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今天晚上带着任书宴找老师辅导竞赛了,任遇苏家里也只有一个任绪在。任绪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在餐桌上问了姜阮几句最近学习上的问题便也没再聊什么了。
饭后,姜阮提出去想要看电影,任遇苏便带着她来到了负一楼的小影院。
姜阮一连选了好几部电影,听她的意思是今天难得家里没有人在家管着她,她要把这段时间落下的电影都看完。
第一部放映的是一个岛国的爱情悲剧片。
男女主是在国中毕业的暑假认识的,男主因为小时候被爸妈抛弃,一直是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在他上高中的那个暑假,一场车祸带走了两个老人,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男主。那时候他被街边的小混混欺负,是女主使用一些手段吓走了混混将男主救了出来。
女主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个爸爸,爸爸爱酗酒,酒后就会控制不住情绪殴打女主,女主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
认识了男主以后,两人便成为这孤单日子里唯一拥抱对方的人。他们约好,要一起去东京上大学。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姜阮突然问:“东京离他们到底多远?”
任遇苏想了下,从静岗到东京几个小时的新干线也不算很远。其实整个岛国都不大,对于任遇苏和姜阮这种上一秒想从南方去北三省,下一秒就能订票起飞的人来说,他们是感知不到距离的远近。毕竟在他们眼里,去哪里不过是一张车票,一张机票的事情。
但对剧里家境贫寒的男女主来说,或许从静岗到东京是他们想到最远的距离,能够逃离这个地方,唯一的目的地。
男女主两人躺在一个木板床上畅想着彼此的未来,但故事还没有进入**,任遇苏想,按照剧情套路,接下来应该是要出意外了。
果不其然,剧情往下走,在两人高三寒假的测试中,他们都拿到了很不错的成绩。这个成绩足够他们去考东京的大学。就在出成绩的当晚,男主的手指被一个霸凌者派来的小混混弄断了,医生说以后也好不了了,而且接下来的治疗费更是一笔高昂的费用。女主为了给男主凑齐手术费,去偷家里的钱,但不巧的是被喝酒回来的爸爸发现,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再次被殴打。她被她的爸爸按在墙角,拳头落在她的身上,她不停地求饶,但酒精上头的男人不会在意她的求饶,最后女主在一下又一下的拳头中断了气。
男主在得知女主被自己的父亲打死了,在女主头七的晚上用刀痛死了女主的爸爸。他本想用这把刀一起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却被闯进门的警察按住。
故事的结尾是男主穿着囚服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飘起的大学,想起来只差一点,他就可以和女主一起去东京,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电影结束的音乐响起,任遇苏侧头看向姜阮,后者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轻笑道:“怎么哭成这样?”
姜阮顶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看他:“这么感人,你怎么不哭?”
“看到前面就能猜到后面剧情了,感觉也没什么好哭的。”
任遇苏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对此剧情开始一一点评。
姜阮越往下越听不下去,最后将手里原本拿来擦眼泪的纸巾愤愤一丢,双腿盘上沙发,气恼道:“任遇苏你没有心。”
任遇苏见她哭成这样还一副张牙舞爪的控诉,不禁有些可爱。他手掌抱住姜阮的脸颊,用指腹替她擦去眼泪:“嗯嗯嗯,我没有心,别哭了。”
姜阮左右甩了甩脸,从任遇手上挣脱开。她俯身又抽了一张纸,狠狠擤了下鼻涕,侧过头瓮声瓮气地问:“任遇苏我很好奇一件事。”
“嗯?”
“这么多年了,你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遇到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被掷入他的心中,泛起**涟漪。
他忽然觉得姜阮对他问这个问题的场景有点意思,自己喜欢的人问自己这么多年了有没有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他是该回答有,还是没有?
有时候任遇苏真的会怀疑,生日那晚,姜阮真的猜到了他的告白吗?
那晚的回答,真的是在说他的告白吗?
为什么她可以顶着明知自己喜欢她的事情,堂而皇之的继续询问他这些问题?
他觉得自己的演技挺拙劣的,今天白天在学校里他的举动让沈青文都发觉了异常,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喜欢姜阮然后吃醋了。
但姜阮却可以当作那件事真的没有发生过一般,
无视他的举动,八卦他的感情。
要不是那晚是他切身经历的事情,亲耳听到的回答,他恐怕要怀疑那不过是一场梦了。
见任遇苏沉默,姜阮推了推他的肩膀:“干嘛不说话?”
任遇苏从自己的思绪中收回神,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对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问你问题呢!”姜阮不满道。
“这个啊......”任遇苏托着长调,身子往后一靠,双手展开撑在沙发顶部,侧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姜阮的眼睛,“还没遇到吧。”
他想,这个回答应该会如她所愿。
“不管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总会遇到的啦!”
任遇苏在一侧静静地听着,轻轻“嗯”啦一声。
两人一连看了四部电影,他们也没关注现在的时间,姜阮已经看困了,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打瞌睡。突然,她的脑袋一歪,身子软软地倒在任遇苏的身上。
任遇苏愣了下,侧过头时才发现她已经睡着。
他尝试叫了两声姜阮的名字,但后者丝毫没有一点反应,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样。
影院内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来自面前的大屏幕,落在二人脸上的光随着屏幕光的变动而变化。借着屏幕的光,任遇苏将姜阮的睡颜看的清楚。
姜阮从小嗜睡,虽睡醒时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睡觉的时候却睡得很沉,一般动静闹不醒她。
任遇苏抬起右侧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捏了捏,见对方依然没有醒来的趋势,判定她已经熟睡,不然必定会因为他的动作炸毛。
他徐徐一笑,手上的动作也由“捏脸”变为“轻抚”。他的手掌托着姜阮的脸庞,指腹同刚刚为她擦眼泪时的动作一样,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过。
脑海中响起刚刚姜阮问他的问题:“这么多年了,你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遇到吗?”
下一秒,脑海中浮现出的脸与现在面前人的脸重合。
他轻轻叹了口气,哑声道:“我哪有机会遇到其他喜欢的人。”
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啊。
这一份喜欢,从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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