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阵阵,树叶更加新绿,一阵摇晃,抖落在松软的青苔上。
万籁俱静,石板路上奏起淅淅沥沥的声乐,司嫣兮的心跳一声高过一声,杂乱不堪地乱撞。
清冷的气息拥抱着她,司嫣兮的耳根微红,陶盆上的手指快掐进花朵上去,她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脑子里嗡嗡一片,身后的人出奇地安静下来。
睡着了?还是被花毒晕过去了?
司嫣兮试探性地轻声:“占琴落?”
带着一点点沙哑的回应,“嗯?”
司嫣兮试图移开腰上修长的手,“还醒着就把手拿开。”
“不要。”
占琴落在她的颈边蹭了一下,抱着她像抱着柔软的织物,声音带着点放松惬意的倦意,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司嫣兮不敢置信,去一趟诡谲门,当真学坏变叛逆,师姐的话都不听了。
她偏头要去看他,稍有要脱离他掌控范围的意思,人就被捞紧了一点,他的声音温柔,像在诱哄,“师姐安静一些。”
还让她乖乖给他抱?
司嫣兮好气又好笑,“你抱得太用力了,很不舒服。”
背后的声音闷闷的,“是师姐要走。”
“是你抱得太紧才会想走。”
绝美少年轻拧着眉,似在迟疑,片刻犹豫,缠在司嫣兮腰上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司嫣兮作势要去掰开他的手,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稍微松开,往后退了些,留出不到一掌的距离。
“这样可以了?”
虽然仍被禁锢得不舒服,但见他上道了,司嫣兮也不再挣扎,干脆地向后倚靠,贴着柔软温热的身体,跟没骨头似的借着他的力站着。
司嫣兮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着微风吹拂过绿草,在潮湿的落叶旁生出翠绿明亮的旺盛生机,免得她不自觉就去留意占琴落身上清冷清冽的气息。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入泥土中,茫茫的雨雾一片朦胧。
司嫣兮抬手看了眼手背,数值往上涨,得来全不费功夫。
行,多替他抱会花当谢礼吧。
司嫣兮将名贵的小蓝花牢牢抱在怀里,郑重其事地捧着,生怕摔碎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平静如水。
占琴落除了总喜欢坐她身旁,也没再出现过别的举动,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他平日里安安静静的,白衣翩跹,如泼墨发垂落腰间,如漂亮却不会说话的美艳傀儡 ,偏偏清澈的眼眸干净如琉璃,反差极大,不过跟着他们去了两次炼法天坛,就在宗门里引起轩然大波。
总被他跟着的司嫣兮压力尤其大,他们看她的次数不比看他少。她顺理成章又多了一个逃早炼的理由。
这一日又睡到日上三竿,司嫣兮迷迷糊糊地要去找同样不爱早炼的兰衣烟,四处没找到人,转到了书房,人没看见,倒是见占琴落的砚台下,压着她给他的信。
信封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一直没被拆开。
他不好奇她为什么没有回去找她吗?
司嫣兮盯着信,确实这段时间里,占琴落表现得如同巷口一事完全没发生过。
“小师姐,你在找我啊?”
兰衣烟进了门,司嫣兮扭头问:“占琴落一点也不生气?”
兰衣烟抱臂,“喜欢的东西不看好,没有了,难道要责怪东西自己长腿跑了?肯定以后再看紧一点啊。”
司嫣兮:“啊?”
兰衣烟指了指桌上的古琴,“不是在说这琴被落在城里,差点被人偷了么?”
“……”
算了。
司嫣兮推着兰衣烟往外走,快赶不及去上长老的课。
-
夜晚,主厅内其乐融融。
好不容易等司枝涟有空,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吃顿好的。
往年回主宗门,司枝涟都随意呆几天不管事,宗门中多的是看人下菜的狠角色,他们也跟着被人欺负。
今年司枝涟坐镇,伙食待遇都好上数十倍。
几人围坐畅谈,长桌上摆有樱桃肉、西湖醋鱼、合意饼等美味佳肴。
当提及司嫣兮被司枝涟耍得团团转,真以为占琴落断腿而掉眼泪的事,兰亿年笑得眼泪溢出,兰衣烟也捧腹不止。
司嫣兮又羞又恼,夹了两筷脆皮鸡往他们嘴里塞,不服气地反击,“你被花迷的五迷三道的事,怎么不拿出来说?”
两人立刻互嚷嚷吵得不可开交,司枝涟大笑饮一口酒,“见惯了普通的花,偶尔碰到新奇的,就算有毒,也容易情难自抑,很正常。”
“万事万物离了新鲜感就会习惯,而一旦习惯了,就不再特别。”
“不至于从此沉溺于此就好。”
兰亿年筷子敲着碗大呼“师父说的对”,给足了气氛组该担当的作用,司嫣兮抢过他的筷子不许他敲碗。
司枝涟笑眯眯地看向占琴落。
占琴落安安静静地坐在司嫣兮身旁,将合意饼往她面前摆。
除了刚提起时看了她一眼外,没有再更多的情绪表露,冷静得像是在听其他人的故事。
桌上没酒了,司嫣兮去酒窖拿。
廊外可望见明月高悬,疏星点缀夜空,夜风吹拂脸庞惬意无比。
满腔心事可以放下,等小说女主入宗还有一段日子,她可以短暂的,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
她的手背上,早上刚满100的数值,变为7。
司嫣兮伸懒腰伸了一半,盯着数值的神色逐渐惊恐。
曾经满值可以待机小半个月,怎么突然掉这么快?她什么都没做啊?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占琴落捧着空了的木质托盘,转身关上门,修长的身影往厨灶方向,司嫣兮急忙叫住他,“占琴落?来帮我一下?”
月光如霜洒在一袭白衣之上,占琴落转向她,清澈的眼眸倒影着她的身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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