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暑假你约我,我们家正好出去旅游了。我在景区买的,”放学回家路上,时繁安将一枚玉佩递到宋执卿手里,“十七岁生日快乐。”
汉白玉佩触手微凉,被落日镀了橙黄色的光,格外通透,就算不是真东西,却也是极品。
更重要的是,是时繁安送的。
他竟记下了他的生日。
其实时繁安不是没想过宋执卿也许会不喜欢,但当时觉得很符合他的气质便买了,现下瞧着那人将玉佩捧在心头高兴地转圈,一颗心便也彻底放了下来。
“寒假,一起去南京看雪吧。“宋执卿得一枚玉佩便能开心成这样,定然拒绝不了南京故宫古香古色的雪景和雪后平添古韵的江南古镇。正好也弥补暑假的遗憾。
时繁安如是想着,开口邀约道。
宋执卿立马点头应是,复又低头去细瞧手中的宝贝。
这玉……雕的是比翼双飞。
送者无心,宋执卿的脑子里却已经编排出了一场大戏。
时繁安记着他的生日,送他礼物,还约他一起去看雪……是不是时机已到?
他本想再等些时日,可终归是等不及,就像飞蛾一旦感受到火焰的温暖,如何能忍得住不义无反顾地赴火而去?
夕阳正好,宋执卿逆着光笑了,倒映在时繁安的眸子里,一不留神便叫人晃了眼。
宋执卿手心里攥着汉白玉佩,瞧进那双只装着自己身影的墨眸,朱唇微启,在盛夏的阳光里炸开一道惊雷。
“时繁安,从明天开始,我要追你!”
霎时间,那双墨眸里闪过震惊,愤怒、惶恐、不可置信,复杂得难以辨清。
好歹没有恶心。大概是还没完全相信。
“……你!变态吧……”
不论前世今生,他都极少听时繁安说脏话,除非真的逼急了。
宋执卿很平静,这句剖白本就只是通知,而非商量,时繁安一时间接受不了没关系,总能接受的。
“你相信前世吗?很久以前我们就相爱过!”宋执卿喊道,心中的追夫计划已然成形。
殷红若血的苍穹下,那抹熟悉的身影几乎是落荒而逃,闻言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脚步。
……
起初,时繁安对于宋执卿隐秘却热烈的追求避之不及,还找老薛换了坐位,跟躲瘟神似的。
后来,他却开始有意无意地回应,不知是因为那句不无荒谬的前世之谈,还是那枚宋执卿挂在书包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汉白玉佩,亦或是单纯的向心而行。
再后来,校运会将近的时候,彼此之间已然心照不宣,只差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窗户纸。
今年校运会,向远班的口号不同于去年的“比完就算”什么的,横幅上“全力以赴,所向披靡”的字眼比阳光夺目。
——用大半个学期杀进来的新秀宋执卿,扬言要带着向远班突出重围,不奢望一骑绝尘,但求摆脱倒数第一的噩梦。
既出此言,宋执卿自然要带头报项目,自然也要逼迫——不是,是怂恿别的同学报项目。
比如说,拉着时繁安报个长跑。
十一月中旬的风比不得往昔秋高气爽,已然带了星点寒气。
短袖班服穿在身上不免有些冷,好在选的是一身黑,而阳光很足,勉强吸了点热。
加之长时间跑动,以及周遭几乎掀翻穹顶的欢呼呐喊,血液沸腾起来,这才温暖不少。
长跑赛道上,宋执卿跑在最前头,没想到时繁安竟能始终跟在他身后,稳居第二,只落了四五个身位。
并且,虽说差了几个身位,时繁安却似乎游刃有余,只是没费事追上来。
终点将至,宋执卿在触到红色缎带的前一刻,蓦地回过上半身,朝身后追来的时繁安挥手,做了个鬼脸。
本意不无嘲讽,实则俏皮可爱更甚。
少年人一身黑衣,裸露的皮肤白皙却不苍白,在骄阳下泛着光。
时繁安瞬间加速,快步冲上前,张开双臂在终点将宋执卿拥进了怀里,情难自禁地抱着怀中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而后,时繁安赶在向远班庆祝的人潮到来之前,遮掩着在宋执卿侧颊落下一吻。
这吻极轻,比蜻蜓点水还不如,却吻化了最后那层窗户纸,吻化了宋执卿的心。
……
“今天你偷袭我,我要讨回来。”
两道身影掩在暮色的阴影里,略高的那一个被抵在墙上“讨债”,呼吸相融,水声渐起。
缠绵旖旋的氛围不可遏制地弥漫了空气,情到浓时,两人悄然换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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