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留在心庐斋照顾二师兄,二师兄几次劝我回去,我却是不肯。
我有些伤心问他,“二师兄是否嫌弃我笨手笨脚?”
我没有照顾过人,还是受伤的病人,我熬药时,把药炉都给烧干了,我想喂他喝水,却洒了他一身。
如果我生病,师弟也这般笨拙模样,我也是要嫌弃的。
二师兄温柔的笑道,他怎敢嫌弃,只是怕我累着了。
我马上喜笑颜开,告诉他我一点也不累!
这几日以来,我时常偷看二师兄,特别他睡着时,我可以支着脑袋,坐在床边一直望着他。
想起那晚他救我的模样,他以为我被赤焰草所困,冒着危险闯入将我抱了出来,担心我受伤,不顾自己浑身烧灼,先运用灵力为我疗伤,后来又阻止蒙面人伤我,自己却受到重创,点点滴滴都记在我的心里,在我伤心绝望之际,知有一人舍命护我,我怎能不感动。
我看着他的睡颜,发现二师兄原来十分俊美,面白如玉,睫如黑羽,可惜那双温柔的黑眸暂时翕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突然羞红了脸,脸颊发烫,心口充盈着一股特殊的情绪,甜甜软软的,似要溢出来。
二师兄醒来时,见我在傻笑,他也笑了起来,想起问我,“那晚为何跑到禁地偷偷哭泣?”
我有些难为情,原来他知道我哭过了?我还是把我听到的话,告诉他了,还问他,难道我真不是母亲的孩子?
二师兄道:“你肯定是师母所出,她十月怀胎生下你,你出生之际,灵气覆盖天地,仙灵山的仙植不停抽长,许多修士瞬间突破桎梏,境界得到提升,据说那日是百年来灵气最为丰盈的时刻。那时我已十二岁,初上仙灵山不久,这些都是我亲历。”
我笑了起来,“原来这事是真的呀,师弟说,这都是大家为了给仙灵山造势,哄仙尊高兴,才传出这些话来。”
笑完,我又惆怅了,“那母亲为何说那般话?”
二师兄顿了顿道:“有时候,人们说的并非是真正的心底话,母爱子是天性,你在屋外听得一半,应是误解了师母原意。”
我又开心了起来,我已不在意事实到底如何,只是高兴二师兄极为耐心宽慰我,他不似父亲简单直接,也不似师弟呆傻倔强,需要我来照顾,他温柔持重,就像他那晚为我注入的水灵力,一丝丝一缕缕的进入我心里,让我温暖安心。
二师兄养伤期间,阿姊也来看望过他两回,我招待她喝茶吃仙果,又感谢她那晚及时赶到,不然我和师兄肯定被那个蒙面坏人给害了。
师兄看着阿姊欲言又止,阿姊笑着听着我说话,留下带来的疗伤圣品,坐一会儿便走了。
门内比试结束,小师弟一战成名,从默默无名的小跟班变成人人皆知的天才修士,成为赤焰门门人羡慕的对象,可是他似乎并不高兴。
他又变回我的小跟班,我继续在心庐斋照顾二师兄,他也留在这里,还尽会捣乱!
我终于能为师兄熬出一碗没有糊掉的仙米羹,师弟却不小心给打翻了,在我发火之前,他连忙赔罪,快速烧火洗锅,亲手做一碗赔我。
二师兄喝羹时,我在一旁敲核仁,去核剥仁,刚要递到二师兄面前,却半空被师弟抢去,师弟粗鲁的把果仁直接塞进二师兄嘴里,害他呛住,差点噎死。
心庐斋的医修长老过来查看二师兄伤势,我担心的探头望去,却被一只手伸过来挡住眼睛,瞬间被拉到屋外去,我气得直踩师弟的脚,他可太讨厌了。
师弟却说男女有别,我现在长大了,不能再盯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成年男子看。
之后几日依旧如此,我刚给二师兄端了药,他便先一步夺去,差点灌到二师兄鼻子里;二师兄要下床时,我想去搀扶一把,师弟又抢先我一步,黑着脸将师兄直接抱起……
我劝他回去,他却老实倔强地说要留下帮忙。
二师兄可能被师弟的鲁莽笨拙吓到了,在伤势还未痊愈之时,便逃离了心庐斋,回到自己的清修之地,还告诉僮子说自己要闭关养伤,不让人过去探望。
我气恼不和师弟说话,都是他的错,连着三日不喝他送来的晨露,后来见他孤立屋外,十分可怜的模样,还是心软了。
我想他在山上没有同伴,只依赖着我一人,见我与二师兄好,便以为连我也会失去,我觉得他还是需要多出去交一些朋友才是。
为此我去找了几位师兄师姐,又去找了几名年轻好说话的内门弟子,让他们多带带师弟。
我作为小师姐,真是为这个师弟操碎心,就像照顾一只刚出巢的雏鸟,希望他早日修成羽翼,飞去自己天地。
可是这只雏鸟一点也不懂得我的良苦用心,他已满十六,可以出去历练,我拜托过的师兄们和其他弟子都愿带他一起,他仍旧要留在我的身边,片刻不离仙灵山。
我劝他时,他还振振有词,说是那个想抓我的蒙面人还没找到,他要留下护我。
大长老一直在查蒙面人踪迹,未有发现。
师弟不肯出去历练,不像其他人,可以寻获天材地宝,增进修为与见识,我只能去父亲的宝库挑挑捡捡,找几样能看得上眼的法宝送予他。
只是适合师弟元丹期能修行的上等冰系功法,宝库里却没有,我想找大长老想办法,玉清长老游历数年后,正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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