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风华道:“不用跟着我,自己回去想通了再说。”
项子石:“是。”
许久后,一壶堪称难以下咽的酒被饮尽,江熠放下灵石转身离开,隐进小巷翻身上瓦,准确停在一间客房上方。
关上门,项子石冷笑一声,八仙桌轰然碎裂,他一拳砸出,脸色阴沉:“连声‘前辈’都不会叫的目无尊长之徒,大战之下死个人而已,再正常不过的事,还妄想我会给他赔罪?做梦!项童!”
暗处走出魁梧身影:“公子。”
“去联系人,老地方。”
“是。”
***
一个并不起眼的低矮院落外,江熠覆着匿形阵,腰间的玉牌忽然闪烁了一下。
灵力输进去,只听到季照安小心翼翼的一句“师父”。
江熠在外的许多时候,季照安都会给他传讯,但仿佛是从不需要他回应,每次说完都会带上一句“师父早日回来”,传讯内容往往也都是一些杂乱的日常小事,譬如今日膳堂出了新的灵食,并不好吃;打坐时忽然悟到阵法关窍,于是三更天爬起来练阵法,给林中睡着的鸟雀惊醒了……
季照安烦躁地抓着玉牌,他纠结了七八天,总觉得还是应该问一下,但又不知道要问什么怎么问,脑子乱糟糟地理不出一丝头绪,反应过来时发现一声“师父”已经传出去了。
季照安:“……”
玉牌静静躺在他手中,没有回讯的动静,季照安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失望地沉寂下来。
是了,师父在忙,从来不会回他的传讯的。
“嗯?”
季照安猛地一激灵,才注意到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往玉牌里钻,而刚刚脑海中的那一声疑问,正是江熠的回讯。
床榻上垂头丧气的少年霍然坐直了身子,惊得盘在桌腿上盯灯影的沉川支棱了一下,它不明所以地扭头,见它的主人快速地伸手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和中衣,然后捧起玉牌,神情有如供奉神佛一般虔诚,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师父。”
“……”江熠陷入了沉默。
“……师父?”
院中结界波动,一人推门而出,走进黑沉的夜色,江熠放下玉牌,无声跟上。
他跟了项子石五日,本想找机会引人出城入瘴气,却不想这家伙自己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天天来,不让人跟还层层防守,结界一层厚过一层,倒是给他行了方便。
石板路边歇息的小花精被狠狠踩断叶茎,项子石冷哼一声:“江……”
罡风骤至,寒光抵着他的脖颈将他压进地面,灵力猛地侵进他的经脉粗暴地搜寻,反抗不得的威压和剧痛中,项子石脸色像是见了鬼:“你是谁!要干什么!”
粗糙的枝丫从剑柄上的手指伸展出来,不耐烦地按住了那张嘴。
“啊——唔唔!!!”
经脉中没有搜寻到天阶法器的气息,江熠挑眉,径直侵入项子石的紫府。
紫府,也称上丹田,是修士破元婴后可于体内开辟的一处虚无空间,可存放一定物什,境界越高紫府越大,自成一方天地。紫府如丹田重要,毕竟开辟出紫府的修士,基本都会将法器丹药乃至整个身家都存放在紫府中,紫府被入侵,基本上就是被打家劫舍了,紫府被毁,也会给修士带来极大的损伤,修复和再次开辟都是极为艰难的。
而江熠的动作粗暴强硬,搜寻项子石的经脉时甚至一寸寸碾碎了他的筋骨,更别说对紫府下手。
项子石冷汗涔涔,剧痛顺着每一根神经传进脑海,偏偏烂泥一般的身子连抽搐都做不到,他拼尽了力气猛地张口要咬住枝丫,那枝丫倏然缩了回去。
江熠的灵力神识紧紧压在项子石的紫府之上,嗓音嘶哑苍老:“龙魂锁在哪?”
项子石不敢动弹:“你……你究竟是谁?”
“龙魂锁在哪?”粗粝的剑身下压,江熠冷淡道,“最后一遍。”
一把破破烂烂随时要烂掉的剑梗在脑袋下,却压迫感十足,项子石惨叫出声:“在、在我身体里!”
“拿出来。”
项子石颤抖道:“融、融进骨血了,你……你碾碎了我的经脉,我用不了灵力……抽不出来。”
短暂的安静后,项子石后脖颈一松,他刚松一口气,嘴角还没牵起,肩膀忽然被剑割开,剑锋干脆利落地剥了他的皮肉,露出森白碎骨——
“啊——”
江熠握住还勉强成块的肩骨刚要拔出,眼前金光一闪,一个三条金龙首尾相连环成的小球出现在眼前,项子石一口气要进不出:“在、在这里。”
江熠冷嗤:“血契。”
“给,给你,放过我……”
小球幽幽亮起一阵光,随后一层血色缓缓褪去,江熠掐诀洗净后收了起来,要起身时却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而后在那破败的紫府中瞥见两片注了灵力的红枫。
开辟出紫府的修士出门在外通常会在紫府内休息,因此紫府中有一两座府邸再正常不过,项子石财大气粗,一座府邸千亩地,正门外三丈长的台阶用的是上好的墨玉,而那两片红枫就嵌在最后一阶上,格外鲜艳亮眼,只是已经被踩的有些残破。
江熠有一瞬的空茫,灵力比脑子更快地托起那两片红枫送到他眼前,枫叶十分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去注进去的灵力是他的。
这是他送给他的师弟辛池的,其实算不上送,只是他随手给出去的东西,但是被辛池好好收了起来。
解仪门下六个弟子,江熠排第五,辛池小他三岁,是师门中最小的师弟,也是最崇拜江熠的跟屁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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