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见面

男子抱着昏迷的艾芯走上石桥,然后向一处村庄走去,村庄搭建着一栋栋木房子,高高矮矮,大大小小,路面也全是小石子路,路两边长满了野花,五颜六色,很是好看。身后的人群跟着男子走进一个院子,男子抱着艾芯进到一间小木屋,然后把艾芯轻轻地放在木床上,放好艾芯之后,男子走出屋子,对站在屋外的那群人说:“大家都回去吧,我来照顾她。”听了男子这句话,人群便慢慢散去,各自回家了。

小院子不大,很干净,四周都是篱笆墙,墙上爬着淡紫色的牵牛花,墙外进小院门的地方,有一颗大槐树,槐树应该上百年了,树根粗大,好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树冠就像一把巨大的伞,枝叶茂盛,下雨都很难打湿地面。树下是一条小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河床上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大槐树的左边种着一大片向日葵,向日葵开地正艳,一张张金色的大脸盘子向着太阳摇曳着。大槐树的右边还有一个小木屋,面积比院里的木屋小一些,小木屋旁边有一个凉台,凉台下面是一片淡紫色的花田,有一种见到薰衣草花田的感觉,又香又美。

艾芯紧闭着双眼在床上躺着,她的脸上,手上都是擦伤,男子拿起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不知名的液体,他细心地用棉签蘸取药水,然后涂在艾芯擦伤的地方。也许药水有点刺痛,艾芯皱起眉头,嘴里发出“咝……”的声音。男子只好停下上药的手,拿起床头木桌上的芭蕉叶做的扇子,轻轻给艾芯扇风。微风扶动着艾芯额头的头发,凉凉的,艾芯皱着的眉头慢慢舒缓下来。看着艾芯熟睡的样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变站起身,把扇子放在木桌上,走出了房间,轻轻合上木门,走出了院子。

男子来到院外的小木屋,只见他打开小木屋的窗户,开始收拾起小木屋来,先是把房子里的杂物搬走,用抹布擦拭着每一处地方,厚厚的灰尘顿时被打扫的一干二净,接着,他又铺了一张小床,等被褥和被子都铺好后,他还在床上坐着感觉了一下,还算舒服,他满意地理了理褶皱的被子,然后走出了小木屋。小木屋外有个简易的灶台,还有水缸,看来这是做饭的地方。男子从竹筐里拿出一个果子,刮开皮,果子露出白色的果肉,男子用水冲洗了一下,然后剁成碎末,放在锅里煮起来。

朦胧中,艾芯努力尝试着睁开眼睛,她尝试了好几次,终于慢慢睁开了,她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用眼珠子打量着。是个木屋,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沙发,没有装饰品,就一个木柜,柜台上有一个石头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野花。她好像记得自己看到过一张男子的脸,难道这里是他的家?艾芯正想着,“吱呀”一声,有人走进来。艾芯朝门边看去,一个身高大概一米□□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长衫,头发挽着,艾芯心里犯嘀咕,现在很少有男子这样搞造型的。

“你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虽然听着冷冷的,但是这声音是出自一个人的,所以艾芯的安全感增了很多。

艾芯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坐起来,男人连忙用手去扶,等艾芯坐好后,他放了一个枕头让艾芯靠着。艾芯因为受了惊吓,再加上落水,她的脸看着十分惨白,连嘴唇也没有一点儿颜色。艾芯低头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换掉了,此刻她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粗布衣服,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受了惊吓一样,抓起被子往身上拉。

“别害怕,是一位婆婆帮你换的,不是我。”男人解释道,冷峻的面孔上多了一点尴尬。

听了男人说的话,艾芯这才松开抓着被子的手,放下了警惕。

“谢谢!请问我这是在那里?”艾芯小心翼翼的问眼前这个男人。

“这里是我家,你落水了,我救你上来的。”男人冷峻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

“额,你家离怀庆大学远吗?我是怀庆大学的学生。” 艾心继续问到。

“这里叫石佛村,也许远吧。”男子看了一眼艾芯,欲言又止的样子。

“石佛村?好像没有听说过。在哪里?我是说属于哪个省?哪个市?在地图上哪里?”艾芯坐正身子焦急地问。

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艾芯的问题,他拿起放在床头木桌上的一碗粥,粥还冒着热气,是他刚刚熬好的。男人拿起勺子在碗里轻轻搅拌几下,然后舀起一勺粥递到艾芯的嘴前。

“来,先吃点东西,温度刚刚好,吃完才有力气听我讲。”男人冷峻的面孔上多了些许温柔。

这个场景让艾芯觉得很温暖,同时也难过起来,因为让她想起了曾经,以前生病的时候,也是谢小帅照顾她,总是想方设法的给她做好吃的,直到她病好。艾芯此刻倒有点想谢小帅了,她有点后悔跟他吵架了,谢小帅对她多好啊,要是谢小帅在,她就不会遇到今天这么恐怖的事情,自己就不会落水。想到这里,艾芯眼睛开始湿润起来,泪珠儿滚落下来。

男人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是从怀里拿了一个手绢递给艾芯,示意艾芯擦眼泪。

艾芯接过手绢,擦了擦眼睛。艾心本想自己端着碗吃,可是无奈双手到现在还是软塌塌的。男人一口一口地喂着艾芯,暖暖的汤食让艾芯的胃瞬间暖和起来,身上的体力也恢复了很多。

“这个是什么汤?甜甜的,糯糯的,我从来没喝过。”艾芯还是个小吃货,好吃的东西她都要知道,且记得牢牢的。

“这是……”男人正要开口说话,被一个突然跑进来的小孩打断了。

“石娘娘!石娘娘!”是那个鱼头怪物,今天在田埂上见过的,他开心的跑进屋来,眼见着就要往艾芯身上扑去。

“啊!”艾芯惊恐的投进男人的怀里,死死抓住男人的衣服不放。幸好粥没剩多少了,不然要撒两人一身。男人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一只手慢慢地把碗放在床头的木桌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艾芯的肩膀安抚她。

“不要害怕,没事的。 ”男子轻轻地说。

一旁的鱼头怪物看到这一幕,调皮地双手捂着眼睛,嘴里不停的说“羞羞,羞羞”。

男人对鱼头怪物做了个“嘘”的手势,暗示它不要吵。

“来,不要怕,我给你介绍一下。”男人双头扶着艾芯的肩膀,试图让艾芯抬起头来。

艾芯缩在男人的怀里,本来是抗拒的,男人的声音让她不怎么害怕了,虽然她是一点儿也不想离开这安全感爆棚厚实的胸膛,可是她在男人的鼓舞下还是把头慢慢地从男人胸前探出来。

“这是小鱼娃,看起来像三岁孩子,实际年龄有几百岁了。不过他就是个小屁孩,你可以打骂他,他可打不赢你。”男人冷峻的面孔说着打趣地话,一点儿也不自在,可他还是强装自然。

“嘿嘿……”小鱼娃朝艾芯笑起来。

“几百岁?你说真的?“艾芯不可置信的问男人。

“嗯,这个村子的人年龄都很大了,包括我。”男人看着艾芯说。

“啊!”艾芯吓的缩回身子,移到床里的角落,用杯子把自己包裹紧紧的,只露出两只眼睛。

“刚看到你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我已经好几百年没看到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了。”男人继续温和的说。

艾心坐在角落里看着男人,一动不动。

“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开始也很害怕,后面跟这里的哪些人相处之后,发现他们是一群很善良的人,对我也很好。”男子尝试让艾芯放松下来。

听完男人说的话,艾芯半信半疑起来,抓着被子的手稍稍松了下来。

“没来这里之前,住在范市,是一名高三学生。”男子继续说到。

听到熟悉的城市的名字,艾芯终于不害怕了,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

“石娘娘!石娘娘!”小鱼娃嗖一下爬上床,抱着艾芯叫起来。

艾心抗拒的手柔软下来,她轻轻地用手去碰触小鱼娃的脸,是温热的,很细腻,跟摸一个三岁小孩的脸一样,艾芯脸上露出了笑容。男人也露出了笑容。

“我不知道你叫的石娘娘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艾芯,你可以叫我艾芯姐姐。”艾芯摸着小鱼娃的头,温柔的说。

“不,你是我们的石娘娘,我叫你石娘娘,不叫姐姐。” 小鱼娃跃到床边,把男人从床边挤掉,胖嘟嘟的双手抱着艾芯撒娇。

男人差点摔个踉跄,他尴尬地站起身,冷峻的脸上露出不悦,佯装生小鱼娃的气,他端起木桌上的碗和勺,准备离开房间。

“诶,你叫什么名字?”艾芯看男人准备走,马上叫住男人。

“额,我叫石帝。石头的石,帝王的帝。”男人回头望向艾芯,眼幕里尽是温柔。

“我叫艾芯,艾草的艾,灯芯草的芯。听着像一株药草。”艾芯笑着这样介绍自己。

石帝端着碗,嘴角轻轻上扬了,他迈着步子走出了屋子,离开了小院,只留下还抱着艾芯的小鱼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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