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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垂没有时间听他们讲废话,没等他们说完最后遗言,就展开了一人对十二人的进攻。
徐雪垂多年以来,一直秉承着速战速决,从不心软的理念,所以每一次下手的力道都注入了万分,同时也能巧妙地避开锋刃和拳头的袭击。
过了不久,风啸变得更加冷冽,明媚的太阳停止释放光线,春天的踪迹显而易见淡去。
原本不属于徐雪垂那把短剑早已染上了鲜红的血迹,他微微低下头看见了十二具满目疮痍的尸体横躺在草地上。
场面实在是凄惨,横贯众生的杂草上面全都是点点滴滴的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却象征着徐雪垂的胜利。
随后,徐雪垂丢弃了承载在无数条生命的短剑,仔细地检查衣袖有没有沾染到血之后,跟随代表胜利黄昏的指引,潇洒坦然地离去。
徐雪垂顺利地回到了家,连忙换回了衣服,就连高高束起的发型也有所变动。
他特意吃了好几个橘子以此覆盖血的残留气息,休息一阵子,去找梁铅华时,对方正在阅读书籍。
梁铅华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视线停留在徐雪垂的衣服里,手指边合上了书,“你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
徐雪垂坦坦荡荡地走上前去,浅浅扯了个笑容,“师父好厉害,这么淡的气息,您竟然闻得出来。”
他们中间隔了一点点的距离,但是在外人眼里看不出关系是否生疏,反而倒是隐隐觉得有些亲密。
徐雪垂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中指,“我切苹果的时候,刀不小心刮伤了手指。”
梁铅华眉梢欲蹙起,“你做事永远马虎。”
徐雪垂收到了对方目光的审判,还是镇定神色,四目相对之际,道:“我来到这里,不是想让师父心疼我,而是想问您吃午饭了吗?”
他平稳的语调,坚定的眼神,丝毫未有懦弱,连睫颤一颤都未有。
明亮的屋内折射的光线照映出梁铅华淡淡的眼神里泛着频繁起伏地柔情,但他的言语却与徐雪垂所观察到的事实不同。
他的回应似乎是在寒霜夜里酝酿了千年,“我已经吃过了。”
半晌,语言含带的寂静苦涩贯穿了对方的喉咙。
天生就不被赋予情感色彩之人根本不在意他人情绪是如何攀枝的,又道:“就算你十指手指都受伤了,我也不会有半分心疼。”
徐雪垂表现得镇定自如,向他深深鞠了一个躬,“您吃饭了,我就放心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梁铅华摒弃尘杂,冷漠和温柔矛盾地互相交映,徐雪垂只听见他冷冷道:“晚上有客人要来吃饭,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安静地呆在房间里,不惹是非就好。”
“你可以先提前做好饭吃,不用做我的那一份。”
对方错愕的表情,想及时给出回应,但持久道不出来的言语一直把时间拖延的情况,梁铅华尽收在眼底。
梁铅华别过头去,视线没有目的地盯着前方的景象,给徐雪垂一些缓冲的时间。
大概过了几秒钟,徐雪垂才回过神,慢慢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快要探出头,离开屋内时,徐雪垂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师父,请问客人的性别是男还是女?”
梁铅华风平浪静的心境闪过一丝惊鸿,随即不着痕迹地拧起眉梢,“这与你无关。”
徐雪垂脸颊两边微微的红晕逐渐淡去,皮肤表面只剩下如雪一般得白净。
他笑了笑,似乎是在自顾自地念叨:“是啊,师父说得对,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师徒一场,全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一瞬间,梁铅华极力地克制莫名生长出的不悦,冷静的声音熄灭了对方躁动的火苗,“你又发什么疯?”
暗光把梁铅华棱角分明的脸附上了阴郁的气质,徐雪垂看不到对方的情绪,甚至感应不到,大脑完全没有依据做出判断。
徐雪垂见状赶紧摇了摇头,连忙解释:“没事,我脑子不清醒,总是爱胡言乱语。还请师父不要挂念在心上。”
回到房间,徐雪垂平复了因戏而跌宕起伏的心境,认真思虑一番,决定把明日的计划提前到今晚。
徐雪垂从防御网逃离的时候,跟今天早上一样,穿了一身黑衣服,也是梳着同样的发型,系着同色的发带。
唯一不同就是,脸部除了深邃的双眼之外,其他的器官都有面纱严严实实地遮挡。
徐雪垂这次没有再去任平朝的家,最终目的是见张璟。
如今,张璟因他下蛊,顽强的生命已垂危,今晚就是张璟生命中最后五个时辰。
安然无恙地潜入三王爷的宫中对徐雪垂来说特别得简单,全程没有阻碍。
只不过兜兜转转,徐雪垂没有找到张璟的身影。
他环顾四周,立刻迷晕了发现自己的侍卫,然后换上了对方的衣服,随便找个宫女打听,才知道三王爷已经不在王爷府上,因为想治好病,昨日就去江南地带寻找道长解救。
宫女滔滔不绝地说完,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庞,疑心四起,“你怎么连这都没听说过?新来的?还是之前请假回家几日了?”
徐雪垂编了个谎言:“我是上周刚来王爷府,平日也很少与王爷接触,你自然没见过我。”
“初来乍到,还没有来得及和别的侍卫打成一片,所以很多东西不懂。”
宫女一走,徐雪垂便咬唇泄愤,痛感覆盖了阴沉沉的思绪,清醒的时刻重新降。
他无奈之下,只好原路返回。
今日的运气背,徐雪垂回去的路上又撞见了“人”,而且“人”的旁边还有他的师父。
是“人”先在黑漆漆的远处看见了徐雪垂,不知道那个“人”转头对梁铅华说了什么,梁铅华竟然也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徐雪垂柔顺的发丝在空中摆动,他意识到再不躲藏必定会被梁铅华识破。
于是徐雪垂抓紧了脚步,寻求夜色的庇护时,单薄的身形和月光一同淹没在夜阑中。
“人”在视线范围之内慢慢地锁定不了徐雪垂的途径,未取得梁铅华意见下,叫出了他,“前面的公子,请留步。”
徐雪垂早早就听到了呼唤声,他运用轻功和熟悉山路的优势,不到两秒钟,果断地切割了梁铅华和“人”对自己的注视以及一系列的审视。
“人”看徐雪垂已经走远,眼神里充满惋惜,仰起头对着梁铅华说:“我看他背影总感觉似曾相识,没想到他没有听见我在叫他。”
梁铅华收回了目光,“你可能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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