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得是……”卢舒不由低头一笑。
“啊！那什么……今儿天气真好啊……哈哈哈……”阮笙摸了摸自己头发，目光朝窗外看去。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卢舒眯着眼，摩挲着下巴。
“才不是，我就是就是……”阮笙打断她后面的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破罐子破摔，“哎呀，你想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哦！我就说嘛，你们两个不对付，见面就掐架，你画他肖像画，是不是想把他画丑一些，然后在林栩清生日那天送给他，让他有个难忘的生日礼物。”卢舒闻言挑眉。
“……”阮笙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嗯，对，你说的太对了！”
……
“卢舒……”卢舒下午被班主任留下来，阮笙先走了，很晚才出来。
太阳落在天边，为天空镀上了层炫目光彩的红光晕。
刚出校门，还没走几步，一道耳熟又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怎么在这？”卢舒转身。
入目的是一道欣长的人影，等那人走近了，夕阳洒在他身上。
卢舒看清了。
眼眸清亮又深邃，漆黑长睫带着阳光碎片的温度，看向她时，嘴角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
“阮笙叫我来的。”向庄卓话落，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哦！”卢舒点点头，“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来接我啊！”
“这有什么要谢的。”
随后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向庄卓安静地跟在卢舒身旁，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小姑娘头发散在身上，看不见她白皙的脖颈。
“你知道来干什么吗？”向庄卓盯她好半晌，她都没开口同他讲话，他实在是憋不住。
“不知道。”卢舒答道。
“不知道？那你就不担心，我们几个把你卖掉，嗯？”最后一个字拖着音。
“不担心，我相信你们不会这样子做的。”听到他的问题，卢舒思索了好一会，好半天向庄卓才听见她的声音，“而且把我卖掉也没多少钱。”
“哈哈哈……”向庄卓听见她回答，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向庄卓落后她几步，确保她在自己视线内，小声喃语。
……
“昭昭！这儿！快来快来……”阮笙看见走过来的卢舒，向她招手。
“来了。”卢舒在阮笙招呼她过去时，脚步便朝她那边走去。
“你怎么来这么慢啊！”阮笙放下手中的奶茶，转头，若有若无地抱怨道。
卢舒抿嘴，脸有些红，声音也有些轻，“抱歉！”
“啊？你道什么歉啊！”阮笙听见她道歉声，眉头不由一皱，随即又想到了她刚才对卢舒的话，不禁暗恼，“我刚才那话不是对你说的，是对他说的。”
阮笙说完，抬手朝外边走进来的一个男生指着。
“你好啊，学姐们！”男生走近她们，笑着打招呼，脸上一旁有个梨涡，一双眸子十分好看。
“他叫段煜，跟我们同校，不过比我们小一届。”阮笙相互介绍，“卢舒，你知道的。”
“你好！”卢舒在阮笙话落，朝段煜点头、打招呼。
“你好，学姐！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了，”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看见卢舒疑惑的表情，笑道，“平常想见你一面挺难的……”
“对了，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阮笙瞅见面前的男生跟个话唠似的拉着卢舒讲话，低头暗笑，但看见卢舒脸上在面对段煜时的紧张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时的不知所措，连忙出声打断段煜。
阮笙的话将段煜注意力转移了，“老师叫我去他办公室，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故意留着话。
“怎么着？”一道又拽又冷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声音不大不小，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里。
向庄卓将卢舒带进包厢后，便和林栩清商量着一起去外面买些东西，回来后便看见有个男生挨着卢舒特别近，头都快碰到一起了！
“……”段煜听见声音，转头。
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他们几个身后，脸上没任何表情，很冷漠地注视。
“你们回来了？”阮笙瞅见向庄卓冷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位少爷脾气可是阴晴不定的，但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在包厢门口，“林栩清呢？他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我在这呢！”说曹操曹操到，林栩清从向庄卓身后走出来。
两人进来后，没多久包厢内又进来很多人。
“哎呀！林栩清生日快乐呀！”
“生日快乐，林少！”
“生日快乐呀，阿栩！”
“生日快乐！”
“……”
“生日快乐，林栩清！”说完，阮笙便将手中的蛋糕塞进她怀里。
“生日快乐！”卢舒也将自己的礼物拿给他，外面有一个精致的包装盒，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谢谢！”林栩清接过并道谢。
“生日快乐。”向庄卓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直接将礼物丢进他怀里。
向庄卓送完礼物后，便转身朝他左边走。
“卢舒学姐，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段煜将桌子上的饮料递给卢舒。
“谢谢！”卢舒拿过饮料，喝了一口，“12月21日。”
“12月21日？”
卢舒颔首。
“你是冬至那天出生的？”
“应该是的，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
“……”
……
林栩清生日结束后，向庄卓想送卢舒，被她拒绝了。
“卢舒，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拜拜！”向庄卓看见即将上车的卢舒，走近她，低头开口，声音温温柔柔。
“好，你也是，拜拜！”
在她上车关上车门，车子即将发动时。他也快速地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两人衣服紧挨着。
“你怎么进来了？”卢舒吓了一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移，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向庄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她解释，难不成跟她说自己刚才脑子里闪过‘半夜女子独自乘坐网约车被伤害’的新闻，担心她吗？
不行，他摇头。
他一向被夸聪明的脑子此刻却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了，很是纠结。
“你跟我顺路？”卢舒见他良久不说话。
“嗯！顺路。”向庄卓快速回答。
说完后，陷入了沉默。
……
“你到家了？这么快？”向庄卓感觉还没和卢舒待多长时间，她就到家了，语气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失落。
“快？你是不是对快有什么误解，已经够了半个多小时了。”卢舒摸上车门的手一顿，“不说了，再见！”
“再见！”向庄卓打开车窗，看向眼前的人影。
直至身影完全看不见才慢慢收回视线。
“啊！那什么……同学你要去哪？”司机的声音在向庄卓耳边响起。
向庄卓慢悠悠地报了个地面，就拿起手机在手里看着。
“啊？你说的那地方……”可是离刚才那小姑娘家隔好几个街。司机听见他说的地名，抬头看向后视镜，刚好看见那男生也抬起了头。
眼里没了刚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拒人千里的冷酷。
车内光线很暗，窗外的场景一闪而过，但是司机还是能从他眼底中看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然，因此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咽进了肚子里。
……
“谢谢！”车子到达目的地后，向庄卓在下车前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司机道谢。
司机在他下车后直接以最快速度开走了。
……
“阿卓，你怎么才来？我们等的花都快谢了！”一个男生躺在沙发上，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向庄卓。
“去哪玩？”向庄卓没理他，转头问一旁的林栩清。
“去打台球？”林栩清手中拿着手机，边打字回复人消息，边回答他话。
“行。”
“上次那家，怎样？”
向庄卓点头。
……
“你好！可以帮我叫一下那个男生吗？谢谢！”一个穿着jk裙子的女生敲了下林栩清后背。
林栩清在喝水，突然感觉有人在敲自己后背，转头。
“哪个？”
“那个！”女生看见那男生正弯着腰打台球，台球室现在正开着暖气，不是很冷。
他穿了件黑色皮衣，里面是件白色内搭，胸前还有一串字母，嘴边叼着根烟，没点着，头发蓬松，脸部线条清晰流畅，下颚线明显锋利，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手握着杆柄，一手穿插在杆中，与杆一起伏在桌面上，望向球的眼中带着一股此球必中的神态，但又有些散漫。
“他？”林栩清顺着女孩手指向的方向看去，“美女，我看你还是别了吧！他脾气可不太好……”
“没事，我脾气好，正好可以中和，你快去帮我叫一下他，谢谢！”女孩直接打断他话。
“你还是自己去吧！”林栩清无奈。
“自己去就自己去。”女孩丢下这话便抬脚朝向庄卓那边走去。
“帅哥，你好！你台球打的可真厉害。”女孩知道他帅，但是没想到走近之后居然这么帅，“你晚上有约吗？我……”
向庄卓在她说完后，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将台球打完后，起身放下手中的台球杆，又与她拉开了些距离，“我知道，不用你夸奖，还有我有很多约，你排不上。”声音里满是疏离感。
“林栩清你这找的什么台球室，手感差死了，走了。”向庄卓拿起外套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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