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匀上前拱手说道:“钱管事,在下早已说过,老夫人的病情突然恶化在下实在不知。在下现在带了朋友来,我这位朋友阅历丰富,医术强我百倍,老夫人的病一看便能知晓缘由。”
钱管事啐了一口,说道:“少废话,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就都抓起来,去见老爷。”
温庭安下意识想去阻挡,倏然又意识到什么,只是放弃了抵抗,柳音儿亦是如此,三人就这么被家丁们押着进了大门。
路上,齐子匀满脸歉意:“温姑娘,柳姑娘,抱歉。是我害了你们。”
温庭安摇摇头,靠近她正准备解释,前面的钱管事厉声道:“偷偷摸摸干什么呢,都老实一点。”
温庭安无奈,只得眼神示意宽慰她。
三人进去大堂,堂上坐着一个臃肿的中年男人,见三个姑娘被押进来,眯着眼打量了温庭安和柳音儿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二人中间的齐子匀身上。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粗犷的嗓子开口:“齐子匀,我母亲的病因为你现在加重了,你不仅不想着解决,反而逃走了,到底想怎么样。”
齐子匀辩解道:“钱老爷,并非在下不愿负责,只是你不由分说命人来抓在下,在下实在没有法子……”
“行了。”钱老爷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站起身徐步走到她身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那目光盯得齐子匀十分难受,连一旁的温庭安和柳音儿都不由皱了眉。
“我看你年纪轻轻,长得也有几分姿色。本以为你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外表标志,这内里却是个黑的。”钱老爷说这话时,眼中的讥讽不加掩饰。
温庭安忍不住道:“你既然愿意相信她,就应该听她说完,将事情弄清楚,而不是不由分说地抓人,官府都不能如此行事。”
钱老爷一听,瞬间将目光移到温庭安脸上,见她带着面具,忍不住发问:“你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我跟齐子匀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温庭安压着火说道:“你管姑奶奶是谁,我就问你一句,你母亲的命还要不要了?”
钱老爷目光一沉,目光扫到了柳音儿身上的药箱,沉吟片刻,说道:“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说着转身朝下人吩咐:“把她们三个带上,治不好我娘的病,就打断她们的手脚,这个人,还要割了她的舌头。”他说着,转过身盯着温庭安,眼神凶狠。
温庭安冷笑一声,能割她舌头的人,还没出生呢。
三人被几个家丁盯着,跟着钱老爷一路深入到后宅,推门进了一间房。
房间内光线昏暗,走近一看床上正躺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奄奄一息的,身侧还有两个年轻的丫鬟守着。
见钱老爷进来,丫鬟连忙起身行礼,钱老爷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人都走了之后,钱老爷看着床上的人,开口道:“治不好,你们知道下场。”
闻言,柳音儿没有多话,走到床边给老人家把脉。
片刻后,找齐子匀拿了那张药方,将上面的药材改了两味,递给钱老爷。
钱老爷将信将疑:“这不是她开的药方吗,当真能救人?”
柳音儿说:“若无效,任凭处置。”
钱老爷无话,赶紧吩咐下人去抓药煎药。
等药拿上来,钱老爷亲自给老夫人喂药,药碗刚见底,老夫人就苏醒了。
钱老爷大喜,拉着她的手喊了几声娘。
老夫人一一应了。
之后,钱老爷不愿三人走,准确来说是不让柳音儿走,大摆宴席留住她们。
宴席上,钱老爷一改态度,对柳音儿十分殷勤讨好,问了老夫人汤药膳食方面的问题。
柳音儿面色冷淡,不过出于职业素养,耐心的一一向其说明。
温庭安看在眼里,她深知柳音儿为人。都说医者仁心,柳音儿待人亦是温和有礼,脸上常挂笑容,如今却是冷面疏离,可想而知对钱老爷的讨厌。
钱老爷聊完老夫人的事,又开始询问柳音儿来自何处,家在何方,完完全全无视了另外两人,温庭安与齐子匀相视一眼,无奈摇头。
柳音儿被其问得有些烦,在听到对方关心她这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十分辛苦,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钱老爷见她笑了,以为是自己的话说进了对方的心里,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快意。
先前寻医时他对齐子匀的医术并不感冒,尤其得知是个年轻姑娘更是想将人轰出去。但见面后发现对方容貌极佳,颇有姿色,便生了心思同意其问诊。
谁知对方就是个骗子,母亲的病不仅没治成反而加重了,去抓人时人也跑没影了。
正在他苦恼之际,没想到人又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竟还是位绝色佳人,一双媚眼勾撩得他忍不住咂舌。再加上她进门起就一直沉默,不似另一个毒舌跋扈,心中对柳音儿的影响不免又深刻了几分。
现在自己几番言论便触动了她的心,心中只觉得流落在外的女子最是缺乏依仗与疼爱,自己虽然年纪大了,可家财万贯,无论是何种绝色美人都应该求着自己才是,说话言论也大胆了些。
“音儿姑娘在外漂泊许久,想必也是孤单寂寞,可曾想过跟随一人过这安定的烟火生活?”
温庭安被这番油腔滑调恶心得肚里翻腾,只想上前给他一巴掌。
柳音儿垂着眸不语,似是在思量。
“我这家中虽比不得那些世家,可也是富甲一方。只可惜老天无眼,我如今年过四十,膝下仍无一儿半女,这偌大的家产怕是日后……”钱老爷面上藏不住的得意,说话却又似是十分苦恼,最后忍不住长叹一声,默默观察柳音儿的表情。
眼见这老家伙龌龊心思暴露无遗,温庭安放在桌下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吱作响。
齐子匀也是强忍不适,觑着四周想看看有没有趁手的物什可以一用。她虽不会武功,但若真的闹起来,她也不是弃同伴于不顾之人。
钱老板一直盯着柳音儿,心中势在必得,但等了半天不见柳音儿回应一句,甚至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心中有些恼了,说话也渐渐不客气起来:“柳姑娘可要想清楚,钱某人也是有耐心的。这世上生得好皮囊之人千千万,钱某人也不是都能放入眼里。眼下姑娘故作清高,若是趁一时能耐失去这个机会,日后怕是也遇不上钱某人这样的良人了。”
“钱老爷说的极是。”沉默半晌的柳音儿在他这句话说完后倏然起身,悠着步子走向钱老板,话里意味不明。
钱老爷两眼一亮,以为对方想开了,自说自话道:“钱某人就知道,音儿姑娘是个识时务的人。”
说着,一只油猪手伸向柳音儿的手腕。
“老鬼,你要干什么!”温庭安彻底怒了,登时砸了手边的碗筷,捏着笛子就冲了过去。
身边的齐子匀见她动了,果断起身抱住座下的凳子也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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