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过半,琏看着面前的空盏,抿嘴不语,这盏里有一对青梅,盏不大看起来满满当当。
撑着下颌翊崡抬头看月,眼神下移再看篱院外并肩离去的两人,“师弟啊,师兄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语气中无不显露羡慕之感。
手中把玩着杯盏看里面的梅子转来转去,随意的答应了一声,“嗯。”
“唉?”翊崡有些惊讶的看过来,“师弟不刺我两句?”
继续看着杯里的青梅,“我闲的?”脑子里全是今日那两人让人头痛。
不可置否认得拿过已经凉了得酒给自己斟满,仰头就将手中涟漪饮尽,转头看自家那小炮仗一副要炸不炸得扭曲模样,“倒是不见得以往你这般烦闷。”
“啧。”一咋舌将杯中青梅倒了出去,。
看着那两颗青梅滚落分开至暗处,翊崡眉头一挑,竟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斟酒饮下。
天生仙骨?琏翻一白眼,“半点没有人样。”说罢放下杯盏愤而离去。
留下翊崡一人不以为意得继续独饮,自己这师弟脾气古怪,也不知道这今天一天都克己守礼得萧师兄哪里得罪到他了,正困惑之际只听,
“咋了,不明白?”
翊崡反射性得跳起,这时一物刚好落在自己得脚边,正是从自己身后而来,一看竟然是一只灰布鞋,“师父?”翊崡回头看丹墟子单脚靠在门边。
看鞋打空颇有些失望,“话说早了。”
弯腰捡起那只鞋,翊崡拿了一支空杯到了杯酒端过去,“徒儿又怎么惹到您了?”
“哼,”看人过来丹墟子一把夺过鞋穿上,才拿过酒杯一饮而尽,“你小子有没有脑子。”
一个两个得话都不说明白的,翊崡一拱手道,“还请师父明示。”
看这一副榆木疙瘩样,丹墟子把杯子塞进翊崡手里,“她是你师妹,不是师弟,你好好想清楚。”甩手就要回屋,然后一砸嘴,“去,问你师弟还有没有,味挺不错的。”
砰得一声,“有有有,”只见琏从窗探出半个身子,“等等啊。”
丹墟子与翊崡看着琏缩回屋内,不一会就打开门抱着两个小坛出来,笑得极尽谄媚边说“孝敬师父。”边从翊崡身边挤进丹墟子房间把坛子放在桌上,返回来笑着看丹墟子。
瞪一眼自己得大徒弟,再瞪一眼琏,“怎么,我不说想不起来?”
“哪啊,”琏咧着嘴露出八颗牙,“这不是该给好的嘛,那可是我专门给师父您藏得。”
“行行行,”不耐烦得摆摆手,“油嘴滑舌,大的中的小的都不让我省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自己就直接进了屋。
留下翊崡和琏面面相觑,这时,翊崡才觉得自己又时候是真的手痒,尤其是面对琏的时候这种感觉极为强烈。
云麾将军的后院绣楼处,床榻上赵婧良看着手边叠好的披风不自觉地叹气,然后把自己埋在臂弯里,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一旁的玉怀皱着脸道,“小姐,你别叹气了。”
在臂弯里闷哼出声,“怎么办,丢人丢到贤王府了。”赵婧良心知贤王已经顶好了,还知道把马车绕到后门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是玉怀就膝盖疼,“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
那谁知道贤王和别人的癖好不一样,深更半夜的喜欢在那处偏院,一想起那院子和犹如鬼魅的贤王,赵婧良就不由的后背发凉。
“小心?”赵夫人带着丫鬟进来,“她就不该去!”说着就坐在了赵婧良身边。
玉怀刚被罚过不敢再没规没矩行礼之后退在一旁,赵婧良不敢多言,知道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了自己就休要再嫁人父母也跟着没有脸面。
“娘我……”赵婧良知道现在道歉也晚了,这几天自己都没出去,玉怀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瞪着自己的心头肉,赵夫人是又气有无奈,还好贤王还算是个人,不过自己这丫头怕是……想到这里赵夫人就叹了口气,对着一干下人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行礼后玉怀担心的看向自己的小姐一眼,抿着嘴犹犹豫豫的不走,直到被自家夫人瞪视才缩着脖子跑出去。
待到所有人都走后,赵夫人揉揉太阳穴,“玉怀一个丫头,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还但心你?”
“娘,这不是您太好了嘛。”赵婧良看了看门外,也是,因为娘太好了所以玉怀只是被罚而已。
看一眼自己的独女,赵夫人叹气道,“你长大了,有主意了,娘也就不把你当小孩子,娘有话跟你商量。”
听娘这么说话,赵婧良心里一沉 “娘,您说。”
“贤王还算顾及我们,外面也没什么动静,你也见着贤王了,你跟娘说,你对他有没有心悦?如若没有,乘着万般还未定时,娘给你选一户好人家,你就嫁了吧。”这几日赵夫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的办法,可是现在万般都由不得他们。
这番话直接让赵婧良头晕目眩,贤王,那个男人的眼睛让赵婧良现在都在通体发寒,可是随便嫁一个男人……赵婧良心中却是万般不愿意。想到这里,赵婧良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脸上竟有些痒痒的,用手一擦才发现是流泪了。
见女儿如此赵夫人也是鼻头一酸,怪自己,怪自己身子不争气,当年的一对双胞胎就活了一个,以至于自己对女儿百般骄纵,以往她在自家院里爬墙上房惯了,竟然就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
“良儿……娘对不起你。”说着自己也掉下泪来。
本想安慰自己的母亲,赵婧良一张嘴喉头发酸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拉着自己母亲的手摇头,这哪里能怪娘啊,如若不是自己听到些风言风语就作天作地,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想是贤王也是顶好了。
今日早朝过后皇帝叫走了贤王,吴内侍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对身后贤王摇了摇头,贤王一低头只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一进御书房皇帝对吴内侍一使颜色,吴内侍转身就将着里里外外的宫婢太监全部遣退,偌大一个御书房只剩下三个人。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还算懂事,深更半夜用一小马车绕过巡城侍卫从后门把赵倔驴家的丫头送了回去。
将茶轻轻奉上,吴内侍也探不明白陛下此刻的心思,只知道那赵将军乃是皇帝陛下年轻时一手提拔的,与陛下私交甚好,也不过是个区区云麾将军,如今……
拿过茶喝了一口,皇帝看着下面这个乖巧的儿子,“关于你的亲事,可还有更改?”
“回禀父皇,没有。”
放下茶碗,“朕还未向赵将军提及此事。”
“此事当不着急,”说着嘴一抿,“还要看赵家小姐的意思。”
“差不多也就这几日了,”皇帝点点头,“许是男未娶女未嫁,天家颜面还是重要。”
“是,儿子谨遵教诲。”
“行了,”皇帝挥挥手,“过几日再让你母妃多操心。”
“是,儿臣记下,儿臣告退。”叩拜之后贤王退去。
揣测到皇帝并未不悦,吴内侍笑道,“贤王到底还是懂事的。”
皇帝随手翻看桌上的折子,“跟他娘一样。”用朱笔写了一个准字,随手交给身边的吴内侍。
“那贤王的婚事依陛下所见?”吴内侍接过折子放好。
“此番是那倔驴把姑娘宠上了天,”再翻开一折子皱眉看完画了叉,吴内侍赶忙撤下折子,“吾儿所作得体。”
“老奴听说,贤王府最近新招了佣人和护卫。”又把茶端了下去换了新的。
皇帝看着手上的折子,“也该招些了,大半夜的连个姑娘都防不住,一个贤王弄得还不如一个京官。”
“要老奴看,贤王是节俭惯了,还有就是……”说到这里吴内侍憋不住的笑,皇帝挑眉看去,吴内侍小声道,“奴听说是那赵小姐说贤王府没有人气。”
没有人气?皇帝不由得嘴角翘起,“这丫头说的也没错,以往是那个宫里出去的婢女管大小事,好不容易招了个管家,却是个军队里退下来的哑巴,除了朕赏赐的,就只有几个粗使的杂役,难怪人家这么说。”
再次给皇帝换上新茶,“王爷洁身连个通房的都没有,难免没有那么的仔细。”
瞥了一眼吴内侍看来是得上上心了,“这些折子甚是扰人,摆驾珞妃处。”
“是。”
吴内侍对着自己身边的小太监一使眼色,小太监不着痕迹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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