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鬼才,可以用探查术呀。”
小师兄“啊”了一声,不好意思低头:“忘记了。”
“不过这样确实更加省时省力,我确实没想到你发现我竟然没用探查术,而是钓鱼。”我皱眉,“不对,探查术需要捏诀,很容易被发觉,还是钓鱼执法比较好。”
小师兄又点点头,认真认同我的一通废话。
我莞尔,说起抱大腿的事:“既然遇到小师兄了,不如我们联盟,一起用探查术搜索剩下的人,清理掉,最后我俩之间再一决胜负。”
小师兄捏碎一颗灵力球,化为两个灵力手环,一个自动带到他的手腕上,一个则来到我的腕间徘徊。
在我表达同意后,张开小口将手腕锁了进去。
灵力越多,探查术范围越广。
只见小师兄豪气的捏碎七八个紫光球,闭目,伸出两根长指在洁白的额前一点。
再睁眼就已经能以气追踪人了。
“整场之中还有两人,之之,你很厉害,坚持到现在。”小师兄衷心的夸奖道,“握住我袖子,带你飞到最近那个人那里。”
“啧”小师兄是真大腿,但是我没有依言拉住他袖子,让他带我去灭其余二人,“小师兄,他们二人没有结盟吗?”
“并无。”
是啊,全场只剩下最后四人,抱大腿确实很爽,但只能第二,既然已经前四了,不妨博一把。
“小师兄,如果刚才你发现人不是我,那你接下来会干什么?”
他静了一下:“上山。”
“那就继续上山吧。”我切断联盟,被罚了积分,“你就当没见过我行不行。”
小师兄“嗯”了一声。
“这毕竟是个比赛,你就这么轻易放我走了?”我可不希望最后的时候他放水。
“就这一次。”说完,小师兄还是那样有点害羞的表情,总是喜欢脸红。
不过他还是抬起头解释了我最担心的问题,“我肯定会认真对待这次大比,而且,我有信心。”
真够骄傲的。
“山顶见。”
“山顶见。”
根据小师兄刚才使用探查术后的目光去处,我锁定一个方向,飞快用飞毛腿跑去。
石头堆上坐着一位长发美人,着一袭紫色珠光长裙,裙摆上绣着金色的凤凰。
唇若点珠,肌肤胜雪。
是不落山赫赫有名的云岚。
她拿一柄弯月刀,缓缓站起来。
我语速奇快:“场上只有四人,我,你,杨思,还有个不知道的。何必自相残杀,我们三人一同围杀小师兄,成功了,第一会在我们三人之中决出!”
她停住,显然也明白小师兄不淘汰,顶多就是个第二。
“小师兄已经上山了。”
她思索了一下,信了,捏碎几个灵力球便向天飞去。
我也不甘落后,直直追去。
山顶。
落雷如同一把巨大的利刃,划破天际。
然后不断落点到山顶各地。
穆罗与小师兄的身影也像闪电一样快,穿梭在落雷之中不断交手。
“穆罗,一起打。”
在他下一刻即将被小师兄一剑穿心,淘汰的时刻。
云岚出现在他身后,以一种令人看不清的速度将他拉离剑尖所指。
我上前欲要参战。
小师兄忽然停下,退后两步,眼神是歉疚的。
他五指张开,又忽地捏紧。
“碰——”
脚下山崩地裂,火光炸开,满天红色余烬。
还没缓过神,人已经死回不落山道场,我……
场中围观者也被震住。
直到穆罗一嗓子:“操!原来他与我打斗时,就在脚下布阵!这特么!”
众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水镜。
只见小师兄站在满天的余烬中伸手触摸到了朱果。
水镜消失。
白光闪过,小师兄出现在道场里。
“第一名出现了。”
“恭喜小师兄。”
“……”场上道喜的声音此起彼伏。
公布排行的名单以天幕为布,浮现墨字。
第一名无疑是小师兄。
而我虽与云岚和穆罗同时淘汰,但因积分最少,排名第四。
不过也已经很满足。
高高兴兴领取了奖品。
回到大殿后,我将怀里的奖品迫不及待摆到沈斐越的桌子上。
“师父,你快来看。”
“六千上品灵石,一只佛前珠,还有一顶防护法冠,还有……”我数着战利品,十分高兴,心里盘算着,佛前珠可以镶嵌在沈斐越的法冠上,防护发冠不如他自己的好,我就自己带吧……
沈斐越依言走过来,笑着点头:“收货颇丰。”
数到一支簪子的时候我拿起来,盯了片刻。
是一支极为简洁的玉质簪子,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一块无瑕的美玉。它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芒,蕴含着天地间的灵气。
通体呈流线型,没有过多的装饰,透着简约的美,只在簪身雕刻着莲花图案,花瓣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绽放。簪身微微弯曲,仿佛是自然生长而成,给人一种灵动而自然的感觉。
“师父,闭上眼。”
他浅笑着,站在原地闭上眼。
我踮起脚替他簪上,玉簪穿过莹润发丝的那一刻,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极大的喜意就像溢满水杯的水,得意洋洋的心头流淌,心装的太满,于是悄悄在眼里,在嘴角泄露。
我不开口让他睁眼,他便没有睁眼,也没有询问什么,静静站在那里,唇角一抹浅浅的笑。
情侣间的默契,我想到这几个字。
氛围实在太好,再压不住心头那些挥之不去的痛与痒,笑着,身体不知不觉前倾。
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他浅色柔软的唇。
“够了!”一声呵斥响起。
忽如其来的惊吓如同一道惊雷劈开白昼,宣告晴明天气即将转雷雨。我惊恐地瑟缩了一下,循声转头看到朱玉,那张狐狸面上,露出极其愤怒难堪的神色。
刚才的气氛和喜意像是被幻想出来的,被这声寒声怒斥迅速拉回现实。
沈斐越睁开眼,伸手搭在我肩上,敛笑缓缓开口:“不要吓到之之。”
朱玉看上去快要被气晕了,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半响才得以开口:“沈斐越,你太纵容之之了,是不是因为你的有意纵容……”
“不是!”
“朱玉。”沈斐越无心解释,只示意我走到他身后,“你要是再这么放肆,就回自己的殿里去。”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沈斐越懒洋洋地拉开桌前的椅子,不慌不忙坐下,目光专注而内敛落在朱玉脸上:“我以为在我们的认知中,都认为辩白是最无趣的手段。”
朱玉上前一步:“所以你要承认是你引诱的之之吗?”
“当然不是!”我脱口而出,“舅舅!是……”
“之之,你先不要开口,之之你太小了,又是在幼儿时期待在沈斐越身边,你……又见过多少人?就自以为喜欢上养育你的师父,这其中究竟有没有有意为之,作为与你血缘相连的舅舅,我必须搞清楚。”
真是个巨大的乌龙,一开始的以为会收到来自有血缘的舅舅的鄙夷厌恶,惊慌失措,没想到他的重点竟然歪到如此地步,到现在为止我甚至有点想扶额。
沈斐越有多无辜我还是知道的。
在他知晓我爱上他之前,并未做出超出师父身份的一分一毫,是我总想跟他亲近,为此使出了无数幺蛾子。
何况上辈子我已成年……究竟是自主喜爱一个人,还是旁的因素这点,完全可以分清。
如果沈斐越被我爱上这一点他有罪,就怪他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还是那句话,他什么都不用做我就会为他沉迷,他的气味,眼神,肌肤,嗓音,都为我所深深渴望。
俗称生理性喜欢。
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不该这样被指责。
即便那样义正言辞的人是我的舅舅,就算是站在我的出发点上。
我张嘴想说什么。
沈斐越优越饱满的后脑勺就像长了个眼睛一样,看到我所有的行为。
他出声喊我:“之之。”嗓音里有安抚制止的意味。
我垂下眼,看到他挺直的脊背。
他的肩膀自然放松,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表明他对当前事态完全掌控。
“对不起师父,我,不想让我爱的人因为我受到诽谤,若他受到诽谤,我理应站出来——像个男人一样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住风雨,所以你们谁都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我一边绕到桌子前挡住沈斐越,一边盯着朱玉说话,“退缩,我会看不起自己。”
“舅舅,有什么话你可直接对我说,现在作为当事人之一先回答你刚才的提问——他从未引诱过我,恰恰相反,他对我的心意一无所知的样子会让我有时感到痛苦,他对我所有师徒之间的情谊举动,在我心中都如鸠止渴,我想方设法想让他把我当做一个道侣,比如我想尽办法想要坐他的腿上,让他揽住我的腰,但他总不让我如愿,他不爱我,所以觉得师徒之间不必如此粘糊。”
“但你们刚才……”
“因为后来暴露了。”我指了指大殿上方曾经的挂着观心镜的地方,现在已经空了,“观心镜观人心所念,他认为那是阻我道心的东西。
“他一直都光明磊落,对我不曾有半分坏心,知道之后也不曾觉得恶心,只想把我拉出来,用他自己的方式。”
说到最后,我简直是在字字诛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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