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逃走?苏盼星你这是发的什么颠,这仗你是不准备打了吗?”如此荒谬的战略,赵儒不敢赞同,但是两人无论如何斗,说到底都是大离的主将,这便宜怎可让北蛮人抢了去。
“我是主将,陛下只管听令行事即可。”苏盼星不想与此人过多纠缠,之前想着赵儒出战,那么自己只需要你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只是如今被赵儒这样一算计,自己出战那么就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我军主力虽不在此,但是人数怎么说也有一万人左右,更何况此时夜黑风高,我们往哪儿走?偌大的动静,北蛮怎么可能不会察觉。”赵儒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这一招险棋一旦成功,那么对局势便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盼星指着沙盘上的一条河说,“这是幽兰河,我们现在处于河的南岸,只要我们渡到北岸,就离北蛮的储粮仓极近,放火烧粮一绝后路。我们今晚必须渡河,哪怕是从河里游过去也得渡河。”赵儒刚准备反驳些什么,苏盼星的一句话就吓唬得他不再敢多言。
“再说话这仗你来打。”
以乱取胜,方能出奇制胜,这才是真正的反其道而行之。
此时,撤退的士兵多达一万余人,而敢死队仅有千人,他们的马蹄扬起的尘土如风暴般汹涌,将北蛮人远远地抛在身后。幽兰谷对面的灯火似乎在不停地游走,北蛮的营地也被尘土所震动。
恍然回神,大离人竟然抱头逃窜惹得北蛮军营传来阵阵笑声。可是当探子再次来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哪是逃跑分明就是想要夜袭粮仓。
北蛮的储粮仓离这里很近,这是边境子民用来度过冬天的食物,那是他们的希望。
北蛮人纷纷起身追赶,但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千名敢死队员时,他们的步伐突然停住了。一千人的严防死守,白银却只派了八百将士解决,他们都是大军的敢死队,只是终究只有一方能够活下来。
夜晚的幽兰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然而幽兰河上的木桥却在波澜起伏,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过河的人群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一波又一波的人向着储粮仓奋勇前进。
马儿哒哒,一袭黑衣的男子,举头看看夜空摇头,低头看看泥路又摇摇头。天上繁星、地下萤火,难免心中感慨万千。
世间万物皆有其运行轨迹,宛如笔下的角色,在作者的安排下,历经一次次轮回。这并非他首次经历这般故事,但感觉人生已逝去数百年。然而,虽岁月悠悠,却未遇一张熟悉面庞。那么,这些人与昔日的那些人又有何不同?
几百年间他都不曾干涉过什么,系统会帮他解决一切问题,他早就练就了一生的铜墙铁壁,这些人都是虚拟的,就当作是一场梦就好了。都逃不过的,逃不过作者给你安排的命运,就像陈慕紫那样,兜兜转转暗生情愫之后只会变成被抹去记忆的空壳。
明日,所有人命运的转折点。幽兰谷之役的结局决定所有人的方向。
距幽兰河尚有数百里之遥,远处火光早已照亮整个河岸,他们不像战斗的士兵,倒似一触即溃的逃兵,在木桥上慌乱逃窜。
“不能让他们渡河,幽兰河后是我们的草原,我们的牛羊在那里驰骋,我们的妻儿在那里生活。”白银高居马上,火光照亮他的双眸,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这一战他是必胜的。
草原的儿女是不乏血性的。宰羊的弯刀碰上杀人的银剑是离离草原和厦厦高楼的对抗,大离:夺回故土:北蛮,守护沃土。孰对孰错,弯刀和银剑会告诉你答案。
白银手持长剑,一路厮杀,终于来到了木桥边。然而,令他震惊的是,远处对岸的火光似乎全部都集中在了木桥上。储粮仓虽然有重兵把守,但那是苏盼星——这个世界自带气运的女二号,也是前期的爽文女配角。她做任何事情都会成功,储粮仓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白银对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清楚地知道,按照原本的剧情,这里并没有发生火烧木桥的情节。故事线再次被打破。
木桥的火势迅速蔓延,一条条火蛇爬上了桥面,仿佛要将整个木桥吞噬。白银心急如焚:“系统,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火必须灭掉!”
系统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根据第37章的剧情,苏盼星大胜幽兰谷,剧情识别没有问题。宿主,请放心。”
白银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系统!”
阴阳相生,五行相克。幽兰河不再幽静而是变得愈发狂躁起来,浪潮一个接着一个,拍打着木桥上的火光,主角团的金手指是天时地利人和,白银第一次也觉得自己赶上了一次天时。
接下来的对抗就是马儿与马儿的奔跑,时间与时间的奔跑。
“苏盼星,我们要被两面夹击了。”快到粮仓了,赵儒不免开始急躁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光是阵阵马蹄声都听得他浑身哆嗦。
先到的士兵并未见到粮仓的身影,只是给身后的人留下了他们的尸体。
“闭上你的乌鸦嘴。”苏盼星知道她必须要拿下储粮仓还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阵前的士兵继续冲锋,刀山火海也必须要冲出一条道路来。阵后的将士们,做好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让北蛮人突破防线。
赵儒知道无论这战功到底是谁的,他也不能成为敌国的俘虏。陈慕紫紧紧跟在赵儒身旁,“陛下,你看今日的风向向南,而南边本就是储粮仓。这北方是援军不断,幽兰河唯一的木桥已毁,我们只有翻山而逃,何不让这木桥的火烧得更旺一些,最好是烧到这草原之上来,烧尽那重兵把守的储粮仓。”陈慕紫对着赵儒说道。赵儒听完陈慕紫的话后,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立刻吩咐手下道:“快去!”火光早已不再是照明的希望,它成为了摧毁一切的源头。
官辞青似乎已经看见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深知这场火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一场人为的大火会让整个草原陷入火海之中,明明是人们之间的战争却让无辜的草原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她试图夺下火把,但却被人紧紧抓住。火把恍惚而炙热地灼烫着她的脸颊,仿佛要将她的皮肤烧焦。
“你们不能放火,这里是草原,没有尽头啊。”官辞青焦急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可是罪魁祸首却能够逃脱,苏盼星早就带着大部队快马加鞭驶向了雪山,这里又剩下了一千人,一千人的敢死队,死了两次。没有人在乎官辞青的生死,当然包括陈慕紫,她就跟在离苏盼星很远的地方,远远地观望着这个转折点的去向。
“放了火,你们肯定会死的。不要放火,我替你们求情,我认识北蛮的主将。我拿我的生命起誓。”官辞青焦急地喊道,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踩灭地上的小火种。然而,敢死队的生死早已被置之度外,他们的眼中只有疯狂和决绝。
一颗小火种,一颗连着一颗,官辞青怎么也踩不灭。对储粮仓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似乎早就暗淡了下来,守将阿萨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远,就全当作大离人灰头土脸的逃走了。只是四处蔓延起的火光打破了这场美梦。
“快救火。”一个女人逆着火光走来,不是涅槃重生,而是带着满满的自责。她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她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如果按照苏盼星的意愿,她没有阻止赵儒上战场,起码这一片草原不会遭受灾难,这灾难都是她强加的,都是无妄之灾。
白银赶到了粮仓却被一道火场隔断了后路。“苏盼星,你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此时此刻,无人再忧心战争的生死,他们只是热爱脚下这一片沃土的子民。
幽兰河的河水灌溉着草原的万物,也拯救着他们的生命,只是这火光借着风的肆意变得更加狂妄起来。
“系统,我再给你打一千年的工,我求你了下一场雨吧。”白银是上帝的视角却没有上帝的能力,十几年他在这土地上驰骋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白银怎么会忘记呢?怎么会全无感情呢?他不是被抹去记忆的工具人。
苏盼星在幽兰谷大败北蛮,幽兰河被血水染红,天上的雨水冲刷着谷中的泥土。凯旋的军队早就离开了幽兰谷,她赢了,牺牲了一批又一批的敢死队,只剩下了一千人,是泪水?还是雨水打湿了她的眼眶,黑夜里看不清路,火把成为了唯一的希望。
“下雨了,将军。我们得救了。”草原的儿女因为一场雨在被大火烧为灰烬的土地上虔诚祷告。
“下雨了。”官辞青抬头,不再是一望无尽的火光,那头是白银,依旧高坐在千里马之上。“白银,下雨了。我们赢了。”
白银这才看清她的面容,那个少女,虽披头散发,脸上满是灰烬,可是那笑容当真是吸引了白银所有的目光,那是熟人的笑脸,他好像有一点以往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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