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才会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
“你在说什么?”
人,吃人,还上瘾?
“有什么问题吗?”白箫寒歪着脑袋看过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有!当然有!有大问题!
塞缪尔双手在胸前胡乱比划着试图说清楚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后视镜能清晰的映出塞缪尔无措的面孔,即便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如果不是真的不合时宜白箫寒很想嘲笑一下,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白箫寒的目光从后视镜上移开,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还没有停止,鼻尖萦绕的血腥气短时间无法散去,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从未有过的的感受在心底蔓延开,
让白箫寒很想笑,几乎抑制不住的那种,
手指松松的曲在一起,抵在唇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如此这般,竟还多了几分少年气,让人心动,
当然,不是说塞缪尔,他只觉得,自己被两面夹击,前有“吃播”,后…后是鬼片现场,
原本玻璃中白箫寒的倒影不知何时变了模样,明明还是同一张脸,气质却截然不同,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少年的身影,双眼一眨不眨,盛满柔情,嘴角弧度是不自觉弯起,仅过肩的黑发似乎都彰显主人的愉悦微微晃动着,
这副模样,这种神情,塞缪尔连脑子都不用过,只能是他——笙雪,白箫寒的副人格,无他,就因为对方消失前用看情敌的眼神看他……
咳…当然,开玩笑,不可能这么草率啦,不过说真的,就是余向槐都不会这样看我…他用看狗的……
至于笙雪出现的原理?好问题……
白箫寒笑的停不下来,单手捂着嘴,连肩膀都在抖,明明是很讽刺的事,为什么就是想笑呢?
笑着笑着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很快,掌心湿热,
本该是不正常的事却习以为常,本该是伤痛却又在讲述时带着骄傲,
灯光一闪一闪,“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任然没听,似乎蚕食同类的活动永无止境,
白箫寒缩在角落,脸埋在臂弯中,
过了会,声音闷闷“走吧”
塞缪尔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跟在白箫寒身后,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渐渐远去后,唯余下一片死寂,连呼吸声也听不见,整个空间压抑到了极点,
两个人就在地下乱逛,不需要目的地,纯乱走,走哪算哪,
走着走着白箫寒忽然停在一扇门前,门牌上赫然写着——“储藏室”三个大字,
“要进去看看…吗?”塞缪尔话音还未落下,白箫寒推门而入,
好吧…谁叫他是老大,只能跟上,
意料之内很乱,但……剩太多了,
白箫寒捡起一个未开封的罐头,抬眼环视一圈,
各种食材散乱在地上,大部分已经腐烂变质飘出阵阵恶臭,很多保存完好的罐头甚至还没开封,
这太不正常了,
白箫寒抬眼看向最里面的冷库门,
一个眼神,塞缪尔立马意会,缓步走到门旁,白箫寒则举起枪对准蓄势待发,
随着“吱呀”一声,只见门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白箫寒试探的里面扔了个罐头——无事发生,
手电筒的光打进去,景象显露大半,
冷库中正森森往外冒冷气,地上整齐摆放着一个个箩筐,
白箫寒摆手示意,慢慢走进去,塞缪尔用抵住门为里面照明,
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格外明显,
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林殊意心上,随着脚步声逐渐逼近,林殊意才抬起头,
脚步声停敲门声响,带着笑意的男声透过门板传进林殊意耳中,“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进来吗?”
“请进”林殊意端坐在轮椅上,声音平静,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杯子,
余向槐轻笑两声,拉开门走进去,
“不用紧张亲爱的小姐,你知道的,我只是来确认下进度”余向槐走到轮椅跟前,微微欠身,“告诉我,他到哪了?”
面前的男人面带微笑,语调温和,却还是让林殊意身体止不住发颤,
良久,林殊意像是用尽力气般才吐出来两个字,“酒店”
“乖孩子”余向槐后退两步,嘴角的弧度带了些真切,连眼尾也染上点点愉悦,
不知何时风起,吹乱了枝叶,黑影绰绰,印在窗上不似实,
门外不知何时多了群人,个个身着黑衣,唯有领头的老者与余向槐一样穿着白褂,
“看来要回去了呢”余向槐神色淡下来,转过身去,“哦对了,你知道怎么做的”
他站定在老者面前看向林殊意,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林殊意不禁打了个寒颤,眨眼间眼前已没有任何人,
连黑影也觉无趣离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空荡荡的走廊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静,黑暗中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忽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快速逼近,模糊的光影中闪过四道人形,后面紧随数道,
杜司叶跑在最前面开路,心中欲哭无泪,明明是来找人的,为什么会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发誓,等找到那两人,一定要狠狠揍他们一顿!!!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让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艾德里安将车稳稳停在路边,眼前被植物彻底覆盖的建筑物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只知道,他想找的那人,大概率就在这里,
绷带上早已氧化的血迹同天色般暗沉,穆以柠从包中拿出手电筒,望向远边的余光,轻言道“不论是不是这,都先进去吧,夜晚要来了”
没人会反驳一个明摆的事实,
穆以清看着在黑暗中愈发阴森的环境,忍不住往穆以柠身后缩了缩,“可是…这些植物……不太…”
话还未说完,只见艾德里安就已迈步朝里面走去,杜司叶瞥了眼,轻哼一声,挽起穆以柠的胳膊,“姐姐,我们也走吧”,
只留下穆以清在后面干着急,只能咬牙跟上,
乌鸦呕哑的叫声为这里平添几分诡异,它们用尖喙撕扯藤蔓,企图得到其中反射出亮光的物品,
可很快,所有的乌鸦停滞在空中而后重重摔在地上失去生机,又被地面吞噬,
什么都不剩,连藤蔓也逐渐合拢,在夜色下,中间隐隐透出的一丝红光见证了这一幕幕,
走了会,艾德里安突然停下脚步,他一停,跟在身后的三人也全部站在原地,
找到了……艾德里安想,微动的发丝很好的将神情掩盖,没人注意到他上扬的嘴角,
只有穆以清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干什么突然停下来?”
“不觉得那辆车很眼熟吗?”杜司叶双手环胸,让穆以清看过去,
只见寂寥的庭院中停了辆白色的车,昭示着现在使用它的人到过这,甚至还在,
车窗并没有关,往里面看去还能找到遗留下的包装袋,相当眼熟的那种,当然,最重要的是,车牌一致,
“现在怎么办做?”穆以柠收回目光,打量起四周,
艾德里安摇摇头,“暂时没什么思路,分开行动吧,十五分钟后在这里集合”
闻言穆以柠眉头皱起,温和的面庞在此刻显出几分担忧和不赞同“别吧,现在已经完全天黑了,分开行动危险”
“就在附近,十五分钟能出什么事?”艾德里安脸上浮现些许不耐,他几步走到穆以柠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中隐隐有偏执闪过,
穆以柠丝毫不怯,直直看着艾德里安,眼中是同样的不容置疑,
气氛一时凝固,似乎连风都停止了,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窒息,
穆以清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想要做些什么,杜司叶上前试图打圆场,被两人异口同声用“大人的事小孩别管”给堵回去,
杜司叶:……你俩清高,才比我大几岁!
吃了个哑巴亏,杜司叶火气也上来了,立马不劝了,站到一边就是生闷气,藤蔓上的叶子被一大把一大把薅下来扔到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穆以清真的觉得自己现在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领头的两人之间产生分歧,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大有“是在不行就散伙”的架势,
唯一会说话的人还被气到…大家怎么都那么冲动啊……
穆以清急得在原地疯狂踱步,都不知道该先往哪边看了,这看看那看看,
无意之间,穆以清瞥到一抹散碎的绿,
嘴比脑快,一句“诶,那会不会是箫寒哥撕的”,瞬间吸引所有注意力,
霎时,六只眼睛齐齐朝穆以清看去,
穆以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我应该没说错吧…箫寒哥是有这个习惯……”话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呢喃,头也不自觉低下去,只敢用余光偷瞄,
“嗯,确实是这样”穆以柠轻舒一口气,笑了笑,走到碎叶前查看,“大概率是他撕的”
艾德里安跟着上前,看了眼又抬起头,“前面好像有一样的”
杜司叶朝艾德里安说的方向走去,确认后简单的点头示意,
什么都没发生过,反复前面只是在商讨罢了,
穆以清还是跟在穆以柠身后,但和之前相比,队伍的氛围还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唉…什么时候大家才能真的互相信任呢?穆以清担忧的想,
想着想着,穆以清撞上了他姐的后背,重新站定后他的目光越过穆以柠看向前面,
原来是遇到其他人吗……艾哥正在和他们交涉…穆以柠从背后探出脑袋,没等听真切就被一只手按回去,
穆以清不满地瞪向把他按回来的杜司叶,
看她一脸坏笑的表情,即便什么也没说,穆以清也能肯定她又在嘲笑自己!
哼!就欺负我最小!说起来,艾哥之前是不是说过,在现在的世界遇到人反而不是好事?
穆以清苦恼的拖着脸试图思考是不是这样说来着,
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被猛然拉走,带着跑起来
穆以清:???发生了什么?
三人突然达成一致,自动按照杜司叶,穆以柠,穆以清,艾德里安的顺序开始在走廊狂奔,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非常团结,一心都是逃跑,成功站在一条战线上,
懵逼的还是只有一个他,
穆以清抽空回头看了眼,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不知多少人,个个手持尖刀,面目狰狞又贪婪,
穆以清:……我要的不是这种团结啊!!!(? ?︿ ??)
少年,想要团结是吗?
满足你的心愿!(嘻嘻,我真是个好人(*?︶?*)
另一边
白箫寒: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搓了搓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塞缪尔:怎么了?是不是受凉了?(担忧
复活!☆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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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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