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商渚月上楼后,屋子里静悄悄的。

盛朝颜房间开着灯,商渚月敲了敲没关严的房门,里面没人应声。

“睡了吗?”

商渚月轻声嘀咕,探头往里瞧了瞧。

正对上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盛朝颜。

盛朝颜刚洗完澡,一张素白的脸如清水芙蓉,唇色比平时浅了些,却别有一番味道,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睡裙,贴身而得体,优越的身线一览无遗,清晰的锁骨上带着几滴水迹,在灯光下莹莹晃着,动静生风,让人移不开眼。

商渚月猛地撞见这幅景象,俏脸无意识染了层薄红。

盛朝颜松松地擦着头发,见她进来有些意外,抬眸问:“找我有事?”

“嗯。”

商渚月抛却那些杂念,正经道:“我刚才碰到莫妍姐,听说你还没吃晚饭。”

“我想着顺路,就给带回来了。”

“她们说你下午还发烧了,现在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盛朝颜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件白色外衣披上,这样的动作让她做起来像极了上世纪港片里风情万种的明艳美人。

不给看好像更诱惑了,商渚月垂眸,脸上有点儿烧,但步子一点儿没挪。

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盛朝颜眸带玩味地扫了她一眼,又问:“还有话想说?”

商渚月避而不答,浅浅笑了下,乖巧走过去把饭盒放在她面前:“先吃饭吧。”

盛朝颜掩嘴轻咳了两声,挑眉道:“有话就快说,我要休息了。”

“吃完晚饭就休息,对身体不好。”

盛朝颜的视线从饭盒移向商渚月:“我说要吃了吗?”

“你吃过了?”

“和你有关系?”

“当然!你饿坏了会影响《铃铛》的拍摄进度。”

盛朝颜冷眼和她对恃,随后退步道:“那边有碗,你先吃。”

商渚月盈起了笑眼,一边拿碗一边调侃:“原来盛老师吃饭需要人陪啊。”

“不是。你不吃,我怎么知道里面没有下毒。”

“盛老师怎么这么看我。”商渚月分着粥,面上看不出一点儿心虚。

两人相对而坐,商渚月总觉得心里有蚂蚁麻酥酥的在咬,怪怪的。

她三心二意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终于想到还有正事想问。

“盛老师,你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盛朝颜浅尝了一口白粥,手上的勺子顿了顿,闻言问:“你指哪方面?”

“表演方面。”

“还行。”盛朝颜迟疑一秒,又舀了一勺入口。

想来盛朝颜这儿也只有还行、不行两个档次,能得到这个评价商渚月既不惊喜也不意外。

她斟酌道:“可我总觉得在演情绪冲突没那么外显的戏时,状态不能到位。”

“认真准备之后,在镜头前还是不及预期。”

“你是说今天最后一场戏?”

商渚月点头。

盛朝颜没有绕弯子,直言道:“其实已经可以了,只是你的内心还没有完全融入乐铃这个人物。”

“表演是全身心的投入,情绪、信念、专注度、心理动力等等,像一个八面联动的跷跷板,如果哪部分不足够,其他部分再完美也很难补全,这种情况下展示出来的表演自然是有瑕疵的。”

盛朝颜说完喝了口粥,商渚月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气场的改变。

她抬眼对着商渚月浅浅一笑。

商渚月愣住了,即使盛朝颜没说,她也感受得到对面的人物是孟惜。

盛朝颜见她出神,兀自又道:“只要掌握了这个平衡,角色的灵魂就可以像这样随取随来。”

“你是有天赋的,袁导之前说的灵气我也看到了。只是还略显青涩,多给自己一点时间,会好的。”

商渚月是真的服气,满眼殷切道:“要达到盛老师这种程度,得练习多久啊?”

盛朝颜摇摇头,淡淡道:“不知道,我没有练过。”

“啊?”

“天生戏感好,没办法。”

商渚月:......

好好好,凡尔赛是吧,让她装到了。

商渚月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心中的腹诽,语气轻软再次提及:“朝颜姐,你就当我的表演老师吧。”

盛朝颜直言不讳道:“我可不想趟浑水。”

“也没有那么浑吧,你看,”商渚月认真替她梳理,“你可是投资人。”

“我如果发挥不好,把这部戏演坏了,到时候票房不达预期,对盛老师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你是在威胁我?”

盛朝颜唇带浅笑,语气却透露出些许锋芒。

商渚月笑道:“我怎么敢。”

“一些肺腑之言,盛老师老是喜欢误解我。”

盛朝颜放下勺子,玩味地打量着她眸中的小算盘,不疾不徐道:“表演老师谈不上,咱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你觉得呢?”

商渚月心下大喜,伸手道:“合作愉快。”

“嗯,愉快。”

盛朝颜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蜻蜓点水似的。

商渚月的心湖微微一荡,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指尖划过,但速度太快,她有些反应不及。

回到自己房间,商渚月卸妆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顿住。

眼睛还是眼睛,鼻子还是鼻子,可配上黑了八个度的肤色,很难土气不起来。

所以她刚才就是顶着这一张黑糙黑糙的脸和盛朝颜说了这么久吗?

商渚月脑补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脑子莫名其妙匹配上了“癞蛤蟆与白天鹅”的形容。

怪不得盛朝颜刚才那么敷衍地握她的手。

想到自己在盛朝颜面前本就摇摇欲坠的形象,商渚月头痛地起身去浴室洗漱。

她实在不想和“癞蛤蟆”这个词儿挂上钩。

不过话说回来,盛朝颜还真的挺好看的,而且这样谈事情的时候正经之中又多了那么一丝微妙的禁欲感,好蛊惑啊。

也就是自己这种定力好的人了,要换个色胚,肯定被撩得面红耳赤了。

吹完头发太热,商渚月用手在耳畔扇了扇风。

小村里的夜晚,好像除了听歌看书,也没有什么得体的夜生活。

护完肤,确认好自己颜值尚在,安心之余她忽然想到那天她下了几篇题目不堪入目的小说,她摸过手机,趴到床上,翻出来意欲鉴赏一番。

点进图库,第一篇是《姐姐,打我》。

别说,还挺引人入胜。

“......看着被锁在墙角的商渚月,盛朝颜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坏笑。

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语带威胁:‘从了我,我就放了你的小青梅。’

商渚月遍体鳞伤,看向盛朝颜的双眼里满是怒火,她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指,扬着高傲的头颅,用沙哑却坚定的声音道:‘你不要动她!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就算死,我也不会便宜这种混蛋!’”

不屈不挠,不畏强权,美强惨还带着一身傲骨,商渚月觉得作者把她塑造得非常贴切,她很欣慰地继续往下看。

“......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哀嚎声,商渚月心如刀绞,两颗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用带着鞭痕的手背擦过嘴角的血迹。

满眼哀凄地望向盛朝颜,抱着她的美腿,颤抖绝望道:‘姐姐,你宁愿打她,都不打我吗?’

‘你的心为什么可以这么硬!’”

商渚月眉头紧蹙:???

怎么个意思,这两位看上去都有点儿特殊癖好啊。

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看不懂颜色太重的文字。

不过,这种尺度,居然也能过审吗?怎么一点晋江的风骨都没有......

纯情如她,非常自律地滑到了第二张图片,《低温蜡烛》。

“烛液像一朵朵绽开的雨花儿,一朵、两朵、三朵......蜿蜒绽开在雪白的画(jī)布(fū)上,盛朝颜双眼-迷-离,后背轻轻颤了颤,发出一声妩-媚的低口今。

商渚月像一只蛰伏的大猫,满足地欣赏着她的失态。

......

终于,商渚月凑到她耳边,诱人蛊惑:‘求我,我就给你。’”

商渚月看得面红耳赤,这又是什么抽象的东西啊。

她努力和自己装看不懂。

只是脑子里又不由去想,盛朝颜......会这样吗?

传闻中她好像是挺花的,说不定......也没准儿?

商渚月的思绪不由自主飘远,远到盛朝颜泪水汪汪的眼睛......气息*促的声音......*的美背......

她心虚地咽了咽喉咙,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这些她自己都有,怎么会去觊觎。

都怪这些文,老是搞得人心黄黄的。

话虽如此,商渚月还是诚实地往下又划拉了一下。

图片向上跳了两下,没了。

这就戛然而止了?

不是,她到底求没求啊?

吊人胃口,差评!

商渚月气呼呼滑到了第三张《当你后妈又如何》。

可能当时她走得太急,相册里只保存了个缩略图,苍蝇似的小字儿糊成一团,看不清楚。

商渚月无奈地放下手机,蹙着眉翻了个身,心里头长吁短叹。

这世道,怎么会这样……

盛朝颜为什么宁愿去绑架她的小青梅,也不直接打她?

文里自己说的‘不会便宜这种混蛋’,这个‘混蛋’是指盛朝颜还是指小青梅呢?

真费解。

盛朝颜会求她的吧?

她的眼神飘向了一旁的手机,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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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影后为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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