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收回思绪,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不管是那哪一种,还是先配合吧。
但是······
M16啊,那可是美式武器。
“外军?”成才第一时间排除了美制式武器流入境内这个想法,这是在不大可能,所以应该是跨境作战了。
“多大的作战规模啊?您一定杀过人。”
袁朗不喜欢他这种提起作战的态度,好像只是一场演习一样的轻描淡写。他可以原谅一个士兵没有参与过实战所以无知,但是不能原谅一个士兵提起伤亡的时候好像在谈天气一样自在。
成才以为自己在试探袁朗,却不知此时的袁朗并无与他的默契,他的这次莽撞的试探得到的反馈寥寥,却让袁朗对他的误解更深。
三人登上直升机,除了升空的一瞬有些不适应,成才和许三多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新奇地在机舱里来回打量。
袁朗靠着舱壁,闭眼假寐,只做不知道两个小年轻的模样,让他们先兴奋个够。
成才终于满足了第一次坐飞机的好奇心,悄悄去看袁朗,见他闭着眼一副睡着了的样子,会心一笑。他知道袁朗是在装睡,两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次,对方有没有真的睡着,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袁朗是何等敏锐的狙击手啊,怎么感觉不到扫射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呢。只是他向来脸皮厚,还能被一个小士兵看脸红了吗,他想看,索性就让他看个够。
成才看的久了,这才发现袁朗并没有把当初从他手里抢过去的红绳口哨戴着。他有些不解,当时不是火急火燎地非拿走当定情信物、互相交换的礼物吗?怎么拿走了也并不珍惜,压根不戴啊。
许三多拉了拉成才的手,两人一起透过舷窗看外面的景象。成才一下子就把脑子里那些莫名的想头扔一边了。其实这样也好,袁朗这样做就不至于露了痕迹,真让人看出来他俩的红绳口哨一模一样,别人还以为他成才是走了袁朗的后门儿进来的呢!
一直闭着眼的袁朗忽然开口:“稳吗?”
成才很自然地接话:“稳,特别稳。”他连头都没有抬,就像以前和袁朗随口聊天时一样。
许三多看看袁朗,也笑呵呵地点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坐飞机。
飞机飞跃城市,两个人看着下面火柴盒一样的房子,兴致不减,成才道:“哎,三儿,你说要是扔个东西下去,会不会吓底下的人一跳啊?”
许三多嘻嘻笑,他也不知道,毕竟没扔过嘛!
他们的视线透过云层,看着城市重新变成农田,这里的地貌跟下榕树不一样,这里是千里坦途,而下榕树是丘,是岭,是条条沟壑,但那里是让他们回忆不尽的家乡。
“咱们来的时候,坐的是火车,卡车,现在坐的飞机,一次比一次,一次比一次强,三儿,咱们俩就要这样,蒸蒸日上。”
他伸出手去,和许三多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用他们俩自己发明的那个手势,互相给对方鼓劲儿。
小小地机舱里什么动静逃得过袁朗的耳朵,这番雄心壮志自然也被听了个清楚。
两声清脆地敲击声在舱内响起,成才和许三多还没反应过来,飞机忽然开始上下摇摆起来,然后迅速切换模式,把飞机当茶壶一样颠起来,坐在机舱里的人顿时成了茶壶里的饺子,上下翻腾,出也出不去,坐也坐不稳。
等飞机终于在停机坪上停稳了,成才第一个冲下去吐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晕机扯上关系,以前从来没晕过车啊,怎么就突然开始晕机了。
袁朗跳下飞机,靠在一旁笑的满意极了,下马威可不就得这么搞嘛!
反而是一旁安安稳稳站着的许三多,让袁朗十分惊讶:“你不晕?”
许三多摇摇头。
袁朗挑挑眉毛:“真不晕啊?你怎么练的?”再强悍的人也得有缺点啊,当初齐桓那样的强人照样晕机晕的天翻地覆的。
许三多老实说明:“以前晕过一回,感觉把所有的晕劲儿都晕出来了,天地都晕颠倒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晕过了。”
袁朗感觉许三多不再之前那样跟自己亲近了,比面试那回疏远的多。而他向来是一个不喜欢看别人跟自己拉开距离的人,尤其是被许三多这样的人亲近过,哪里看的过他现在故作疏离的样子。
“那个人是谁?”
许三多茫然:“啊?”
“那个让你想要远离我,对我换了一种看法的那个人。”
许三多低头,他不想承认他有心疏远人,当面让人难堪不是他的性格。
“是那个伤了腿的兵?他叫什么?”
“伍六一,他现在在医院。”许三多看着袁朗掏出一个小本子,不自觉地就说出了伍六一的名字。
袁朗果然把名字记了下来,听到“司务长”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笔停顿了下来。
“我很抱歉。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改变对我的看法的吧。”
许三多低头,默认了,他原本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他有生气的权利。但是见袁朗如此,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
“你,你记住他,要做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一点期盼什么。
“哄你。”袁朗回答的干脆,虽然记着也不会有什么用,但是起码能改善你对我的态度。
成才在灌木丛旁吐了个昏天黑地,还要被迫听袁朗在一旁诱哄许三多。天哪,什么哄你啊,这人手段真高啊,寥寥几句话,说的三呆子就没了声儿,八成还觉得自己对这袁朗太过分了呢!
他们从飞机上拿下行李,开始往基地大楼那边去。
成才提着行李一路走,忽然被一样硬硬东西不断的硌着腿,他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东西啊。
许三多注意到他低头,也忙停下低头去瞧。
袁朗回过头问:“怎么了?”
成才不好耽搁时间,只把行李包换了方向提着,口里道:‘没事儿。”
袁朗露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没事儿就走吧。”这是他今天最后一次还算友善的说话。
成才暗想,是行李包里边的哪样东西太硬了吧,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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