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川就是一个疯子,俞粵真怕他会说到做到。周末看着秦晏川搂着唐闽的肩头进学校大门,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俞粵跟唐莱吃了晚饭后,回到了秦显川的住处。
昨天闹成那样,秦显川昨晚就没回来,俞粵估计他今晚也不会回来,没想到他半夜回来后,还很意外地抱他去了他主卧。
上了床迷迷糊糊地拱到秦显川的怀里,钻了又钻,耳边是秦显川低低的笑声。
“哥……你笑什么?”也不知道秦显川的好心情是从哪儿来的。
困意未消的声音黏糊糊又娇软,微微的嘶哑里面都是钩子,很是磨人。
真的是受不了这样的俞粵,秦显川完全克制不住。到了后面俞粵下意识地就想跑,手脚并用,爬了半米,就被秦显川抓住脚踝又给拽了回来。
“哥,欺负我很过瘾是不是?”
秦显川又低低的笑了,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干俞粵过瘾。
周一上班,俞粵刚进办公室,丁贵农就跟了进来,“协卓的人闹事,你能不能请陈主任出面安抚一下。”
徐义明认为估价太低,上周向法院提出异议,还私下让员工拉横幅去闹事。
“陈主任在出差。”俞粵不想陈展同蹚这趟浑水,“再说,我算什么东西,能请动陈主任?”
陈展同已经回来,昨天夜里回来的,俞粵今早出门的时候,收到了陈展同的微信,说他这周有空都可以过来。
“俞经理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谁不知道你跟陈主任情同父子,”丁贵农着急,只能先奉承一番,“我也是没办法了,申合盯着股权,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能拍到手里。”
说到申合,俞粵想到秦显川对徐义明的股权似乎是势在必得,打发走丁贵农后,先打了电话给吴法官。
吴法官郁闷至极,“别提了,一帮人堵在院门口静坐,不哭不闹的。刚刚评估机构的人打电话给我,说协卓的人还去他们公司闹了。”
“你们怎么处理,就任由他们静坐?”
“还能怎么处理,安抚呗,你说我冤不冤,我这是拍股权,又不是拍厂房设备,协卓好好的,这些员工闹个什么劲。”
结束通话,俞粵拿起车钥匙准备去找陈展同,车辆启动前又给梁斌打了个电话。
“这事闹的老爷子都知道了,秦总现在人老爷子办公室呢。”
崇晟集团旗下那么多公司,每家公司大大小小的项目不计其数,复杂的不复杂的都没有以这种形式闹得人尽皆知的。
秦显川一早先去楼上开集团会议,开完会,就被老爷子叫去了办公室敲打了一番。
要他凡事要从大局考虑,要从秦家的基业考虑,要从秦家的名声考虑,别为了一己私念做出对不起秦家的事。同时提醒他,要永远记住自己姓秦。
回到办公室来不及吃午饭,先开了一个视频会议,接着是研发部和销售部那边的工作汇报。
公司的两大支柱在他面前吵的不可开交,精神与物质,灵魂与□□的碰撞,溅的火苗子都落到了秦显川的身上。
解决问题,协调好两部门,已近下午三点。
梁斌将他的饭热了一下送了过来,秦显川看着饭盒又看看里面的菜,“俞粵送来的?”
这香芋排骨一看就是俞粵的手艺。
“不是他送来的,但是他做的。他做好后,让跑腿送来的。”
梁斌说完就见秦显川的嘴角扬的都快压不住了。
连泉端着一杯咖啡放到秦显川的手边,“秦总,你能帮忙跟俞经理道个歉吗?我周六回去后才知道,俞经理是动迁组的组长,还被我爸爸砸伤了手腕,我爸妈很愧疚,觉得非常对不起俞经理。”
秦显川吃着饭没应声,抬头瞄了一眼梁斌,梁斌会意地开口,“连秘书,你爸妈想要道歉应该直接去找俞经理。”
动迁组离上塬村不远,想要道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天不小心,烫到了俞经理的手腕……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秦显川吃完午饭,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才抬眼看向连泉。平静无波的眼神落过去,连泉下意识地闭嘴。
“上塬村拆迁原本是申合的事,拆迁公司早就排队等着了,是上面的陈主任点名让俞粵去,还让自己的助理跟着,我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番话说的没什么锋芒,也没什么关联,缓缓的语气还有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奈。
连泉听了却是心惊肉跳,秦显川这是在不动声色地点他。
他一直以为俞粵没什么背景,虽说是鑫莱的总经理,可要真有什么本事,鑫莱也不会经营成这样,最后大部分股权还卖给了申合。
“你回去告诉你爸妈无需愧疚,他们也是无意,说到底是丁贵农惹出来的事。陈主任得知俞粵受伤,劈头盖脸把我也给骂了一顿。我也是倒霉,无辜被牵连。”
梁斌听得蹙眉,连泉听的背脊发寒。
该敲打也敲打了,秦显川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你手怎么了?”
手腕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连泉连忙将袖子往下扯了扯,“小区的猫给挠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漫不经心的语气没听出什么关心,“这小区的猫大都有主,遇到这种事就该去提醒一下主人,猫不听话,务必要给主人点教训长长记性。”
连泉脸色惨白,三魂六魄被抽走了一半。
梁斌等连泉出了办公室,“他应该听的明白吧?”
秦显川哼笑一声,“想想他自己身上的伤,就什么都明白了。”
梁斌笑道,“活该,明知道俞哥手腕受伤,还上那么热的茶,幸亏俞哥反应快躲掉了,否则,整个左手都能脱层皮。”
秦显川眼底沉了沉,连泉也是找死,俞粵做什么了,他们父子,一个砸他手腕,一个想要烫他的手,怎么敢的?!
各种算计俞粵!
就算俞粵做错事,对不起他们,也轮不到他们动手。
什么东西!
梁斌见秦显川眼底的凛冽越来越甚,知道秦总在愤怒的路上越走越远,连忙将人拉回现实,汇报工作。
“协卓的股权已经挂上网了。”
丁贵农那边刚刚来电话,说徐义明的事解决了。下午徐义明去了法院撤回了所有的异议,法院速度很快,做好手续后就挂网了。
秦显川关心的是谁解决了徐义明的事,“陈展同解决的?”
徐义明可不好解决,背后还有人起哄架秧子,更何况他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没那么容易安抚。
下班的时候,秦显川收到俞粵的微信,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想吃什么。
准备回复的时候,胡文宥的消息跳了出来,说晚上聚聚,顺便恭喜协卓的事顺利解决。
秦显川直接划走,拎着饭盒出了办公室。
“秦总。”连泉起身。
“你怎么还没走?”
“我爸妈刚刚去动迁组了,是想跟俞经理道歉的,可俞经理不在,听那边的人说,俞经理今天一天都没去动迁组,我爸妈想让我问问您,俞经理明天会不会去动迁组,想当面跟他道个歉。”
后面的话秦显川也没听进去。
一天没去?动迁组就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这个大半天去哪儿了?
去陈展同那儿了?
可陈展同不是出差考察了吗,要一周才能回来。
那俞粵去哪儿了?又是在哪儿做的香芋排骨?
香芋排骨?
秦显川倒抽了一口气,上次听到这个菜名可是从陈展同的嘴里说出来的。
手上的饭盒顿时有些碍眼,还有些恶心。
俞粵等了半小时,没等到秦显川的回复,也就没再等。
晚上在客厅看电视时,手机屏幕闪了闪。有人在群里发了一个十秒的小视频,是秦显川和胡文宥的,两人并肩坐着。
秦显川一只胳膊随意地抵在膝上,另只握着酒杯口,指间夹着香烟。
胡文宥头凑在秦显川的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秦显川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
这个群是有一年胡文宥假期回国时建的,里面都是他圈里人,俞粵并不在其中,他是被秦显川拉进去的。当时他还有点不乐意,一来是怕胡文宥,高中的阴影太深了,二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有我在你怕什么。”秦显川总是能看透他的想法,“你在里面,看看我平时跟他们都聊什么,也听听别人怎么说我的,这样你才能全方面的了解我。”
俞粵心里清楚,秦显川有时会跟他们约球,约酒,这么做也是一种行程报备。
视频还在发着,一连已经发了六个。
俞粵一个个点开,倒数第二个看到了连泉的身影,就坐在秦显川的身边。穿着白色的衬衣,坐姿端正,很乖巧的样子。
视频之后,还有几张照片,主角都是秦显川和胡文宥,偶尔有其他人入镜。
俞粵将照片放大,秦显川还挺厉害的,无论是跟左手的胡文宥,还是右手的连泉,看上去都挺搭的。
群里瞬间就热闹起来,说笑调侃的都有,最后都是冲着秦显川和胡文宥,说两人还挺般配。
是挺般配的。
俞粵退出微信,放下手机,继续看电视。
他进群后就没发过声,有人艾特他调侃几句,都被秦显川接过了话头,后来也没人再关注他。秦显川出国后,群里聊天的人也越来越少,不到一个月,就彻底安静下来。
他多少次想退出群,又想着秦显川在群里,就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原以为五年过去,胡文宥已经他踢出群,没想到一直留着他。
还有人记得他吗,估计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那秦显川呢,他应该也忘了群里有他吧,又或者没忘,只是不在意了。
电视里放着某综艺里蹦极的场面,俞粵觉得自己也跟着失重,那颗心跌落深渊,摔的稀烂。
秦显川是半夜回来,进门的时候俞粵就醒了。
听着他一步步走进卧室,带着一身的酒气掀开被子,然后压在他的身上,死死的掐住他的腰。
秦显川比以往每次都狠,俞粵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出来。
太疼了!
“不许哭!”秦显川厉声,在昏暗的卧室里,显得刺耳冰冷。
动迁的事冲在最前面,连律师都不做了,以为想追回他的心是真的,现在看来也就是话说的漂亮。
不声不响地去了陈展同那儿,吃着陈展同给他准备的香芋排骨,还他妈恶心地给他送了一份。
他竟然还……还他妈吃了!
秦显川洗澡完回到卧室,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去了书房。
俞粵背对着门口,听到关门声,眼睛才缓缓睁开。身上黏糊糊的,想翻个身又动不了,哪儿哪儿都疼,疼得连意识都开始涣散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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