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月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一袭红色过膝洋装,还特意涂了个叫口红的西洋玩意。
关文平扯了扯嘴角,偏头看了看走三步崴两步的少女,无奈叹息。
仰月抬腿揉了揉脚踝,欲哭无泪。
关文平把右手伸到仰月面前,“别真摔了,做戏这么假当心咱俩出不去。”
仰月不大乐意,关文平右手在空中悬了良久,最后还是关文平生拉硬拽把仰月的胳膊拉近自己的臂弯。
仰月抬头怒瞪,“为老不尊。”
“放心,你师叔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仰月白眼都翻到天上了,嘟嘟囔囔地小骂了好几句。
黑市里原来不止贩卖高价物品,还有各式赌桌。
“那是轮盘赌。”关文平扬了扬下巴,给仰月介绍,“那是□□。”
仰月倒是对这些赌局不感兴趣,随便一扫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大多数人都红了眼,疯魔的样子。
甚至有人脱了衫子,**着身子,胳膊激动地拍打着赌桌,嘴里叫骂着什么。
仰月偏头避开视线,右手挡住鼻子,“臭死了。”
每个赌桌隔了一段距离便有个岔路口,关文平带着仰月绕了不知多少岔路口,走到了灯光明亮的区域。
身穿制度的男工作人员在门口拦住二人,“抱歉,我们需要对二位进行检查。”说罢,回头叫出来个女工作人员。
关文平倒是主动,从后腰处拿出手枪,欠嗖嗖地抬起到男工作人员面前。
仰月白眼,也是配合着女工作人员对自己检查。
“关爷?”中年男人叼着烟出来,恰巧看见了例行检查的俩人。
中年男人一巴掌打在男工作人员脸上,“有眼无珠的玩意,谁都轮得着你检查?滚。”
中年男人蹲下捡起手枪,擦了擦灰,一脸谄媚的样子,笑嘻嘻道:“您别见怪,新来的不认识您。”
仰月挑挑眉看向这位师叔,没想到他黑白通吃,还骗自己有危险、出不去。
“这位是…”中年男人大量一番仰月,一身红色娇艳欲滴。
关文平笑得暧昧,“我的女伴。”
中年男人也跟着笑起来,一副我懂你的模样,做了个有请的动作,带着仰月关文平二人进来。
里面大厅宽敞无比,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璀璨夺目。墙壁上甚至镶嵌着各式宝石,和刚进来那副昏暗的样子全然相反。
因为灯光璀璨,仰月第一时间注意到坐在中央的年轻女人。
一身白色蕾丝长裙,耳朵上蓝色宝石闪得夺目,似是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女人转头,露出熟悉的面孔。
不是陈景清还有谁?
仰月慌忙躲向关文平身后,这才多久就又露了马脚。
关文平倒是释然,把仰月从身后拉了出来,走到陈景清面前。
“没想到陈大小姐也来这种地方,”关文平环顾四周,咂咂嘴,对着服务人员道:“给我来一杯橘子汽水。”
陈景清颇为嫌弃地打量关文平一番,从桌子上拿起一东西,举到面前意有所指道:“关先生就在此好好享受,我呢,先离开了。”
经过仰月的时候,陈景清稍作停留,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你穿红色很漂亮。”
仰月盯着陈景清手里的青铜古管,可不是这位不靠谱师叔所说的,装有引文密卷的器具。
仰月关文平对视了会儿,“我们…是不是被做局了?”
仰月眨了眨眼睛,“那你还等什么呢!”说罢,转身小跑要去追上陈景清,右脚紧跟着不听话地崴了下。
陈景清料到俩人会追上来,此时正斜倚在门口,看着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出来,甚至俩人因为着急还多跑出来一段路。
“果不其然,这个东西果然能钓出来大鱼。”陈景清掂了掂手里的物件,“没想到,还有条小鱼。”
“小鱼”仰月凑上去挽住陈景清手臂,“那我也是姐姐鱼塘里的小鱼。”虽是这么说,仰月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青铜管,右手不受控制地想去触碰。
陈景清把手抬高,有意逗逗仰月。
“你假扮谛听来传信,陈景清,这么些年,你越发厉害了。”关文平语气非但没有生气和疑惑,反倒多了些欣赏。
仰月眼睛在俩人之间游走,想探出个所以来。
陈景清拉起仰月的手,把东西放在仰月手里。冰凉的东西放入手里还残余陈景清手心的温度。
“我呢只想在某些方面和你争抢下一二,对你们谛听、云寨之间的恩恩怨怨并不关心。”
“不关心你还知道这些?”仰月一脸震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景清掐了掐仰月脸,“真可爱啊小师妹。”
还知道!?
陈景清瞥了眼关文平,语气里带着些不屑,“自作聪明的人最蠢了。”
仰月是个随风倒,“对啊对啊,蠢死了蠢死了。”
陈景清拉起仰月的手,“走了师妹。关爷要开赌了。”
仰月挫败感十足。
本以为来上海的三个多月,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局,没想到是自己完美落入他人的圈套。
先是自己身边安了个谷雨,还好谷雨是个傻的。
后是相信傻子师叔,俩人一起进入陈景清设的局。
就连师哥师妹的事,陈景清都知道!
陈景清看着独自懊悔的仰月,不自觉笑出了声。
“关文平这人,我从四年前就开始紧盯着了。和他认识也有八年了。”
仰月偏头看了看陈景清,没什么太大反应。但刚刚俩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和现在这番话,仰月多少品出来点味道来。
“至于你嘛…”陈景清停顿了下,“如果不是小川提醒,我也没想深查。”
一个小姑娘,本事再大也不能把陈府掀了。倒不如让她先“大展身手”,自己“黄雀在后”。
仰月眼睛眨啊眨,本来觉得自己还蛮聪明的,结果自己不过是个蝉。
陈景清揉了揉仰月脑袋,“不过我是真希望你能向前看。”
“你和师哥说话真像,总是说些我半懂不懂的话。”
景清看着一脸纯真的女孩,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鸿鹄之志也无处施展。
她的一生,注定和陈家紧紧相连着。
16岁的仰月依旧懵懂,但在时代的风潮下,无数人都被迫接受和选择,而仰月也在大时代来临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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