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桥微微抬起江筑的下巴，左转右转看了两下，然后收回了手。
“这是怎么弄的？刚才还好好的。”
江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看上去颇为气馁。
谢松桥捣鼓了一会儿游戏面板，看见江筑角色下显示的禁言状态，不禁笑起来：“这下真成小美人鱼了。”
江筑看了她一眼。
怎么回事，谢松桥想。
她让他这样瞪她了吗。
简直像是在撒娇。
谢松桥发觉自己心口居然微微发痒。
这很正常，她想，她能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和他从陌生到熟悉，乃至选择他而不是更亲近的朋友一起玩这款游戏，说明她大概率对他有点意思，搞不好还是一见钟情。
只是不知道之前她表露出了多少，让他有底气这样遮遮掩掩地骗自己。
还是说她真就不小心看走了眼？
江筑还在试图解开自己的禁言。
谢松桥突然问道：“我们认识。”
不是疑问句。显然也不是江筑对她说的那种“认识”。
江筑一顿，慢慢地看向她。
他眨了两下眼睛。
承认得倒快。
谢松桥有些好笑。那再多给他一次机会。
“很熟？”
再次眨眼。
有多熟，谢松桥想。应该还不至于熟到她想的那个地步。
于是问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哦，你说不了话。”她打开面板，“那就打字吧，先说我们是几号，在哪里遇见的。”
江筑的手指悬停在空中。他怎么记得。谢松桥自己也不可能记得。
他要全部告诉她的。但是从何说起呢。
说谢松桥失去的不光是半个月的记忆，还连带着忘记了一起进入游戏的他以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江筠？她记忆里和他相关的一切都扭曲了，青梅竹马不知道变成了哪个青梅和哪个竹马。
谢松桥还耐心地等着。
江筑想了想，先解开了法师袍最上面的三粒扣子。
反正她现在只是想问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先让她自己看好了。
谢松桥的眼睛瞬间变得很冷。她收起了面板。
这样就没意思了。
她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引得她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把他弄成那样。
何况简直算得上虐待。
江筑不明所以地抓住她的手臂。
谢松桥好笑地低头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连自己的习惯也一起忘了吧？”
什么意思。
江筑怔怔地想。
她还有什么习惯是他不知道的。
而谢松桥还在继续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弄成这样，你就去找谁。我没这么糟践人的爱好。”
谢松桥有点惊讶地发现江筑不但没有因为她的话感到心虚，眼睛里还刹那间窜起了火焰。
像一块玉，她不合时宜地想到。里面的火光快要把它冲透了。可能碎掉的样子真的会很好看。也难怪。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拉出自己的面板，跟她解释：“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谢松桥嗤笑：“你指的是你给我灌了酒的那种在一起？我需要下线之后去报个警吗？”
江筑几乎是恶狠狠地单手敲出了那行字：“谢松桥，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谢松桥只是蹙眉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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