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崡见人飞走顿时松了口气,好厉害的狼妖,囹庄当真是惹不得的地方。伸了一个懒腰打算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刚一回头就见小师弟站在院内,吓了翊崡一跳。师弟什么时候出来的!比起心脏的惊吓,更让翊崡担心的是小师弟表情淡淡的出神的样子,刚才的一切师弟必然看在了眼里,不知师弟现在……
琢看着只剩丹墟子的天上,是娘不让他回去,为什么娘不来找自己?心中多年来隐约的担忧似要成为了现实,掀起惊涛将琢淹没。
出神的站了一会琢突然嘴边露出一笑,看向忐忑的翊崡道:“师兄,天色不早了,早些回房歇息吧。”
“啊?好……好的师……师弟?”回以一礼。
目送小师弟回房,翊崡被那句‘师兄’叫的心肝乱颤,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怎么样,有师弟的感觉不错吧。”丹墟子抱臂站在翊崡旁边,到是一脸的喜色。
苦着脸回道:“师父你甚是过分。”
“他能识相最好,”丹墟子满不在意的撇撇嘴,“不过那小狗倒是真的厉害。”
不管自己的师父,叹口气翊崡摇着头走了。
一行人回到珞园刚落地,御吟冷着脸转身扫视几人,古里被吓得身子一缩低着头往墨瑛身后退了一步。墨瑛、云枫和古里经刚才一番也算是品出了一点其中的利害关系,皆低头噤若寒蝉。
“从现在开始不许寻找少爷,刚才的一切全部忘了,少爷不在这里,你们也没有服侍过少爷,不知道少爷是谁,听懂了吗?”御吟厉声命令。
墨瑛等人见此心中一颤,立马跪下称是。
见此御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了一眼身边的颜朗,颜朗只是淡然回以一眼。御吟银牙暗咬看着墨瑛道:“墨瑛将珞园的人全部换一遍,该怎么做你们知道。”
墨瑛伏地道:“墨瑛明白。”
压下心中烦躁御吟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囡夫人的院子,颜朗没再跟上去,神色中露出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屋内囡夫人从脚边的螭耳云纹盆移开视线,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开口道:“进来吧。”
门外御吟听到召唤推门进来,看见囡夫人脚边的螭耳云纹盆,道:“少爷他……”
“无妨。”囡夫人摆摆手,眼神温柔的看向御吟,“到是你,多少年了,你也不再称我为‘囡’。”
“夫人便是夫人,御吟就是御吟。”御吟道。
“颜朗再你身边已有快两百年了。”囡夫人叹息道,一指身边的空座。
御吟坐下后道:“只是颜朗天赋异禀冷心冷性又不是囹庄之人,无所制约事关少爷性命囹庄命脉,御吟不得不防。”
“我知你周全,可惜委屈了颜朗。”囡夫人意有所指。
御吟一笑道:“夫人莫要忧心,御吟自由分寸。”
见御吟如此囡夫人便不再说什么,冷心冷性啊,这世上那有真正冷心冷性的事物存在,就连那成了精的石妖也知‘日久生情’这句话。御吟生而为人怎能不懂,颜朗天赋之灵兽出生便超然物外,又怎能不懂。
“何不多相信一些,百年的时光荏苒总会留下些什么。”囡夫人笑着看向御吟。
御吟听了摇头笑道:“伴久生情御吟自然知晓,小时懵懂又结仇自然跟随在我身后。”
“如今颜朗也能读书识礼,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狼崽,空有一身的修为,为狐妖所利用。”想起颜朗闲暇之时,书不离手囡夫人不由欣慰。
“也算是误打误撞,那狐妖修炼被人所除,我吞下内丹也是自救,谁知确引来了那个狼崽子。如今颜朗也是一番丰神俊朗,与当初凶悍的狼崽差别甚大。如若不是当时他早有千年修为,怕是早已被庄中那些妖魔打死了吧。”说起这事御吟不由得发笑,总是一身的伤回来,自己这里也是被接二连三的告状,全是要自己管管那狼崽子。
这么一说囡夫人想起了当初颜朗到处爬高上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模样,可苦了那些藤精树怪和清修之人。也有人不堪其扰上前挑战,狼崽修为甚高又是天赋灵兽,虽然受伤也是胜多负少。
“这么说来,也是御吟你教导有方,百年过去颜朗修为更胜从前。”囡夫人道。
“他不是囹庄中妖,囹庄之事也与他无关,要不是一句诺言他依旧可回深山之中修行,永远都是那般无忧无虑的模样。如今的丰神俊朗、风采超群不过是修饰之后的模样,不复以往的天真执着。”御吟惋惜道。
囡夫人微微一愣,了然道:“也是。”
“夫人你可知你此番定会让少爷伤心。”御吟无奈叹息,说自己夫人对少爷不也做着一样的事。
无奈摇头,“你前些日子还说我骄纵于他。”
“夫人!”御吟气结,“严加管教并不需如此……”
“唉,吾儿根基不稳原因在于我,你知现在世道险恶,吾儿却没有半点防人之心,我也是怕自己狠不下心来。”囡夫人句句肺腑。
“夫人少爷纯良但聪慧,如此一来,您怕是与少爷离心。”不见得丹墟子那就好,比起其他,玉阳宫才是真正的虎穴,囹庄与玉阳宫积怨已久,如若发现少爷身份怕是有去无回。
囡夫人摇摇头道,“这也算是种历练吧。”
这下御吟心知囡夫人心意已决,但在御吟看来这不过就是找补,说是补了少爷其实是补了谁呢?
翌日——
拿起御吟给的灵丹琢服了两颗,琢早便觉体内灵气有涨。细想现在不是修行的时候,琢收起玉瓶理了理衣衫推门出去。翊崡早在门外忙碌,见此便对翊崡一拜道:“师兄早。”
“师弟早,”翊崡回礼道,“师父已经醒来,师弟先去请安吧。”
“多谢师兄提醒,琢这就去。”谢过翊崡琢转身便走。
翊崡望着琢的背影半晌便摇了摇头,继续忙碌自己的,早间的日华最好还是要勤加修炼才是。
站在丹墟子门前琢还是不由自主的冷了脸,推门进去看见在床上打坐的丹墟子,琢拱手一拜道:“徒儿见过……师父。”
半晌丹墟子毫无动静,琢就这样弯着腰行礼神情淡淡。丹墟子睁眼看琢,还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傻嘛,该是囡夫人教育有方吗?
“起来吧,说说你的本名,总这么琢来琢去的不好听。”不再打算为难琢他与这小子有没有仇,不过是另有打算而已。
琢起身之后调整心绪道:“回师父徒儿本名为柳琏。”
“柳琏?”丹墟子听后一笑道,“好名字,以后就叫琏,这样好行走。”
“是,谢师父。”琏一拜谢过。
“既然是贫道的徒弟,望你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可明白?”丹墟子一褪以往的随意态度,面色严厉庄重对琏施以谨言。
琏点头道:“徒儿谨记。”
看丹墟子面色严肃以闭上双眼,琏便躬身退下。
出门后看见翊崡早已盘坐空中沐浴日华之下,既然已成丹墟子的弟子,琏也无所避讳在院中盘坐修行。到底是京都鱼龙混杂,就算是日华也被这浑浊的气阻碍的寥寥无几,修行变得十分艰难。
在心中叹了口气,琏中断修行抬头看了看,便又继续修行起来。
御吟从螭耳云纹盆内看到少爷如此,挥手将盆内的画面抹去,看着这一切的颜朗神色淡漠,从今早御吟自囡夫人处回来,就在螭耳云纹盆内看琢的一举一动。手中的书似成了装饰,举着却没有看进去只言片语,陆御诗……是吗?
琢已经服软拜了丹墟子为师,这个选择不可谓不明智,丹墟子一向和囹庄不和,昨晚对墨瑛他们的杀气也是真真切切的。
再看御吟虽然神情淡淡,只是那攥紧的左手告诉自己御吟怕是还在气头,加之不久前御吟对自己的警告,囹庄的事与自己何干。
起身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将手中的换下坐下,多少年他就是这般微妙的存在于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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