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镇里最大的仙来客栈,要了三间上房琏二话不说就几乎贴着萧戡进了房。一进房立马关门,迅速转身打开一条门缝看外面。
萧戡打量房间后回头一看,便看到琏撅着屁股爬在门上偷看。门外宫易推开门与翊崡不言不语的进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琏合了门转身,“什么都没发生。”
看着琏师弟颇有些可惜的样子,萧戡有些不解,“琏师弟认为该发生些什么?”
“随便,发生什么都不无聊。”琏耸肩。
那边宫易一进门先看了看房内,是比他们以往住的要好不愧是交通要镇。
“翊崡师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的,也好吩咐小二准备。”看似透露着关心的话透露着生疏。
“我知你以知晓琏的顽劣,还望不要介意。”翊崡不知道宫易在想些什么,但是宫易如此抗拒与自己同房想比也是因为琏,不论如何还是先道歉才好。
宫易听了笑道,“并未生气,师弟年幼顽劣实属正常,萧师兄在师弟不会有事,没人敢造次。”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翊崡听出了宫易言下之意。
“翊崡师兄莫要着急,先坐下歇息一会,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宫易为翊崡倒了杯茶,一派轻松道。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被堵在嗓子眼的话翊崡却不能不吐道,“琏生性顽劣在师父眼下都能生出幺蛾子来,可况现在师父不在自然是无法无天了起来,师父将师弟交与我,我自当亲弟弟待之。”说到这翊崡无奈的笑了。
“翊崡师兄护幼心切可以理解,琏师弟活泼开朗机敏聪慧惹人喜爱,师兄不愿琏师弟离开也是情理之中,师弟定当成全翊崡师兄心中所愿。”手里握紧折扇,宫易原本无所谓换房与否,翊崡先拒绝了琏提议那自己又何必一厢情愿,不若成人之美也落得个好,谁承想这好事没做成。
“并不是!”翊崡听后立刻否决,“琏顽劣任性,在院内只有我与师父,他大可不必担心,而今在外,只是担心他惹到萧师兄而已,并非有其他意思。”说到这里翊崡偷瞟了一眼宫易,生怕他误会什么。
只见宫易看着他嘴角含笑,翊崡突然之间竟然有些口干舌燥,半天脑中竟然想不出一个字来。
“琏师弟虽然顽劣但是心思纯良,萧师兄虽然不食烟火但心若空谷,定不会有事的。”
多年来宫易在师门也算得上游刃有余,对于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们多少也有些了解,除却自己,大家相处的都算不错。
“那你呢?”
忽然翊崡如此问道,宫易竟不知如何作答。
“本来谈论师弟,作何又牵扯到我的身上?”
“你本选入掌门坐下,师父常领我云游,多年来你我都未曾像今天一般与我说这么多话。”
“师兄哪里话,”低下头轻抿一口茶水,而后笑道,“在掌门坐下定不会受委屈,有劳崡哥记挂。”
“如此……甚好。”
失落的端起宫易倒的茶,并不是什么好茶,入口全是苦涩。
宫易看着手中茶里自己的倒影,眉眼大都随了母亲,在男子中这张脸显得女相,与宫家主也只是几分神似。
如若娘不做想着成为宫家主母的梦,是不是自己就会讨父亲喜欢一些?
自嘲的摇了摇头满脸苦笑,自己在玉阳宫不得回去,宫家除了必要的怜惜也不闻不问不,好歹还有个不计前嫌愿意将自己当做朋友的人。
“宫家与我已有五年无任何来往,也不许我回去见母亲。”或许也就趁这个机会可以倒到苦水吧。
本担心为何小易一番苦笑,没想到竟然开口便是这一番话,翊崡又惊又喜。
“宫家世代与外人甚少来往,又因习得是暗器符修,其实近百年来宫家以无拿的出手的符修高手,而我则是半点天赋都没。”
“可……小易你暗器已然超群,何苦在意这些。”翊崡心疼于宫易这般境遇,若是早些去找小易是不是他们便不会如此生疏。
摇摇头宫易苦笑,“那有这般容易,我虽是宫家三少,但也不过就是个名头,我与你分开时,我父亲的话你又何曾忘记。”
“你一个门外烂泥敢高攀于宫家,不自量力。”
宫家家主的话犹如在耳,宫易惊吓不已的表情犹如在目,左手的疼痛犹如昨日,如若不是宫家家主这番话,自己或许不会因为努力而被师父重视从小侍变为关门弟子。
“他那是在说你,是说与我听。”宫易很寂寞,他大小不被任何人喜欢,不论他多乖都不被喜欢,他认不得太多字的时候,就已经拿着入门功法在努力,时常因为不认识字看不懂而哭泣,可那又如何?终究不被喜欢,娘疯了一般要他成为宫家唯一的家主,偏偏这份野心把宫易从宫家带到了玉阳宫,从此他再也没回去。
无权无势的女人生的庶子,一个没有一点天赋的孩子,怎么和主母的孩子争?不过就是痴心妄想。
“我这些年过的好与不好我也不知道。”叹了口气,“自然不知如何回答,如硬要说大约是好的吧。”完后宫易沉下心中翻涌,轻松的问道,“崡哥呢?”
“师父待我不错。”
翊崡不知道该怎么说,至少宫易过的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同门的师兄弟都说,宫家三少骄傲自满,目中无人又诡计多端是招惹不得的人。
记忆中抱着书在山腰委屈哭泣的孩子如何能与骄傲自满,目中无人,诡计多端联系起来。
有几次他都想去找宫易,可是宫易不是在修炼就是看他一眼装作不识的走开。
几次下来便淡了找他的心思,见面不过就是校场上的几眼,可是这偏偏变成了翊崡心中的朱砂痣,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心中漫延,他对当初哭泣的孩子有怜惜,有对掌门弟子宫家三少的好奇,还有抱着书要自己念的孩子的喜爱,更有那摇着扇子白衣翩跹校场少年的向往。
在擂台上自己并不是无法躲开那道暗器,其实应该是早有防备,可他淡漠疏远的微笑让翊崡不满,真的当初就这么过去了?
恍惚间便中了暗器,看见他站在擂台上一瞬慌张的神色,哪怕只有一瞬,都促成了翊崡主动去找他的小易说话的勇气。
“我听说师伯脾气古怪,不喜欢茶,也不喜欢茶具,一般招待人的杯子都凑不出一对。”
宫易率先打破这凝重的气氛,以扇遮唇揶揄的看着翊崡。
“呃,哈哈哈哈哈,不怕小易你笑话,这是真的,茶叶若非我藏着恐怕都会被泡了浇花。”
明明是独处的时间,何苦尽是说那些不好的事。
“师父总是抱怨,说师伯越老越孩子气。”
“掌门说对咯,时常不在还总是到处闯祸,要我在身后拾掇烂摊子。”无语的叹气,翊崡想想丹墟子做的事脑仁就疼。
“哦?”宫易来了性趣,一般都是师父给徒弟收拾烂摊子,徒弟如何给师父收拾烂摊子呢。
“你不知道吧,”翊崡笑道,“师父时常到处乱跑,还对世间的一些玩意感兴趣,比如叶子戏,师父总是输,时常输的什么都不剩,有时会把法器拂尘兆阳也输掉。”
宫易瞪大了眼睛,“兆阳?那怎可输掉。”
“对啊,我有时会跟着师父在山间寻草药卖掉再将兆阳赎回,直到我学会了叶子戏,师父若是输了的,我再赢回来便可。”想想那一段日子,翊崡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丹墟子玩纯属随意,输也好赢也罢都是为了个开心,但是把法器也输掉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崡哥对叶子戏十分精通?”宫易问道。
“算得上,好歹不会让师父把兆阳输掉。”
“噗哈哈哈哈哈。”
宫易想像出翊崡无奈的要把兆阳赢回来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你可不能这般笑话你崡哥,”看着宫易展颜笑容,翊崡无奈道,“我可是很努力的保住了师父的兆阳。”
“那下次我定要去找师伯玩叶子戏,好借师伯的兆阳来耍耍,崡哥可不能帮师伯。”
“小易你怕是要我不得安稳。”
“还得多谢崡哥指点。”
“你啊……”
隔壁的笑声传来琏耳尖,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思量。
“琏师弟莫要偷听别人墙角。”萧戡收功睁眼看着准备把耳朵都贴墙上的琏。
“又没什么,”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坐下,“我看隔壁住了一对璧人呢。”
“‘一对璧人’?师弟何以见得。”萧戡不甚明白的看着琏。
何以见得?猜的,琏认真的想了想道,“这种事解释不清楚的,感觉,知道吗?”
“师弟不说,我又如何明白。”
“哎呀,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啊。”琏无辜的看着萧戡,一副你要我解释是不会解释了的样子。
“我常听门内弟子说宫师弟为人傲慢,目中无人且诡计多端。”
“嗯?你缘何说这些。”琏有些不解。
萧戡摇摇头道,“不准。”再想平时他所见的宫易道,“宫师弟时常独来独往,且话不多,虽然使得暗器且师父布下任务都能完成。”
“没什么朋友呢,”琏撑着脸评论,“当然会被人传东传西了,家世好,不爱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又厉害,使暗器,可不任由别人编排。”
“但宫师弟的确为人不算得豪爽。”萧戡想想后摇了摇头。
“哦。”琏点点头,“我觉得他倒是细心,而且一路上反而他打点的比较多,反正你也看见了。”
“的确。”萧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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