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城结束交谈后,许朝阳便匆匆离开会议室,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史今,准备与其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如今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此时,史今正和伍六一在石桌旁边聊天,她还远看着史今又头疼得不行,把脑袋贴在冰冷的石凳上试图舒缓。
伍六一冲着史今说,“得了吧你,你,你把我当傻子是吧。”
许朝阳悄悄地走过来,然后指着史今说,“我看不只你是傻子,这边这个也是个大傻子。”
史今看见许朝阳来了还想挣扎着起身迎接,被她拦住了,“歇着吧,等会儿跟着我去给你再按摩一下。愁得你头疼,你就少想些,养精蓄锐行不行。”
伍六一听着刚才那句话乐了,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与调侃,反问她:“啊对,我们都是傻子,那连副你是什么啊?”
许朝阳跟着指了指自己,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中也带着一丝自嘲,“我?我也是傻子,我还是最大的傻子。我刚刚已经跟连长说好了,许三多以后由我主要负责。”
伍六一傻眼了,满脸都是不解,他怎么也没想到,许朝阳背着他跟史今达成共识、统一战线了,“你图什么,你不知道那许三多的情况吗?”
许朝阳双手潇洒地插在裤兜里,微微扬起下巴,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史今,“还不是为了三班,唉,我也是三班出身的,于心不忍啊。伍六一,你现在可必须得帮我和班长了。”
躺在地上的史今听到这里,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依然充满了关切,“那你怎么办?你现在已经够忙了。”
许朝阳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试图让史今放心,“什么怎么办,无人机学习可以去通信连借调人员;外语我早都会了,现在都是在复习巩固;训练?训练的时候,拉着许三多一块儿,不就顺便的事嘛,别担心。我能应付过来。”
“辛苦你了。”这么一句简短的话里隐藏着的是史今说不完的感激与愧疚。
“班长,你这就跟我见外了啊。好了,起来吧,我赶紧给你按一按……”
与史今和伍六一这边顺利沟通好后,许朝阳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甘小宁。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一把将甘小宁拉到了角落里,神色凝重。接着,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抬手塞到甘小宁的手中。
甘小宁看着手中的烟,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他知道许朝阳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帮忙,而且这件事情绝非寻常。“朝阳姐,你这,说吧,需要小的我替您干什么大事,在下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故意用一种幽默诙谐的语气说道,试图缓解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这逗乐的玩笑话,让许朝阳忍不住轻轻给甘小宁敲了一个脑瓜崩,做法打断了他的幽默。“咱们大家都知道这一年多是班长能不能留下的甄别期。他要交两张成绩单,一个自己的科目,一个是全班的课目。但现在三班新来了个士兵比较特殊,我怕他拉班上的后腿。”
甘小宁被喊出来的时候,那个新来的士兵正和七班的成才叙旧,看着木木讷讷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他有些错愕,“走关系来的大人物?”
许朝阳摇了摇头,跟他解释,“不是,他叫许三多,就是一个普通士兵,之前在三连五班修了条路立了功调到咱们连里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又开口,“连长本来不想要的,但这是班长招来的兵,他舍不得,一心想把这士兵扶起来,力争着把他留住了。”
寒风吹过,发出阵阵呼啸声,许朝阳也忍不住跟着这风发出满是愁绪的叹息,“你也别怪班长,他就是这样的好人,我也是因此跟他,跟咱们三班建立了情谊的。他就是见不得有人被放弃,总想给每个人机会。”
甘小宁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他理解史今的为人,也明白许朝阳的担忧,接着询问,“那朝阳姐,你想让我怎么做?”他看着许朝阳,眼神与话语中一样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许朝阳感受到了甘小宁的支持,心中一片欣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小宁。许三多在草原荒废太久了,训练跟不上,虽然我跟连长、班长都商量好了,以后由我主要负责。但毕竟男女有别,在班务或者其他方面我肯定顾及不上,还希望你多帮他一些。”
甘小宁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地向许朝阳保证,“嗯,朝阳姐,我办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许三多,帮助三班。”
许朝阳咧嘴一笑,脸上的愁容终于散去了一些,“你可是我的得意小助手,我不放心你,那还能放心谁啊。而且你是个好人,又看重战友情,就算我不求你,你也总是会帮忙的。”
这几句给甘小宁夸得有些飘飘然了,得意地跟要原地升天了一样。
许朝阳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的摇脑袋,又跟着多叮嘱几句,“不过烟你还是少抽些吧,晚上补课了你在我那儿再拿些零食,我姑从国外寄来的呢。可好吃了,补充补充能量,这可是班长都没有的待遇哦。”
这句话说完,甘小宁双眼发亮,饱含热情的望着她,“朝阳姐,你对我真好。”这眼神,这表情,就跟只发现自己是主人最疼爱小狗的金毛犬一样。
“我该你的!”
后面许朝阳还跟许三多聊了聊,具体情况也就不详细讲述了,反正许三多依旧那副是畏畏缩缩、呆板木讷的老样子。甚至不敢抬眼看她,让她心中蹿起无名火。
“许三多,我是钢七连的副连长许朝阳。从今以后你除了跟着班上正常训练,其余时间还要跟着我特训。如果你承受不住训练的艰辛,或者一直没有长进,那我劝你早日离开,听明白没有!”
许三多却依然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明、明白了。”
这下气得许朝阳把他扯到钢七连外围,让他将连旗上的那十四个字吼出来,试图吼出他的血性来。
许三多的声音虽然比之前大了,但依旧气势全无。一个军人的吼声还没学生早读的声音有气势,这说出去像样吗?
许朝阳在东北长大,东北的家长都一直主张培养孩子大方利落的性格,长大了更是呆在铁血的军校、军营里,所以她从来没见过怂成这样的人,实在是无可奈何。
许朝阳感觉自己脑袋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哪怕是给班上的人上课的时候都没有。所以她忍不住扶额,问许三多的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教育他的。
许三多也感受到自己又犯错了,将头埋得更低,“我,我爹他,喊我龟儿子,他让我听他的,不听,或者做错了就要挨打。我不想挨打,就、就来当兵了”
她咬着牙,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劲,“不想挨打是吧,看样子我得向他老人家学习。给我记住了,以后做对了就不挨打,做不对就一直受着,我非要让疼痛加深你的记忆!”
“听明白没有,昂首挺胸立正,大声点回答我!”
“明白了!”
“再大点声!”
……
许三多不理解为什么当时笑得一脸温柔还给他递巧克力的许朝阳如今会这么凶悍。
他也不知道他将反向训练,逼出钢七连的第二只老虎,甚至还是只更加凶猛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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