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之时晨鸟已然开始叽喳吵闹,宫易自翊崡膝处清醒,朦胧之间只觉得周身通畅,灵台更是比以往清明,撇了一眼那早已空空的酒坛,想必这又是琏师弟的细心之处。慢慢起身发现翊崡还靠在石头上睡着,宫易见翊崡睡的恬静不忍叫醒,自己整理了一番向着溪边而去。
来到溪边捧起溪水扑向面庞,顿时寒凉的溪水刺激的人更加清醒,看着溪水倒映出的脸,宫易很少打量自己的脸,今天一看才发现自己与娘长的真的有那八分像。娘是一个散修的女儿,长得不说倾城之姿也是明艳美人,被自己爹纳了之后也是恩爱过一阵,而今……宫易苦笑,在宫家没有天赋,没有能力连一条看家犬都不如。
怀中那张传声符此刻又灼热起来,自己的爹爹早就忍耐不住,奈何丹墟子实力不俗,如今自己怎么着也没办法哄骗琏到宫家,只能一日拖延一日,囹庄的昀岳子到处抓捕医修,都是扬言请去治病,究竟是谁的病需要昀岳子天南地北的到处去请,就连实行代理掌门之任的灵坚真人都被请了去杳无音讯,如若真是如此,那琏师弟是不是……身子一怔,宫易摇了摇头,有丹墟子在琏师弟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被请去。
“小易怎么了?”
声音近在耳边,宫易刚回神便靠进一个温暖的怀里,略微调整了一下靠的舒服些,“囹庄的昀岳子最近到处在抓医修,说是请去瞧病,我想琏师弟到时会不会……”
翊崡略有不解,“抓医修?”
“是的,就连林师兄的叔伯灵坚真人都被请了去,就是那日的昀岳子。”想那人竟然能够恍若无人的踏进宫家,抱一桃枝就要踏平宫家,宫易只觉得心中颤抖,这到底是什么样恐怖的实力?
抓医修?师弟的医术就是囡夫人教的,如此看来囡夫人自己就是顶级的医修,还要抓医修干什么?
“昀岳子……”提及此人翊崡也心有余悸,那人看似长得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势力到是不得而知,“师弟有师父在必然不会出问题,不过灵坚真人实力也不俗何至于被那人请去?”
抿嘴沉默回想自己得到的消息,犹豫再三道,“据说昀岳子支身进入粹仪观,以粹仪观全观弟子做要挟要灵坚真人考虑。”
倒吸一口气翊崡叹道,“此人实力不同凡响,只是囹庄抓人这是什么原由。”话虽至此,另外翊崡心中也升起疑问,只是那昀岳子到底是何人,以往倒是没有听过此人。
微微摇头昀岳子在此之前宫易未听过有这号人物,“囹庄行事乖张,以往囹庄独行于此间,且昀岳子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性。”
“这……”翊崡现在更在乎的是那些医修的性命,“不知道那些医修性命堪忧否。”
“难说。”医修本来就在这世上少之又少,这下恐怕各个门派都要人人自危。
与宫易分开回到草庐时,琏早就在院里双手抱胸等着了,翊崡知道自己偷了师弟佳酿的事被发现了,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看翊崡回来琏刚要发作,却被翊崡捂着了嘴,琏一愣立刻发作,“唔唔……唔……”
“嘘——”翊崡看了一眼师父的房门,“进屋说。”捂着琏的嘴就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屋里。
一进门翊崡就关上房门,琏看翊崡这般模样忘了自己要发作的事,“咋了?你杀人了?”
“啧!”翊崡瞪了琏立刻掐决布结界,布好之后嘴里埋怨,“脑袋里没有点好的。”
“那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琏翻了个白眼在翊崡房间的桌前坐下。
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放在琏的面前,“这个给你,算是酒钱。”
看了一眼小盒又看了眼翊崡,“什么东西,平常你可都是白吃白拿的,今天怎么付起酒钱了。”说着拿过木盒打开一看,一个指头大小的圆贝安静的躺在木盒里,贝壳通体洁白,在光下转动之间竟有七彩光芒跃动,琏眉头一挑倒算是个好东西。
看琏眸色微动翊崡知道这算是送到自己师弟的心上了,看着手里的东西琏心想翊崡就是个穷鬼,要说什么天才地宝这人身上少的可怜,如今拿出这么一件物什来定没什么好事。
“这极海麟贝倒算是一件宝物。”说着便合上木盒将东西向翊崡推了过去。
看东西被推过来,翊崡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琏一掀眼皮,“有什么事就说吧,搞得这么别扭。”
这时翊崡才回过味了,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嫌弃你师兄穷?”
“你能有多富裕?”这极海鳞贝虽然不是什么极难得的东西,但是对于翊崡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可保一命的东西,“鳞贝坚硬用法术煅炼之后坚硬无比,可抵挡神魔奋力一击,这东西打磨的这么好,想来也是给你保命用的,不会是师父给你的吧。”
知道师弟被囡夫人养的极好,没想到见过的宝物更是不少,“的确是师父赠与的。”
“难怪要布结界呢,你不怕老道士知道要跪断你的腿。”说着嫌弃的白了翊崡一眼。
没说话看着琏,那也比被你抓着絮叨的好,“想你也许比我更用得着。”
“哼,”夸张的搓着肩膀像是被酸到,“我还用不着这些,说吧,究竟什么事?”
“昀岳子,就是那天那个手抱桃枝的人,他……”翊崡稍有犹豫,“他四处寻找医修,请去诊病你可知?”
斜了身旁翊崡一眼,琏没有立刻回答,他心知那天见娘她的身子就一落千丈,如今昀岳子到处抓医修莫非娘真的身体差到极致?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那日是我们第一次见。”琏以前是听过昀岳子是庄里的药师,自己只见过森罗和御吟,其余的人他都没见过,但是或多少或少听过昀岳子的一些传闻,昀岳子有个爱好,喜欢将好看的事物结合在一起,自己还在别院的时候昀岳子就给娘送来一株茂盛的牡丹一株成树的牡丹,有那五人高三人环抱的,开的郁郁葱葱永不凋零的牡丹,母亲只是看了一眼就叫人挪到山后了。
听了琏的回答翊崡点点头,那日他们都在城门口见过昀岳子,师弟也没有什么反应想必是真的,刚想再说什么,看见琏的面色有些发白,翊崡眉头微蹙问道,“琏师弟你怎么了?”
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琏缓声道,“那人有个习惯……我的院子里有他送的一树牡丹,我想你不会想看到那树牡丹。”对那树牡丹的确被娘挪到了后山,可是藤精树怪们都不去后山了,他们听见那树牡丹有哭声嘤嘤呜呜的是四五个哭声。
显然翊崡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为兄不解其意。”
“我知道你想问那些医修有没有性命之忧,”惋惜的摇摇头,“我并不能保证。”
听到此话翊崡眼神严肃起来,“那可能猜到此举是为何吗?”
“不知道,”半垂眸子略带琏嘲讽的一笑,“我在这里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就连这医修的事都是我听你说的。”
的确,翊崡顿时气焰全消,“是为兄着急了。”
“不过你既然这么着急,”琏若有所思道,“还有一个办法不妨试一试。”
翊崡立刻问道,“什么办法?”莫非师弟有什么可以联系囹庄的秘法。
双手一摊,颇有些理直气壮道,“我们去看看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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