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垂睁开双眼,嘴角弯起弧度,“答对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徐雪垂缓缓睁开眼,梁铅华此时此刻已经安稳的入睡。
徐雪垂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起身,动作有些蹑手蹑脚的,特别的谨慎。
他换了身工艺粗糙的衣服,扎头发同时又把金贵的簪子取下,只有根非常普通的白色发带。
出发前,徐雪垂特意问了童子:“我这一身打扮像不像是一个穷书生?”
“最好也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贫穷,要不然连门槛都进不了。”
徐雪垂抬头看向了远处白茫茫的山峰,但眼睛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并不是虚无缥缈的。
“我厌倦了与旁人名利周旋和勾心斗角,只想挑个心仪的物品快点回家。”
“徐先生早日回来,若是太迟回来,梁先生必定会起疑心,到时候我们说出花来也不会相信的。”
徐雪垂用着最快的步伐走到雪山的最低处,肩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小小的雪花。
他走到繁华的市街,眼前是团团锦簇的五颜六色。
徐雪垂几乎每一家店都细细地了一遍,除了有几家店主狗眼看人低,不让他进之外。
最终,他数不清是在第几十家店看中了好几种发饰。
“只可以远观,不可以手摸。”小二看到他这个一股穷酸味的打扮,内心是鄙夷的,所以搬出了一条只针对穷人的规定。
徐雪垂一口气买了四根簪子,没有半点犹豫,眼睛都不带眨的。
分别是:羊脂白玉簪、莲翡翠簪、银点青玉簪和珠宝鎏金银簪。
小二笑得十分难看,笑意全无,仿佛下一秒就要露出凶狠的面孔,“客官,确定您有钱吗,要是没钱想耍无赖的话,严重情况是会被官府杖责五十。”
徐雪垂浅浅地瞥了他一眼,眼神立刻给对方带来了如同身在冰窖里面的体验,“我还没有品尝过贫穷的滋味。”
“口出狂言可不行。”小二用瘦弱的身子挡住了去路,毫无笑意地将唇分开两瓣,锋利的牙齿露出来。
“看到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了吗?”徐雪垂的银子稳稳的躺在手心。
“小的自然看见了,您的着装,我实在是不相信这家店是您能消费得起的。”
徐雪垂语气平平,简单的略过了一眼商品,“我府内的真金白银可轻松把你们整家店包下。”
小二紧绷的线断了,不再说话。
紧接着,他又看上了一顶精美的华胜。
颜色鲜明的华胜其中有着繁多的珍珠点缀,种种珍贵的珠宝制成一个好看的花型,在日光底下,闪烁着光辉。
后面,徐雪垂收回了买华胜的心思,毕竟这是女子的发饰。
旁边的小二含笑,“公子,竟然买簪子了,怎么不买步摇呢,这样给您家娘子搭配起来岂不是更好看?”
徐雪垂含蓄的笑了笑,一语惊人:“我是给我夫君买的。”
小二愣了愣,连忙道歉。
徐雪垂转移了话题:“给我看一看宫绦和玉带。”
最后的最后,徐雪垂总共买了四支簪子,两条宫绦,两条手镯和三条手串。
徐雪垂想了想,心中隐隐约约未有满足之意,还是觉得礼物筹备的过于敷衍,诚意太少。
他转头问道:“你说,这些作为生日贺礼够吗?”
小二目瞪口呆,一时间差点没有回答上来。
单单是手镯,就要支付五十两银子。
“自然是够的,您的伴侣看到之后一定会感到欣喜。”
小二现出了谄媚的姿态,热情的店员与冰冷的客官相比,场面非常的滑稽。
他趁机打着生意道:“如果您不放心的话,要不再看我们家的禁步?”
“和这些名贵的手镯比较,差不了多少的。”
众目睽睽之下,徐雪垂拿出了一根沉重的黄金,并说:“他有很多条,不必了。”
“不用找回我银子。”说罢,徐雪垂用手帕装好物品,放进挎包里,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潇洒离开。
店长细细的琢磨了好久手中沉重的黄金,过了一会儿,仰天感叹道:“我还以为只是有几个臭钱,敢这么嚣张,没想到拿出来的竟然是真黄金。”
小二弯着腰弓着背悄悄地来到了店长的跟前,样子是那样的卑微,“大人,这笔巨大的金额交易也是由我在旁谈下来的,您看能不能给点赏赐呢?”
店长蹙着眉头,狠狠地朝他肚子踢了一脚,由于没来得及做好准备,整个人像瘫痪一样在地上。
“你多次赶走客人,我念在旧情没有罚你,你怎么有勇气厚着脸皮来找我讨赏赐的?”
小二受了委屈似的流泪,泪水模糊他的视线,颤颤巍巍的说:“这不是大人您教我的吗,您之前口口声声的跟我们说,遇到穷打扮的人就把他赶走,不要污染了您的店面。”
男子慢悠悠地拂去了衣袖上的灰尘,小二突然觉得随处可见的灰尘和自己的价值无两样。
男子胡扯了几句,“总而言之,还是跟你逃不了干系,要是他真的被你的三两言语给逼走了呢?”
“那我岂不是少赚一大笔钱?”
“该罚。”
小二从地面上爬起来,手捂着疼痛难耐的肚子中心位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您教我的我都按照您的意思去做,最后反而还动手打我?”
男子怒冠冲天,把桌案上的毛笔甩出去,大声的吼道:“再讲废话,我就令人把你押到官府里面,杖责八十!”
小二丢掉了刚才想反抗的气势,膝盖慢慢往下落,跪在地上。
没有人知道他会得到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毕竟他没有越过法条的边界线,但是他触碰到了贵族的自尊。
事后,他偷偷跑到别处跟同伴诉苦:“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泪不敢流啊。”
同伴同样皱着眉头叹了叹口气,“这有什么办法,这是我们的命啊!”
梁府。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徐雪垂出去了?”梁铅华醒来之后,在偌大的府内不见徐雪垂的踪影,于是找女孩来问话。
女孩流利的应答:“徐先生特意交代过,他要去街市买东西,已经去了有一个时辰,很快就会回来。”
梁铅华心里知晓了一二,点点头。
他站立在沧桑的院子里,远远的看着家门口的方向,心不在焉的问:“何衿青派人送来信件了没有?”
“我们可以明确的保证,没有收到任何信件,也没有陌生的人来探访过。”
另一名小女孩赶着夜色跑了过来,提醒他,“距离赏花灯还剩两个时辰。”
梁铅华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语气和眼神无色彩的扔下一句:“你们先去忙。”
两位女孩相对一眼,快速领会意思。
她们利落地回到厨房清洗蔬菜时悄咪咪的说话,谈话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梁先生看门口作甚?”
“你真笨,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等徐大人回家啊。”
“感情真深厚,你说他们会不会成亲,我觉得会。”
“从古至今有两名男子成亲的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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