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与真微笑道:“方便的,傅小姐且说。这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名唤柳音儿。这位是傅小姐。”
傅羡儿点点头,朝柳音儿微微颔首,柳音儿亦回礼。
至此,傅羡儿才说道:“我想拜托先生画两幅像,价格方面先生尽管开金口。”
常与真了然,点点头道:“好,不知傅小姐需要在下画的是男是女,年岁多大,有何特征?是否有图参考,亦或是口述。”
“一男一女。”说罢傅羡儿忙从怀里拿出一方纸,将其递给常与真,又道:“这是其中女子的画像,至于男子的……口述吧。”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虽然听堂伯父说过这位常先生的本事,但她还未见过。
光凭口述便能将人的模样画出来,且无一失误,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常与真看出她的担忧,淡然笑道:“傅小姐放心,只管描述便是。若在下画错了,分文不收。”
见她这么说,傅羡儿松了一口气,将那个冒牌货的外貌年纪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她心中满是愤懑,都怪那个冒牌货,害的他们傅家颜面扫地。
“此子行为轻佻,言语无状,甚是讨厌。”
一旁的柳音儿始终沉默着,只是听她这么说,默默抬眸瞥了她一眼。
常与真认真听着她的描述,在心里又记了一遍。然后打开那方纸大致看了一下,然后折起来收好,点点头,开口:“在下知道了。待明日午后,在下会派人将画像送至小姐住所。”
“不必。”傅羡儿摇摇头,她不想惊动其他人,说道:“不劳烦先生,明日我自己来取。”
“好。”常与真没有多问,爽快答应。
至此,傅羡儿满意点头,道完谢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她望着前方,惊喜道:“凝儿,你怎会在此处?”
只见前方出现两道身影,正是冷凝儿和瑜心。冷凝儿看着她,眼中也是意外,回道:“好久不见,羡儿。”
她身边的瑜心正东张西望来着,见到傅羡儿便收敛了一些,静静待在冷凝儿身侧,但心中仍在纳闷,方才温姑娘明明也在小姐身边的,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身后的柳音儿和常与真显然也注意到了前面的动静。柳音儿微微眯了眯眼,勾着唇,一副看戏的模样。方才傅羡儿跟冷凝儿打招呼时,她看到冷凝儿身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好像是往河边闪去了。
常与真本来事不关己的,见柳音儿饶有兴趣地看向那几个人,于是看向她们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打量。
傅羡儿与冷凝儿寒暄了几句后,打算邀请冷凝儿去满花楼叙旧,冷凝儿笑了笑,婉拒了她的好意。
“多谢羡儿的好意,只是我此行是与朋友一起来的,若他们寻不到我,恐怕会着急。”
“不打紧,你的朋友现在在何处,我一会叫下人去传个口信,将他们都邀来便是。”傅羡儿亲切地挽着她的胳膊,异乡异地能遇见个熟人,她自然是开心的。
冷凝儿见盛情难却,眸光不由瞥向河边,欲言又止。
她自然不能答应,毕竟温庭安现在还见不得傅家人,而且她也不会单独落下温庭安。
傅羡儿见她似是有些为难,便朝她看向的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处的河边藏着一个人,好像正偷窥着她们。她脸色登时大变,往冷凝儿和瑜心身前一站,大声斥道:“什么人,出来!”
瑜心睁大眼睛,心道原来温姑娘去了那里。
冷凝儿目光凝了凝,视线在温庭安和傅羡儿身上来回扫过。
“再不出来,我可叫人了。”见那道身影还没有动静,傅羡儿大声道。周围人的目光登时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那边的温庭安无奈之下,将面具戴好,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傅羡儿一看来人,蹙眉道:“又是你。”
她这句话惹得冷凝儿心惊肉跳,忙抓住傅羡儿的手腕,问道:“羡儿,你认识她?”
傅羡儿点点头,瞪着温庭安说道:“先前就是这个怪人绊了我一脚,装神弄鬼的,也不与我道歉。”
冷凝儿登时松了一口气,不是她想的那种认识就好。
温庭安一听,马上就要解释,突然又想到什么,话语卡在嗓子里又吐不出来,惹得她咳嗽连连,只得朝二人摇头摆手,想以此说明自己并非有意的。
傅羡儿叉着腰,气不打一处,说:“你摇头做什么,莫非你想说不是你干的?你这怪人,心眼也忒坏了些,绊了人不道歉就罢了,现在又偷窥我们,你莫不是跟着我来的?”
温庭安听她越描越黑,显然是误解了自己,她纵想解释却也有心无力,只得将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手也不停晃着,然后求助似的看向冷凝儿。
冷凝儿被她这滑稽模样逗笑了,动了动唇要替她解释。
谁知傅羡儿突然拦在她身前,横眉指着温庭安说道:“你这哑巴,你往哪里看?凝儿可是有未婚夫的,容不得被你这样打量。登徒子!”见温庭安半晌不说话,她已经断定这人是个哑巴,而且还是个不安分的。
瑜心不明所以,在一旁小心补充道:“傅小姐,温姑娘是个女子。”既然是女子,应当不会对自家小姐起心思的,虽然小姐与温姑娘的关系确实十分要好。
傅羡儿又道:“是女子又如何,凝儿生得这般好,谁知道这哑巴心思干不干净。她……”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话也停顿下来。
瑜心称对方“温姑娘”,莫非…她们是认识的?
温庭安忍不住笑了,原来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真的会笑。她不自然的看了傅羡儿一眼,这个千金小姐真的很不讨喜,胡说八道一套接着一套,把她描得这样坏,虽然最后真的被傅羡儿胡说八道说中了。
她真的对冷凝儿有非分之想。
场面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冷凝儿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走到温庭安身侧,说道:“羡儿,庭安是我的…挚友。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身边的温庭安附和地点点头。
傅羡儿一时哑口无言,挚友?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怎么会是冷凝儿的挚友,她好像都还不是呢。
冷凝儿看了看温庭安,又说道:“想来庭安无意之下不小心冲撞了羡儿,我在此代她向你道歉。”说完她朝傅羡儿微微鞠了一躬。
温庭安见状无言,随着冷凝儿一起也鞠了一躬。
傅羡儿赶紧将冷凝儿扶起,身上的锋芒也收敛起来,说道:“你不必如此,是我没有理清原由,算来,我也有错。”说着看了温庭安一眼。
那一眼饱含很多,透着打量、狐疑、不解,以及少许的轻视。
显然,她还未放下对温庭安的偏见。
温庭安耸耸肩,她对傅羡儿亦没有好印象,自然也就无视了她的那一眼。
傅羡儿收回目光,微微抿唇,沉默片刻便随意找了个理由离开,她不想跟这个怪人待在一处,这个人对她带着莫名的敌意,她对这个人亦然。
待她走后,温庭安才长吐一口气:“终于走了。”
这时柳音儿也悠悠走了过来,温庭安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要说话,常与真先对柳音儿开了口:“我还有些事要忙,就先走了。你若是得空就来寻我,按照那个地址走就好。”
柳音儿点了点头,常与真这才走了。
四人这才寒暄了几句,见天色不早,又一同往住处走去。路上,温庭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几人,愁眉道:“不知道那位常先生是何许人,但应该没有那般神吧。”
冷凝儿微微摇头:“这世上能人异士居多,像庭安出神入化的轻功造诣,柳姑娘的易容之术,以及郡主那令人惊叹的玄术一道。何况庭安你不是亲眼见过那位常先生的画吗,想来傅老爷所言应当是真的。”
温庭安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慌了。
“那我岂不是得天天戴着面具做哑巴?那可不行,我会被憋坏的。不如我们去打听一下那位常先生……算了,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先别急。”冷凝儿忍俊不禁,拉住她安慰道。“我们不过才在此处停留几日,等那画像贴出来,想来我们也已经离开了。再说,柳姑娘就在此处,你若想时常露面,不如央柳姑娘帮你换张脸?”而且,就算青平城也贴了画像又如何,冷家在青平城也是有一席之地的,有她在,谁也不能拿温庭安怎样的。
“可……”温庭安有些犹豫,虽然冷凝儿说的很有道理,但她还是觉得不妥。毕竟,虽然她相信柳音儿的技术,但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这张脸。
想着,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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