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上的洛澄进入抢救室。
“洛澄她怎么了?!”
乔媛媛冲了过来,她抓着詹江已的手,哭丧着:“你说话啊,怎么回事啊?!”
“拍戏的时候,出了意外,从……”詹江已沉着脸,哽咽着,“从五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
乔媛媛一阵耳鸣,身子一倒,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抢救室外来了不少人,各个面如死灰,抢救室的指示灯还亮着“手术中”几个字。
导演也来了,“对不对对不起,都是我们的失误。”
“道歉有用吗?道歉能让她平安无事吗?!”
乔媛媛声嘶力竭地喊着,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到詹江已跟前,“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詹江已勉强扯着嘴角,刚才血淋淋的画面历历在目,“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乔媛媛双手合十地蹲在抢救室门口。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从不信神佛,可她现在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佛祖。
拜托了,拜托了,一定要平安无事。
佛祖似乎也听到了她虔诚的祷告,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医生:“手术很顺利,患者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乔媛媛放下一口气,眼泪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她慌忙起身,跟着医护人员去到病房。
詹江已则是去办理住院手续。
-
洛澄威亚受伤的事很快就上了热搜,媒体和网友对此都非常关心,有不少媒体想拿第一手资料,都蹲守在医院外。
吕菲也出面表示,洛澄已经无事,需要在医院静养,希望大家都不要过多叨扰。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各家媒体们也非常懂事,纷纷撤离医院。
盛夏的天空没有一朵云,烈日当头,知了躲在树底下蝉鸣。
吕菲拉开窗帘,“走,我带你出去进行下光合作用。”
阳光有些刺眼,洛澄抬手挡住视线,“菲姐,这会儿外面三十多度。”
晒太阳也不能暴晒吧?
这不得晒蔫吧了。
洛澄左脚粉碎性骨折,身上也有多处挫伤,医生建议两个月后才能慢慢走道。
于是乔媛媛就给她弄了个轮椅。
洛澄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过上坐轮椅的生活。
“那你也不能整天就待在病房里,对身体不好。”吕菲拿出医生说事,“医生说了,你需要多晒晒太阳。”
凡是加上“医生说”这仨字,什么话都变得有分量了。
洛澄妥协,吕菲小心翼翼扶着她,她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到轮椅前坐下。
上午的太阳还不算太毒,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人在住院部后面的空地晒太阳。
吕菲推着洛澄来到一处人少的位置。
“菲姐,剧组……”
洛澄欲言又止,吕菲猜到她想说什么,“剧组那不你不用担心,导演说了,让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戏等你修养好再回去拍。”
吃了这颗定心丸,洛澄心情才好了不少。
吕菲板着脸,“洛澄,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洛澄心虚地看向远处嬉戏奔跑的孩童。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是什么事,一定要身体第一位。”吕菲不给她装傻的机会,“我都来医院看过你几次了?”
洛澄为了在镜头前呈现最好的状态,这段时间一直在克制饮食。
主治医生都表示她太瘦了,一米六六的个子,居然连九十斤都不到,这对身体恢复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洛澄伸手拉着吕菲的胳膊摇了摇,她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吕菲,“菲姐,下次不会了。”
看她娇声软语的样子,吕菲招架不住这套,生硬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再拿自己身体折腾了。”
虽然身材管理对明星来说尤为重要。
但在吕菲看来,只要不算太胖,健康才是第一位。
洛澄:“Yes,sir!”
晒了会儿太阳,吕菲就送洛澄回了病房,她下午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吕菲前脚刚走,林久期后脚就抱着花来了。
花束放在桌上,他温声道:“好些了吗?”
她都住院好几天了,这人居然现在才来。
洛澄别开脸,心里有些泛堵。
想着她应该是因为受伤了,所以心情欠佳,林久期也不太放在心上,“怎么就你一人?”
媛媛吃饭去了,菲姐刚走。
洛澄在心里回复着,可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依旧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反正就是不想理会他。
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林久期继续耐着性子说:“吃午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事不过三,他都主动发起对话三次了,那就浅浅的原谅一下好了。
洛澄撇了撇嘴,终于出声,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不满,“吃了的。”
话落,不经意间瞧到他手里提着橘黄色的包装盒,她一眼就认出,“桃花酥?”
林久期轻嗯一声,“酥记家的。”
想着她喜欢甜口,路过时就顺道买了些,看她没有说话,又问道:“不喜欢吃吗?”
洛澄否认道:“不是,喜欢。”
她最喜欢吃酥记家的桃花酥了。
林久期拆开包装,用纸巾包着,递给她一块。
洛澄盯着手里的桃花酥,脑袋跟着放了空——
她还记得那是初中的时候,她和林久期周末去放风筝,结果风太大,风筝落树上了。
当时她皮猴的性格,三下五除二就上了树,结果没踩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家里因为是莫川县的,洛澄在盐城市读书,一直都是住校。
当时林久期就一直背着她,从公园往学校宿舍走。
到宿舍楼底下时,林久期把她放在木椅子上,“你在这等我。”
他大概离开了有十分钟就回来了。
手里除了买来的药膏,还提着一盒橘黄色包装的盒子,上面写着“酥记”俩字。
林久期:“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洛澄的膝盖摔破了一大块,疼的让她想哭,可林久期这么一说,她强忍着泪水,嘴硬道:“谁说我怕疼了。”
……
“吃些甜的就不疼了。”
一模一样的话萦绕在耳畔。
洛澄抬头,不敢置信地凝望着他,他长身玉立床前,不同的是比起过去,这张脸庞褪去了年少的青涩,俊朗深邃了不少。
洛澄突然笑了起来,林久期有些不明所以,只见她笑着笑着,眼里就蒙上了一层雾。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怎么了?”
洛澄抬手抹掉眼泪,开着玩笑,“好吃哭了。”
-
从洛澄受伤后,詹江已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鲜花是一天一换。
今儿他又抱着束黄玫瑰来了。
“这儿风大,怎么不进去?”
洛澄的视线从手机上移,詹江已迎面走来,绕到她的身后,推着轮椅往一旁去。
洛澄的注意力全在手机里的微博上,是不是风口压根就顾及不到,被人这一说她才后知后觉,吹得她鸡皮疙瘩要掉一地,头发也张扬飞舞。
她撩开遮挡视线的秀发别在耳后,“出来透口气。”
盐城这几天频频下雨,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了,实在憋得慌,出来看看风景,发发呆,也总比在那房间里要舒心的多。
阴雨天的户外人迹寥寥,偶尔只有医护人员从旁路过,但都行色匆匆,也无心关注侧门的两位。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洛澄觉得她此刻心情比现在的天还要阴沉,愁云笼罩的。
见她面色隐隐透着几分烦忧,詹江已把黄玫瑰放在她腿上,“美人,给你变个魔术。”
“嗯?”
洛澄抬头看他。
“检查一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对吧。”
詹江已张开一双空空如也的手,随后,他比划了几下,伸出一个拳头,“吹一下。”
洛澄照做,她轻轻一吹。
下一秒,詹江已的手翻转过来,掌心朝上张开,一颗旺仔牛奶软糖出现在洛澄的视线里。
洛澄心里的烦闷在那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圆圆的眼睛笑成月牙,“怎么做到的?”
詹江已嘴角上翘,“秘密。”
说罢,他拉起洛澄的手,奶糖放在了她手心里。
忽而想起特种兵训练时,她被罚跑操场而导致低血糖,当时詹江已也给了她一颗旺仔牛奶糖。
眼前的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可她就是不由联想起了林久期,曾经的他也总能变出糖来。
“你们男生都喜欢在身上揣着糖吗?”
“怎么说?”
“……”
听到詹江已不解一问,洛澄顿了下。
她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口了。
洛澄连忙摆手,“没什么。”
詹江已也没有细究,就折身走了。
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洛澄咬了咬下唇唇瓣,往他离开的方向张望着,心里泛着忐忑。
不一会儿,就见他返了回来,手里还多了某样东西。
詹江已走到跟前,他蹲下身,乳白色的毛毯盖在了洛澄的腿上。
一阵凉风袭来,洛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鼻子,“谢谢。”
两人离的很近,洛澄不经意瞥向他。
詹江已那头原本的红发已经褪成了脏橘色,他骨相很好,浓眉大眼,即使是花花绿绿的头发也不显突兀。
詹江已仰起头,视线巧然碰撞。
“美人,看我做什么?被我的颜值所折服了?”
洛澄笑骂了句,“不要脸。”
话落,洛澄抬眸一瞬,陡然撞上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不远处,林久期执着伞长身玉立,不少车辆从他面前行驶而过。
他远远凝望着她,两人谈笑间的互动被尽收眼底。
洛澄用力攥了攥手,心脏像被什么用力揪住,无法呼吸。
热搜榜的那条微博词条再次闯入脑海里。
——林久期赵芮情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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