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辞攥着手腕把人扯进怀里,声音听不出喜怒:“怕疼就别来招惹。”
反应过来川辞在说什么,晏尘心脏狂跳,耳朵泛红。念着很快就到禁地,就算做什么,时间也来不及。
晏尘大着胆子坐在川辞怀里,捧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川辞,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
“可以。”
“师尊真好。”他眯着眼去亲了亲冰凉柔软的唇,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
川辞抬手扶着他的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动,静静看着他。
他不动,又安安静静任人摆弄,让晏尘更加痴迷。一路从眉心亲到耳朵,川辞的呼吸都没变。
晏尘觉得自己抱着个木偶,却是个有灵魂的木偶,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内心最深处,就等待着他一点点去挖掘。像得到了什么珍宝,简直爱不释手。
不知不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炙热,晏尘却跟上瘾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他已经扒开了川辞的上衣,双手摸着如玉一样的肌肤,在颈间吻了又吻,哪怕自己被莫名的寒冷冻得全身发抖,也不愿意停下来。很快,冰冷的身躯上印满了一朵又一朵暧昧的红痕。川辞只在他快要滑到地上的时候伸手将人拢回来,其余时间任由晏尘动作。
直到他将手伸去更危险的地方,川辞忽然制止:“够了。”
骤然被打断,晏尘一个激灵,他晃了晃脑袋,感觉头晕目眩,迷迷糊糊:“师尊,我——”
晏尘话也没说完,就晕倒在川辞怀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袍。
川辞带着人一起躺在榻上,叹了口气,俯身在唇上印了个吻。
“弟子唤您一声师尊,想来这里应是一处修仙门派。”晏尘恭恭敬敬给人沏了杯茶,“可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其他同门?”
川辞早已习惯这人没完没了的问题,接过茶:“到了圣主境,自然就知道了。”
晏尘心里的怀疑更加浓重,他早就将这座宫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发现。修道之人对时间的概念模糊,也知道不能一蹴而就。但是按照自己的计时方法,已经在此处待了百年。虽然川辞每年都会来这里陪他一阵子,偶尔还会指点几句道法。
可终日被困在此处,晏尘心里难免急躁。他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修炼至圣皇境,距离圣主境仅差一步之遥。
整个西域,无人能及。
为什么会选择修行呢,那些没有黑夜白天,分不清四季冷暖的日子里,他一遍遍对着冰冷的玉壁质问自己。
因为他想看看,终点,到底是什么样的。
谁料大道加身,脱胎换骨,四十九道毁灭大天劫,都好不容易挺过来了,一睁眼却被拘在这方寸之地。别说什么究其本源,他连自己什么处境都不清楚。
过于仓促,失去了跟西域众人之间所有的联系。有很多事情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去做,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在西域那些修士眼中,他晏尘是生是死,犹未可知。
生命像被按了暂停,晏尘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独立的小格子,游离在凡尘之外。
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活的不明不白。
“师尊,圣主境是修行的终点吗?”晏尘幽幽盯着他。
川辞向来快问快答,从不拖沓,这次却好半天才回答:“不是。”
晏尘闭眼深呼吸,平复心中郁结已久的怒气:“师尊为什么不愿意一次性说清楚,弟子不明白。”他一字一句:“这么多年来,这是何处,您是何人,宗门是什么规制,您全部避而不谈。”
川辞看着人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双眼猩红一片,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我猜也许三千世界,这是另外一处独立的世界。那么界与界之间,或有沟通的桥梁。”
晏尘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我想破脑袋,忽然意识到,是不是死亡,就是那道门。”
阳光将整个方舟镀上金辉,房间内各弟子全部穿戴整齐。
晏尘猛地清醒过来,微微有些头疼。他揉着太阳穴要起身,瞥见身边白色的人影,脑子里‘轰’的一声。
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之中,自己就跟着魔一样,摁着川辞一顿蹂躏。晏尘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盯着川辞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听着外面的动静,晏尘一骨碌站起来,纠结了一下,又坐回去推了推人:“师尊,对不起。”
见川辞不理他,只好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眉心:“师尊,您能不能帮弟子把头发弄一弄。”
川辞缓缓睁眼,坐起来,抬手。
晏尘乖乖把脑袋凑过去。就知道这人装睡,估计生气也是假的,但是怎么办,自己想捞好处,就只能示弱服软装可怜。
“好了,去吧。”
晏尘把衣服理好,抬头去瞧他:“师尊不出去看看吗?”
自己想让人送送他的小心思很明显吗?晏尘没觉得他的心情都被写在脸上,可是几次三番都被他们看穿了。
川辞静静看了他一秒:“走吧。”
晏尘心满意足,跟着川辞一起出了方舟。
偌大的试炼广场上站满了人,虽然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但这么多圣者境修士聚在一处,还是散发着浓重的威压。
晏尘跟在川辞身边,来到长生宗长老聚集的地方。不少弟子看过来,神色各异。
“师兄。”
商珏转身点点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川辞。
才站在人群之中,就有一道又一道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晏尘没怎么在意,随着阵法开启,跟着诸多修士一起消失在原地。
魔域禁地,据传是上古时期魔族和部分妖族的地盘,被世间大能联手覆灭,封印起来。
后来被修士开发利用,成了历练之所。
晏尘听他的姐姐提起过,禁地有一处最可怕的地方,若是误入,极大概率会迷失本心。
道心若失,万劫不复。
修行之人若是道心不稳,那也不用费劲修炼了。
对于此处,晏尘有些跃跃欲试。那个梦境戛然而止,即便是梦,他也身临其境,感觉那时的他情绪极端,道心动荡,隐隐有破碎的迹象。
是不是因为对自己下手,触发什么机遇,所以才会重生。
稍微一细想,头就疼得想吐,晏尘再睁眼,身处一片竹林,竹枝竹叶漆黑如陈墨,竹影森然,似无数执剑而立的幽魂,在重重迷雾中静默窥视。
风过时,枝叶摩挲如低语,又似冷笑,声声催人疑惧。雾气游走,时而如纱幔轻拂,时而如浊浪翻涌。
掩去来路,亦蔽尽归途。
没听见有其他修士的动静,晏尘也没有贸然释放神识去查探。
他凝神屏息,指尖掐诀,却见灵光乍现即灭,如萤火坠入深潭。雾气竟似能噬灵,越是运功,越是昏沉。耳畔忽闻轻笑,回首却无人,唯有竹节裂响,如骨节错位之声。
心中隐隐预感,运气不错,此处便是那最危险的所在。
他小心前进,注意到竹竿上刻着暗红色的纹路,似字非字,似画非画,伸手碰触竹身,指尖便传来刺骨的冷意,仿佛并非草木,而是来自幽冥。
不知过了多久,四面八方传来动静。晏尘收敛气息和魂力波动,准备随机应变。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踉跄跄出现在左前方,直奔自己而来。
晏尘后退一步,正准备发动攻击,看清来人,心下骇然:“怎么是你?”
萧子珩也瞧见他,硬生生止了脚步,吐了口血半跪在地:“快走!”
晏尘眉心微蹙,不明所以,一道红光携着浓重的杀机眼看就要刺入萧子珩的后心,他下意识催动灵宝帮忙挡了一下。随即上前将人扶住,朝着反方向遁去。
逃出几步之后,晏尘抓出一把丹药强势塞进萧子珩口中:“放心,没毒。”
萧子珩缓了口气,低声垂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他借着丹药化成的灵力,滋养己身。
“谁对你动手?”晏尘觉得萧子珩身为北厉皇子,应该没有谁敢招惹才对。
“本是同根生。”萧子珩目露悲戚,情绪低落。
“萧肃有意立神子之位了吗?”晏尘算了算时间,“这么早。”
两个人小心前进着,留意周围的动静:“是啊,我不像你,神子之位板上钉钉。”
“那都是过去了,我如今只是长生宗一个小弟子。”晏尘无悲无喜。
“是我失言,你别生气。”萧子珩侧目看着他,眼里悸动难忍,装作受伤严重的样子,借机搭上晏尘的肩膀,凑过去有意无意碰了碰他的耳朵:“晏尘,上次在源天秘境,你会怪我对你出手吗?”
晏尘只好揽着他的腰,微微有些别扭,咬牙忍着不习惯:“立场不同而已,怪你做什么。”
说完,察觉到危险,晏尘祭出圣灵飞梭,随手挥出,洁白的丝飞向四面八方。
迷雾之中,血腥气逐渐浓郁,墨竹上红色纹路却逐渐明亮。
周围人影重重,成包围之势朝着他们靠近。萧子珩神情严肃起来,全身戒备。
“皇兄,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
萧子黔一身玄色衣袍绣着金色暗纹,大摇大摆出现在二人面前,笑得轻蔑:“可惜,晏尘也不过是笼中之鸟,帮不了你。”
“怎么混成这个样子。”晏尘有些烦闷。
萧子珩尴尬一笑:“怪我。”
他收回手想拉开距离,却被晏尘拉住手腕:“我又不是真的嫌弃你,跑什么。”
萧子黔变了脸色:“真够腻歪的,晏尘。我跟你也有交情,不如考虑投奔我?”
“我跟你这个草包没什么可说的。”
萧子黔双目蕴火,面目狰狞:“很好,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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