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镜轩把玩着鎏金酒盏,不可一世地覰了台上的女人一眼,接着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伸手搭在楚宴清肩上,怪笑一声:
“楚大公子?你和狄夫人还真是母慈子孝啊。不知你父母感情一向可好啊?”
楚宴清本就不喜欢这个被裴颜亲自逐出师门的纨绔子弟,此刻只是勉强维持风度,微微一笑,眼中毫无温度:
“谭公子醉了。家父家母的私事不是谭公子该过问的。”
“来人,送谭公子回房休息。”楚宴清抬手,迅速有楚氏子弟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谭镜轩。不料谭镜轩喝了酒一身蛮力,几下就把几人撂倒在地,宴会顿时因为这番动静变得鸦雀无声。
“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动我!”谭镜轩突然拔剑而出,一身杀气。
凛凛寒光一闪,楚万生的目光慢慢落到谭峰身上。他以为谭峰会出言喝止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他却视而不见,只自顾自喝酒吃菜,仿佛谭镜轩的表演正给他助了兴致。楚万生眉头一皱,察觉事情有异。
楚万生:“谭公子想必喝醉了,清儿,送客人去偏院歇息。”
“是。”楚宴清亲自上来扶他,谭镜轩自是不肯,一来二去,两人竟推搡着动起手来。
谭镜轩仗剑而行,招式狠辣锋芒毕现。楚宴清身无长物,只一把玉柄锦扇与他相抗。但他姿态飘逸,身如浮云,谭镜轩打了半天竟好似打在一团空气上,始终近不了身,不禁恼火起来:
“楚大公子只会跑,楚二公子身首异处,楚家既如此无能,合该退出四大世家,归入我谭氏麾下!”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楚万生和妻子狄氏倒还稳得住,但旁边早有急躁的楚氏子弟冲了出来:“你说什么!我楚氏好酒好菜招待,你竟如此无礼!堂堂谭氏大家,子侄后辈竟是如此难登不上大雅之堂,真是不像话!”
谭镜轩怒目而视,飞身向前,一剑砍向那弟子。此时山轻河离得最近,下意识出剑相帮,赶在楚宴清之前一剑将谭镜轩击退。
山轻河神情冷漠,不屑伪装,眯眼看了下谭峰,叫道:“谭家主,你儿子疯了,你全当没看见不成?”
谭峰正自斟自饮,听到有人喊自己才慢慢掀起眼皮,仿佛在责怪来人打扰了自己喝酒看戏的兴致,冷声道:
“我只是觉得轩儿说得也有理,楚家主不妨仔细一听。”
楚万生诧异地和夫人对视一眼,眼神慢慢从审视变为冷淡,“谭兄这话从何说起?万生自问没有对不起谭兄,你何故纵子无礼,欺辱我楚氏子弟?”
楚万生站起身,负手而立不怒自威,仅仅平静地注视着下方,就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势威压。
谭峰放下筷子,也正襟危坐,神色离却流露出一丝嘲弄。
“欺辱?谭某自是不敢,不过凌云宗裴师尊和他的高徒恐怕有话对你说。”
裴颜闻言,对台上之人方欲启唇,未及出声却被山轻河打断——
“楚家主!”山轻河快步向前站到堂中,眼神飞快地在裴颜、楚宴清身上划过,“都是我的错。前些日子我下山历练,与魔族势力交战时不小心误伤了一位楚氏子弟,这才登门拜访抬棺谢罪。不过此事另有隐情,绝非谭家主所言的‘欺辱’!”
“啊,对对对,”谭峰挥挥手,有人将小棺材抬了上来,“镜轩,你也别着急,咱们先让楚家主认一认自己的孩子,再理论四大世家排名先后之事也不迟嘛。”
谭镜轩闻言冷笑一声,随手破了山轻河的障眼法,小木棺材顿时变回了蓝玉所制的华美晶棺。
楚万生听到“孩子”时瞳孔已张大一瞬,此刻看着堂下之物更是瞠目结舌:“这是?蓝玉水晶棺?裴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颜向山轻河投去一瞥,山轻河会意道:“还请楚家主细看棺中之人,你可否认得?”
说罢,蓝玉棺盖应声滑开,露出一张和楚万生五六分相似的年轻面庞,围观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狄夫人更是不顾身怀有孕,“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她自觉失态,又去牵夫君袖口,神情依依,“万生,他是谁?”
楚万生迷茫地摇摇头,走向棺材埋首打量,半晌,他忽然蠕动唇舌唤道:“清儿......你过来。”
“父亲!”楚宴清本随意瞥了一眼棺材,没成想却一下子定在原地——这少年,怎么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此事太过惊奇,顿时引得堂上众人议论纷纷:
“真是奇了,楚公子何时有个孪生兄弟了?”
“嘿嘿,我看楚万生这回麻烦大了!”
“啧啧啧,楚夫人如此貌美多情,这楚宗主怎么还不知足,有了私生子竟然都不给孩子他娘一个名分!”
楚万生死死攥住棺材边儿,只觉这水晶棺冰凉刺骨直入肺腑。
是了,如果说这少年与自己有六七分像,那他与清儿就是十足的相似了!
这还能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
楚万生伏在棺上,缓缓回过头朝高台上的女人投去寒凉一瞥,随即痛苦地闭上眼,不愿面对。一张英伟刚强的脸也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父亲?”
楚宴清看着父亲有苦难言的脸色着急万分,他又冲着高台上捂着小腹的母亲喊道:“母亲!你快过来啊!父亲他......他......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楚宴清清俊白皙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敷上一层肝红,末了他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山轻河的手:“山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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