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后的第四个秋猎过去了以有几月,这日御吟身着白衣鹤氅与皇帝下棋,御吟低头沉吟不语好似皇帝这一招断尾之手将自己陷入困局一般。
皇帝抬眼就见御吟沉吟模样不觉有些泛痴,再次感到惋惜这样一张明艳妖娆之颜长在了一个男人脸上。旁边颜朗看的眼睛一眯,而后御吟似看出什么来,展颜一笑手执白子轻轻一落,抬头笑道:“陛下这下您可难不倒御吟了。”
皇帝一看笑道:“是是是,不过你可知还有这一手?”说着执黑子也轻轻一落,便吃掉了御吟大半棋子。
一看这输掉了大半的棋面,叹了口气,“到底棋艺还是比不过陛下,御吟认输。”
“唉,你的棋艺也是进步许多了。”不忍美人伤心,皇帝不禁出声安慰。
“陛下不过是说笑罢了,赢不了何谈进步一说。”
“好好好,下次让你。”皇帝宠溺道。
听到这句御吟才展颜,“谢过陛下。”
见美人展颜皇帝心里也舒畅,两人你来我往的聊天之下,这就苦了与颜朗站在一起的古里,高道行妖怪的威压真的难受。
这时御吟转过头来吩咐道:“你两先下去,一会古里你去整理测算的天象。”
听这一句古里真是如蒙大赦,默默行礼然后退下,颜朗深深的看了御吟一眼也行礼退下。
“为何要屏蔽他人可是有什么异象?”皇帝一看,挥挥手让身边的大太监将棋盘收走道。
御吟笑道:“异象倒是没有,就是有吉像,夫人测算到过几日乃是月华最盛之日,若那日陛下与珞妃双修,定当修为大涨可保龙体安康啊。”
皇帝一听笑着点头道:“哈哈哈哈哈,御吟啊,你可谓是深得朕之欢心啊。”
“陛下缪赞了。”御吟一拜才似想起什么道,“陛下张玉岸张大人堂堂中郎将去守玄武门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忽然皇帝脸色一变,“他罪有应得!”
“陛下这是怎么了?”御吟一脸惊讶。
“区区一个中郎将,竟然说司天台司天监是江湖骗子,乃是妖言惑众之人,枉你一路保他从一个小小的文书变成了现在的怀化中郎将。”越说越想起那张玉岸当着满朝文武大臣冒死直谏的样子,还当真是有骨气啊。
听了是这般原因,御吟倒是不在意的笑了,“陛下莫气,中郎将大人也是为陛下的千秋社稷着想,就是脑子直了些罢了,再说陛下不是罚中郎将去守玄武门了嘛。”
“哼!就是该好好罚罚他,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皇帝听了气顺了很多。
“陛下这都几天了,御吟听说中郎将日夜当值,已经站了好几天了,也是敬职敬责。”御吟说着便给皇帝斟茶。
皇帝一看笑着反问,“他那么说你,你还为他求情?”
“御吟倒是无所谓,只是中郎将大人身兼要职,总让他守大门未免太屈才了,不若让他官复原职守守我这里,知道了就不胡说八道的惹陛下您生气了不是?”端起茶敬到皇帝面前。
看了眼茶再看一眼御吟,接过茶道:“好,就依你所言。”
“御吟多谢陛下隆恩。”御吟笑着再一拜。
张玉岸在寒风中穿着门卫的衣服握刀站在玄武门口,已经三天不眠不休。如若他不是有些修为在身,恐怕早就昏倒过去,自嘲的笑了笑,或许能昏倒过去反倒能得一夜安眠,正想着一抬眼便见一袭白衣款款而来。
再定眼一看,张玉岸的心一下子就从胸口提到了嗓子眼。在这宫中有如此妖孽容颜还能自有来去的男人,不就只有陛下的宠臣司天监御吟大人,身边还跟着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厮。
“张大人今这天还当值呢?”说着将鹤氅拢了拢,一双美眸婉转灵动。
张玉岸皮笑肉不笑道:“职责所在不敢怠慢,就今这天司天监大人身体单薄来此是为何事?”
“伶牙俐齿,”御吟笑骂然后从古里手里拿过圣旨,对着张玉岸摆了摆道,“喏,给你卖个人情讨了道谕旨,还不快跪下接谕旨。”
看着御吟手里的圣旨张玉岸咬紧了牙,膝盖怎么也弯不下去。
御吟倒是不着急,等了一会古里笑嘻嘻催促,“张大人领旨吧。”
忍了又忍张玉岸缓缓地单膝跪地道,“臣领,旨。”
“呵,”古里着憋笑跑到御吟身后,御吟才打开圣旨看了一眼,“哎呀,这么麻烦了就不念了,就是陛下让张大人你官复原职,然后兼职司天台的守卫。”
张玉岸一听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御吟,似乎不相信皇上会这么做,明明知道自己与司天监这个妖孽不和,为何还会做如此决定!
随意的将圣旨一折递到张玉岸面前,御吟仔细端详着张玉岸,道:“好一个玉树兰芝的中郎将,只可惜还是个娃娃。”然后在张玉岸发怒之前道,“还不快领旨谢恩?”
张玉岸险些咬破嘴唇,接过圣旨喊道:“臣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然张大人领了旨意就不该穿着一身的守卫衣裳,”打量了一番还跪在地上的张玉岸,给古里道,“古里你侍候中郎将大人来司天台洗漱一番再换身衣裳,你看看在这玄武门守三天身上能代二斤土。”
“是,大人。”古里嬉笑一拜。
觉得欺负够了定眼一看这小子还在地上跪着,跪着就跪着吧。看了古里一眼便转身离去,古里穿着靛蓝衣衫配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煞是灵动,见中郎将大人就这么跪着半天了,于是蹲下道:“中郎将大人,起来了,跪着多难受啊。”
这才反应过来,走了一个大妖孽还有一只小狐狸在这,瞪了古里一眼,张玉岸愤愤起身。
“大人,这边请。”古里狡黠的笑着,在前面带路。
张玉岸手握圣旨跟在古里身后,眼中的古里虽然与平常人别无二致,但是张玉岸绝对看见他那五条狐狸尾巴在摇。
都是修炼之人脚程一定不慢,古里吩咐了下人准备热水。自己把张玉岸带到了后堂,一到后堂冲天的魔气和妖气铺面而来,让张玉岸一阵恍惚,脚下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唉?!”古里眼疾手快的一把扶起,“中郎将大人你可还好?”
被扶着还半天才缓过劲来,一看身边的古里,张玉岸身子瞬间僵直。
“中郎将大人怕是累了,古里扶您进屋休息。”死死的抓住张玉岸,张玉岸无法挣脱,就被架着进了后堂屋内。
一进屋就放开了张玉岸,古里自己找个地先坐了。要不是他是少爷的好友,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嘛,当初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呢。
其实张玉岸环视了一眼房间,半晌才开口道:“为何?”
嗯?古里被问的一愣,什么为何?
“我算你们的政敌,你们这是为何?”张玉岸再问。
“没有什么为什么,”古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大约觉得好玩罢了,“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是五尾的狐狸?”
如若不知也不会向皇上上本,“是。”
“哦,”古里点点头而后托腮笑问,“没什么,既然如此你还记得我吗?”
被问的一愣,自己何曾认识五尾的狐狸精?张玉岸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
有些放弃似得叹口气,道:“那你可记得琏?我就是琏的小厮啊。”
张玉岸当然记得琏,也记得琏与自己的约定,更记得然后收养琏的是一位夫人,据说是叫……囡夫人!
顿时张玉岸如遭五雷脑中一片空白,这几年来他日日在想琏现在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日后也定当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从此美满一生。当初听师父说到囹庄的囡夫人时张玉岸还未想那么多,而今被古里一点顿时一身冷汗。
再看古里,此时张玉岸脸色古怪,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现在囹庄的少爷是修仙正道人人想要得到的人,难道囹庄会不知道,莫非,再一想张玉岸脸色顿时一白,他们知道自己是玉阳宫的人?
“大人水准备好了,是否搬进来?”
这时门外的婢女打断了屋内古怪的气氛,古里道:“搬进来。”再看张玉岸已经脸色恢复如常,“张大人先沐浴更衣古里便先退下,请大人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见。”
“等等!”张玉岸叫住古里,将别人挥退下去。
古里疑惑的问道,“张大人所谓何事?”
“你少爷他……怎么样了?”张玉岸局促的问。
“我少爷?”古里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个?囹庄的少爷可多了去了。”不等张玉岸有所回应,古里便走了出去。
不止一个少爷?可是囡夫人的养子不就是囹庄的少爷?囡夫人不止一个养子吗?还是说只有一个,那其余的呢?柳琏呢?张玉岸简直不敢深想,他还记得自己的师父说囡夫人心狠手辣,他怕柳琏性命不保。
古里出门直奔这司天台正堂而去,御吟也就是司天监正在大堂之上看卷宗,中央巨大的浑仪依水而动徐徐渐进。
“如何?”
右边层层帐幔珠帘之后是一扇六页的山水刺绣屏风,端庄典雅的女人便坐在屏风之后问道。
古里一笑穿过帐幔来到屏风前道,“如夫人您吩咐,丝毫不差。”
御吟听了一笑,拿起朱笔在卷宗旁下了批注。
“如此便好,此子以后大用,你要小心。”囡夫人挥挥手让古里退下,古里一拜而后离去。
等古里退下半晌,御吟便放下手中的朱笔道,“夫人……”随即欲言又止。
“无妨无妨,古里是个好孩子。”囡夫人惋惜道。
可是御吟问的不是古里,而是夫人自己如何选择。
前面发表的很少,主要是要接下面的剧情,现在进正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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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求情 提醒 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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