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韵语气有点惊慌,又靠近了一点“啊,那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听着语气,蔺仲辞已经能够想象到她皱着眉,担心询问的样子,随即又听到。
“都怪我,带你喝冰的还点了辣的,对不起啊。”
其实不关你的事情,夏末的N市依旧炎热,很多人都喜欢喝冰的解暑,点的菜有辣的也有清淡的。
就她们两个人所以点的菜不多,就一个酸辣鸡杂,五味鱼,白灼生菜。
也就酸辣鸡杂稍微辣点,其他的都还好。
“没事的,是我身体不太好。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别担心。”
蔺仲辞知道自己这话有点绿茶,可能还会让身边的人更加愧疚,觉得是自己事先没问清楚的错。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裴秀韵的声调更低了“那我去要杯热水,你等我。”
裴秀韵并不适合轻易改变自己计划的人,与蔺仲辞的相遇打乱了她的完美规划。
可依旧是开心的,好吃的确实吃了,电影是看不成了,可酒得喝点吧。
反正她酒量还挺好的其实,真不是她吹,就没有尝试过断片的感觉。
所以在借口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她溜去收银台买了一瓶100ml装的白酒,还有冰镇过的一瓶青桔味水溶c和百事可乐。
就这三样,就已经足够微醺,但是她没看,那小瓶的白酒足足有52度。
那一瓶子下去,谁都得懵一会。
这会她已经混着饮料喝了半瓶白酒,意识很清醒,身体却有点打摆子。
晃了晃脑袋,裴秀韵努力站直身子自认为走着直线往前台走去要了一杯温水。
端着走回来的时候水杯的水面不停晃着,荡起点点涟漪。
还好,她走的慢,又端的稳,水并没有撒出来多少,安安全全地送回了座位上。
这家店并没有什么很高的隔断,每一桌之间都能够看到彼此的脸,因为味道好,来吃的人也挺多。
其实从刚进来之后,她就能感觉到那很多道注视的目光,有打量,好奇,惊艳,激动,也有一些不太友好,直白的目光。
裴秀韵早已经习惯被注视的感觉,并没有多在意,拉着蔺仲辞跟着老板就坐在比较靠里面的位置,这才挡住了一些。
一路走来,那种熟悉被注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残存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得离开了。
重新坐回蔺仲辞身边,端着杯子将杯口靠近她殷红的嘴唇“喝一点吧。”
“抱歉,我刚才喝了点酒,感觉有点晕,可能得先回家,你呢,家离得远吗?”
需不需要我送你?终究裴秀韵还是咽下了这句话,太没有边界感了,她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吃饭已经很越界,要克制。
这两个字深深刻在她骨子里,早已经养成了习惯。
蔺仲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低头凑近喝了一口温水,温热的水流滑过食道,汇入胃袋,稍微缓解了一下不适。
喝水时鼻梁无意间触碰到裴秀韵握着杯口的大拇指,她的手好大,竟然可以把整个一次性透明纸杯完全握在手里。
无意识的触碰让裴秀韵没忍住缩了缩手指,也许是因为吃辣的缘故吧,她的鼻梁居然也有点发烫。
只是碰到了一点点,更多的肌肤都被宽大的墨镜挡住,就算进了屋子,蔺仲辞也没有摘下墨镜。
“云景苑,我就住在那里。”
裴秀韵并不知道那是哪里,又喂了她一口温水,才将杯子放回桌面上,手臂伸直从对面勾回手里,打开地图搜索了一下。
好家伙,从这里过去坐地铁两个小时,驾车也得一个多小时,主打就是一个远。
微抿着唇,又将目的地重新改成自己那套小公寓,心情复杂,走路只需要十五分钟,高下立判。
她一时间有点纠结,放任一个看不见的人独自坐陌生人的车赶回那么远的地方,她确实有点不太放心。
“这么远?”
听到裴秀韵的反问,蔺仲辞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假的,她确实在那有一套房子,只不过不常过去住而已。
经常住的是离这里只有五分钟路程的锦绣豪庭。
没问蔺仲辞为什么要来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踌躇了半天,裴秀韵抬头装作四处乱看,总算确定那道有点过分的目光是从哪里传来的。
那是个光头男人,身影微胖,脸上有几块横肉,穿着黑色短袖,时不时就往她们这里看一眼。
心里不由冷笑一声,但人家确实也没做什么,只是看看裴秀韵也总不能直接过去问他乱看什么,这样考量了几个呼吸才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问道。
“天黑了,你家离这里好远,要不要去我家?”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很容易让人多想,以为她图谋不轨。
裴秀韵又补充道“我家有胃药,到时候你可以吃一点,应该会好一些。”
今天下午的时候谭伊宁就发来消息说公寓收拾好了,她的东西也已经搬了过来,还专门找了收纳整理师帮她收拾好,直接可以拎包入住。
此生得此闺蜜,夫复何求啊。
然而看到那毫不客气的要求她回老家带回来的一整张足足有三千字的备忘录长截图,她顿时就收起了笑容。
咬着牙打出了几个字,谭伊宁!你是要把整个A市搬过来吗!
对面很快回了个滑跪的表情包,又发了拜托拜托,裴秀韵的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她,其实挺好哄的,稍微说句软话,一切都好了。
蔺仲辞在心里默哀了句,裴秀韵,你可真够心大的,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引,也不怕引狼入室,被吞吃入腹,连根骨头都不剩。
这可是主动邀请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谢谢姐姐,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她缩着肩膀,本就比裴秀韵矮一点的人看起来更小只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裴秀韵从心地抬起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后脑勺,简直太可爱了,一副无害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心软,一步一步放下自己高筑的心房,默许她的步步靠近。
裴秀韵,你真是疯了。
要是让谭伊宁知道她居然带一个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回柏锐华府,绝对会一股脑冲过来,摇着她的肩膀质问是不是又被哪只艳鬼迷了心窍,你的防备心呢,被狗吃了吗!
说出口的话又哪里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这里还有个潜在的危险呢,不宜久留。
“老板,打包。”
裴秀韵喊着并且朝着看过来的老板招了招手,今天她就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裙,带了个小的手提包。
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索性就坐着没动。
旁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平缓了许多,看来喝了温水之后好点了。
“姐姐,你有没有什么要放的东西,我的包里空空的。”
紧闭的嘴唇里的舌头舔了舔有点尖锐的上牙齿,也许是醉意上头,裴秀韵变得更加放松自在“你几岁啊就叫我姐姐?”
“没有要放的,我也带包了,你拿好自己的就可以。”
反问过后她没等对方反应先是回答了蔺仲辞
后才安静下来。
“我22了,是大还是?”
也是个00后呢,比她小了两岁,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
就像那时候天真的她,不过蔺仲辞可跟她不太一样,看起来就成熟稳重多了。
“嗯,那确实得叫姐姐。”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长的挺幼态的小姑娘居然只比她小两岁。
不过应该不是在公司上班,身上没有那种淡淡的死感,还是蛮鲜活有趣的,更有可能是还在上学或者自由职业。
“毕业了吗?”
“嗯,现在读研一。”
裴秀韵在心里惊讶了一下,牛啊,都考研上岸,比她强,看来是个学霸。
这些年考研形势那是越来越严,竞争比高考还激烈,能上岸的就没有菜的。
背后的辛苦根本就不是外人能够体会的到的。
“挺厉害。”裴秀韵夸赞了句,起身提上老板已经打包好的饭菜,把手机塞回包里,拎着又走回来扶上站起来的蔺仲辞。
蔺仲辞并没有打开折叠好的盲杖,屋子里空间有限,容易打到别人,而且她有一种直觉,裴秀韵会来带她出去。
果然下一秒她就来了,鼻尖又萦绕着那股熟悉的香味,只是多了点别的,饭菜的味道。
但也不难闻,只知道她去的那家餐馆炒的菜还挺香挺入味的。
“谢谢姐姐。”蔺仲辞是越叫越顺口,她记得,这人最喜欢这个称呼。
裴秀韵嗯了一声,有些恍惚,原来,别人叫自己姐姐原来是这个感觉,有点形容不出来。
粱丘沛比她大三岁,姐姐这个称呼以前是她叫的,姬圈人均恋姐向来不是空穴来风。
以前的裴秀韵是真喜欢比她大的,成熟,体贴,大方得体,像水一样地包容着她。
可现在她的想法变得更加成熟,年龄并不代表什么,还得看人,有些人空长年龄依旧幼稚不成熟,而有些人虽然年纪小但却可靠稳重。
御姐固然惹人倾心,着迷,可甜妹也让人贪恋,沉醉。
各有各的韵味与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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