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划透玻璃窗，不动声色地抚摸安静的睡颜。
纪若睫毛微微颤抖，卧蚕处落下的小块阴影摇曳，睁眼是光芒难以适应，她下意识眯眼。
眼睛缓缓睁开，车外是喧嚣的街道，与之前死寂是小村不同，给人一归属感。
她指尖微微动了动，不知道怎么的，昨晚迷迷糊糊睡着了。
是那酒吗？
她偏头，姬邢加仍闭着眼。
都睡了？
她回头看，施宇祈头靠着车窗，呼吸均匀。而牧熙典大手大脚躺在他退上，手搭在膝盖处。
纪若：……
希望牧熙典是早醒的那个。
另一旁。
祝判羡手托着脑袋，微微歪头。微醺的眸子清澈明亮，漱冰濯雪，辟晨曦。
“早上好啊，纪小姐。”
“嗯？”牧熙典抖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一旁的施宇祈倒是一下睁开了眼，垂着眼皮，不动声色看向发麻的大腿。
纪若：……
果然他开口说话是故意的。
姬邢加也被吵醒，她抬头看向窗外，呢喃：“这是哪？”
纪若心道糟糕，“不是你开车到这的吗？”
姬邢加也意识到不对，她捂着额头，歉意地说：“抱歉，昨晚的事，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我把车开到这。”
众人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这旁边有一个学校。”祝判羡沉吟道。
“你应该是开进了一个学区。”
牧熙典：“那我们现在去哪？要下去吗？”
“只能这样了，别分开了。”施宇祈答应着。
这所学校从外面来看规模挺大，像是私立学校。陆陆续续有走读生入校，看这个时段，不是假期。
他们五个人找了最近一家早餐店坐下。姬邢加依旧低头看她的电屏，似乎是想看看这里能不能联系上研究所。
“那个……”牧熙典看大家各忙各的，迟疑的开口：“我们有钱吗？”
“没有。”姬邢加作为他们一群人的主管，头也不抬地说道。
牧熙典艰难的扯了下嘴角。
连姬邢加都没有的话……
呵呵。
“就算有。”施宇祈看了他一眼，补了一句，“你怎么确定我们的钞票在这里适用。”
牧熙典：“兄弟你说这句话怪渗人的……”
“那我们还坐在这。”牧熙典压低声音，“我感觉老板看了我们好久，合适吗你们。”
闻言，纪若抬头望向门口，女主人正暗暗往这瞥了好几眼，由于太过频繁，甚至还对视了几下，女主人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低头走好早餐，挂好热情笑容端出来，还不死心的往这看了几眼。
纪若：……
“不行。”姬邢加扶额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是真的很奇怪啊。
牧熙典恨铁不成钢：……
没有人回应。
最后，他委婉征求了一下意见：“要不我们走吧？”
“忘记带钱了吗？”一声清晰明亮的女声响起。
纪若闻声看去，是一个女孩子。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估计刚刚吸溜完一口面，嘴角还有一点汤汁，她眸中带笑，“我还剩一点钱，请你们吃几个包子吧。”
说完，也没等回答，她笑眯眯地跑去找老板娘。
从纪若这个角度往前台看是她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很美，她说话慢吞吞的，却不显违和感，一字一字从她嘴里吐出，笑容更显亲和。
祝判羡轻轻笑了一声。
小姑娘明眸皓齿，眼睛弯弯像月亮，又有星光。
纪若静静地盯着她。
学生啊……
她细细地摩挲袖中的刀柄，眼尾微扬。
不过没事。
只是看来这学校，要进去一趟。
小姑娘和老板讲完，又回过头来，温和的笑笑，缓缓开口，“剩下钱不多，你们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牧熙典如遇大恩人，纪若甚至觉得他感动得可以给人家小姑娘做牛做马。
小姑娘很温柔，可以说三月春风，十五明月，清晨煦日，都不及。
她对着牧熙典开口，小心翼翼道：“你是医生吗？”
“不是。”牧熙典咽下一口包子，“我还没毕业工作呢，医学生吧。”
顿了下，又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她只笑笑，不答：“我叫王佩欣，是对面那所学校，你们看到的。”她回过头来，“我是那里边的学生。”
她像是有些紧张，手指绞着校服上衣下摆，“我们学校校医离职一段时间了，额……这几天天气比较热，有挺多同学生病了，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请你帮忙顶几天？”
她语速不紧不慢，给人以安抚循循诱惑，但不用细想来，漏点却非常多。
纪若一顿，这样也好，既然她能开口，就能带他们进去。
只是一个学生，要是这么轻轻松松带陌生人进来。
如果是偷偷摸摸的还好……
只是这私立学校，看上去不像管制松散的。
栏杆遍布，门口保安挨个检查入校生的校卡，甚至还有安排学生在门口记名字……
眼看等不到回答，王佩欣笑容腼腆，“不好意思，我……”
“不不不。”牧熙典连忙摆摆手，他试图眼神示意祝判羡，但没有成功。
“人家问你呢，那快回答啊。”纪若在王佩欣看不见的角落小声开口，“你不知道在只有你一个会医吗？”
面面相觑。
纪若眼皮跳了跳。
他竟在犹豫要不要答应。
她躲在背后，咬牙说道：“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个傻白甜。”
祝判羡没让他们继续说下去，他站起身来，笑笑，“好啊。”
牧熙典：……
纪若：“我们是过路来到这里，算是帮你一个小忙了。”她挑眉，笑眸妩媚，“校医多几个人手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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