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过不了只好继续删了

成才在奔跑。

他在一条被森森古木围出的狭道上奔跑。

时间尚早,远不到太阳露头的时候。

林高叶密,在水汽氤氲的早晨,有凝结了整晚的清露滴下,一滴一点的注在他的头上,肩上。道旁的草丛伸出长长的叶子,像是在挽留从它身旁跑过的人。草叶宽而长,呈拱桥型,去触碰过路人的裤脚时顺势送上浑圆的露珠。

和着自己身体蒸腾的汗液,成才全身上下被捶打的湿了精透。

身后有频率更快的脚步声传来,但是成才毫不在意。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想什么,该剔除什么。

他只是知道,他得赶紧赶回去,他还要赶快回去找高城。

销假不是一件小事。

脚步声开始与他的同步,那人跑在了他的身侧。

成才没有理会,他只走自己的路。

一双带着疤痕的手臂强势的探了过来,阻住成才行进方向的同时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成才不是没有力量反击的弱者,他迅速伸出双手反击。

可是不管他使出怎样的格斗技巧来,那人始终有更强悍的力量更精巧的动作束缚他的行动。

成才放弃了格斗招式,开始毫无章法的四处出击。

可那人似乎对各种下三滥的招式更为熟悉,应对的游刃有余。

成才脱了力,那人趁机一步迈进,伸手拿下他最弱处,把昨晚使过的五指功力发挥到极致。

成才脸上汗水四窜,脖颈上青筋起伏,一颗晕晕乎乎的脑袋被一根铁臂压迫性的按倒在那人颈侧。

他努力想闭上嘴,却不得不时时张开,用力的把风的喘息吸进肺里,呼出来的是雾一般潮湿的叹息。

鸟儿在树梢盘旋,高昂的树冠在试图攀登天国的云端,成才眼中的世界也跟着上升,盘旋,不知去往何处。

白云像棉花糖一样膨胀,膨胀,然后在阳光袭来的一瞬间彻底融化为明艳的彩霞,鲜妍可爱。

他弓着腰,软着腿,吧自己靠在那人的肩头,远比经历一场十公里越野更觉得疲惫。

在清醒的情况踩上云端,这还是第一回。

不受自己控制的被搓圆揉扁,他更是第一回领受。

成才眼饧心软,几乎站不住,几乎化在一对炙热的臂膀间。

原来人竟如此奇妙,还能有这样精彩的经历,远不是自己拨拨弄弄的那点舒服可比。

原来,在经历过这样奇奇妙妙的事情之后,不光身上是软的,脸上也是软烂火柿子一样,又热又烫稀巴烂。

袁朗转过头来,去攫取那声声哼叹,亲了个翻江倒海。

成才刚从云霞中里回过神来,才发现了不得了,怎么底下爱的出口被抓了,连上头情的告白端口也被堵了。

可纵然是全力挣扎,偏赶在了他力竭神销的那会儿,哪里抵得过蓄力充沛的袁朗。

袁朗随心畅意了个够,才半推半就的顺着成才的力道离开了。

太阳微微露头,从林木的缝隙里送来光亮,像是窥探着这对亲密无间的人能否一直这样紧密相连。

蛛丝一样的银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光,牵连在彼此并不熟悉的两张脸之间。

两张嘴巴之间被搭了桥,袁朗越看越满意,嘴角勾起笑,懒洋洋的带着惬意。

“袁朗。你的名字?”

说话之前先伸舌头舔着下唇,然后又调用上唇去遮掩那股色气。

袁朗以往接过吻,却不懂如何调动身体来蛊惑人。好在他惯常的行事就是蛊惑人心,此时虽不知道用,却还是不自觉的用上了。

成才恨恨地喘着气,他知道他应该推开这人,揍他一顿,用能骂出来的最恶毒的话骂他“恶心”“信球”,然后躲的远远的。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应该”的时候反而无法动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了他的话。他像是被某种隐秘的心思牵引着,他想知道能不能于这个人有一番别样的精彩。

“成才?好名字。跟我的很配。”

被动的被称赞,被动的被牵手。

成才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甩脱了那只黏腻的手。

袁朗抬起手一瞧,把拇指往其他手指上一撵,黏糊糊的,果然该被嫌弃,脸上却是暧昧地笑。

“自己的东西还嫌弃啊?”

成才闹了个大红脸,又羞愤又气恼,整个人却被调戏的毫无章法,再没一点儿平日里的伶俐。

慌不择路的想走,袁朗也随他去,只是把手牵的死紧。

没几步,袁朗拉住他的手站定。

成才到底是没经验,被人手拉手的站着还不知道是为啥。

袁朗在林木稀疏处吻了上来,蜻蜓点水一般,试探,尝试。

成才扭着头躲避了几次,终究还是糊糊涂涂的被人亲了个溃不成军。

他并没有接吻的经验,而跟一个陌生人,这是不对的。

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毫无感情基础,这样,对吗?

昨晚可以说是醉酒糊涂,今天这样清醒,这算什么呢?

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呢?他想要亲上迎面而来的**,想要呐喊心里的情感,凭什么不可以呢?

成才汗湿淋漓,他就这么带着一身湿漉漉的痕迹赶回了七连,路上急的没时间去分辨这个混乱的早晨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关于袁朗,他反倒没想太多,人海里的一面之缘,也许本就不该记挂。

他回来的时候还早,起床号还没响,整个七连还沉睡在酣甜的梦里。

迅速换上作训服,成才先去洗漱,顺手把脱下来的运动服洗好。

走廊里响起了早起人的脚步声,成才加快了速度。

端着盆子出门的时候,盆子先撞到了来人的肚子上。

“对不起······”

抬眼,撞进了一片琥珀色的深海。

“连长······起这么早啊······”

成才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尴尬,还带着不为人知的羞愧,和着不知因何而起的心虚,僵在当场。

高城看见他的时候也是一怔,虽然日日见面,却总觉得好久没有仔细的看过他了。

此时看着他低着头不尴不尬的说这话,高城才忽然发现,是从什么时候,俩人之间变得这么无话可说的,以前自己不是挺喜欢逗他吗?他也是很会跟自己抖机灵的啊。

可现在,两个堵着路的门神只剩下相对无言。

成才一只手开始无意识的搓裤缝,却摸到了口袋里的什么东西。

他把手伸进口袋,捧出了让高城眼熟的东西。

“连长,要不要吃个糖。”

那是一捧大白兔奶糖,高城私下里的零嘴,很多人逗知道他有这个爱好,成才知道也不足为奇。

很奇怪,以往怎么就没请成才吃过呢?

高城满腹的话噎在喉咙里,他想说,马上要刷牙了,吃什么糖;又想说,外面空气挺好,出去呼吸刷出新鲜空气吧;还想说,我屋里昨天到了几本军事杂志,要看吗?

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郑重的伸手,把成才手里的奶糖全部抓进了手里,说了一声。

“谢谢,我会吃的。”

成才晕晕乎乎的回宿舍,放下洗漱用品,把衣服挂到晾衣场。

按部就班的重复着之前没个早晨做过的一切。

迎着太阳走在七连的花木丛中,成才第一次觉得,或许,我不该把高城想到自己的未来里,那不过是一片虚幻。

可关于未来,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袁朗,这个人就应该出现在他的未来里吗?

成才觉得懊恼。

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他还记得自己昨晚和袁朗如何相遇的,又如何共举酒瓶共浇愁的。

可是之后的记忆似乎凝固在了哪里,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像跟袁朗的这段关系。

他此时被太阳一晒,自然觉得昨夜和今早的行为尽是荒唐。

可是当时呢?

昨晚他意识不清醒,身体似乎也混沌的很,酒精催人欲,半醒半醉的也就罢了。

可今天早上呢?

明明已经跑走,竟然还会被人追上,被人强摁在怀里,被人强吻住嘴唇。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还是说就是因为那点叛逆的心思,对军规风纪的隐隐对抗,所让以他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这种新的尝试。

其实仔细想想,袁朗这个人确实有一种能吸引人的独特魅力。

他可以在毫不相识的情况下,凭一点敏锐的判断,去帮助一个陷入困局的陌生人,不怕事。以为自己临阵脱逃,也会鄙视。他的鄙视是直截了当的,而不是躲藏在眼睛后面的。虽然不赞同自己的审时度势,但是会迅速收敛情绪,不去妄加评判。

成才喜欢这种直接,也喜欢这种收敛。他认为这样的处事很明智,既让自己不必付出过多的帮助,也让对方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这人又很快展现出与自身爱憎分明的特性不相同的可亲来,邀请一个陌生人,对月饮酒。

身倚车前探明月,与君交杯共解愁。

说起来还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两人各有各的惆怅,想来他们当时可以有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

成才发现自己并不排斥那个人处世的态度。

不近也不远的,保持着一种……

成才觉得用“冷眼旁观时的帮助”来描述,既矛盾又贴切。

可是从他送袁朗回家的那一刻起,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成才能拥有所有的想象。

跟陌生人共处一室,共枕同*眠,这并不算是稀罕事。在来时的绿皮火车上有过,在进宿舍的之第一天有过。

可是被人抓着小窍门儿,一通爱又抚揉且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想到这里,成才有点儿害羞的慌。

他自己都少有动手的时候。

虽说是青春正盛,可他一个刚长成的小白菜,真没什么时间精力在这方面进行开发。

虽说他当时脑子确实不清醒,可舒爽畅快是真真切切传送到了大脑的。

带着横冲直撞的粗鲁和尽情,跟自己的婉约劲儿确实大不一样。

自己练习的时候像小孩子似的,纯玩儿。

这人却丁是丁,卯是卯,很懂怎么点弄一些诀窍,揉成了棉花糖,绵绵软软;又像被一口叼进的芝麻酥,酥成了渣子。

成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把回忆变成了一通回味,脸上猛的变成了煞白。

他看过一些关于人类爱情的理论,也朦朦胧胧的接触到一些“爱情无关乎性别”的说法。当时半懂不懂,此时想来,自己跟袁朗一番纠缠,算不算此类呢?还是说只是一时的偶然性起。

食堂的用餐哨响起,打断了成才的沉思,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了,他都将纠结于这段莫名奇妙的偶然。

改来又改去,到底怎么才能更委婉!麻烦看文的诸位给个评论,这程度真的过分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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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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