”
吴毅转脸八卦道：“盛夏在吧？”
“...要吃吃，不吃拉倒。”
吴毅摆手：“我不吃，我回去补觉了。”说完，他收起笑意，又瞥了一眼阖眼养神的谯声，迟疑地喊到：“谯声。”
“嗯。”
“不管方均淮做了什么事，他现在还是盛夏的男朋友。”
谯声睁开眼，高速路牌从他眼前一帧帧闪过，他的手揣在兜里，摩挲着那个带着雪帽的小雪人，缓缓说：“我知道。”
双向那个什么暗恋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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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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