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柳音儿红着眼看着他,眼中充满戾气。“你这叛徒,不配叫我的名字!”
古千仞发出阵阵寒栗的冷笑,道:“叛徒?我是为了大家好,谁让他们不领情,一个两个非得陪着他去送死!”
“闭嘴!”柳音儿一掌将他打翻在地,咬牙切齿道。“你也配提家主?”
古千仞吐出一口鲜血,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声音沙哑道:“若我全盛时期,凭你这个丫头也想伤我分毫?可惜……可惜我身中蚀心蛊,早已是强弩之末,但你也好不到哪去,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柳音儿闻言,手中寒光乍现,一道银针随指尖飞出,直接没入古千仞的心口。
古千仞再度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脸色煞白咳嗽连连。
柳音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波光涌动,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她心中的怒意逐渐被悲凉代替,眼前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春暖花开,春寒乍暖。
那时的古千仞也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稚气少年,跟随在姑姑身边学本事,偶尔会偷偷带着她和温庭安以及其他孩子溜出去玩耍。
那时候温庭安最最顽皮经常带着她闯祸,每每被姑姑逮到时,温喆都会挡在她们两个面前。
“不是三七和音儿干的,是我干的,媞儿姐姐你要罚就罚我,不管她们的事。”
她们很喜欢温喆,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阿喆哥哥。
但现在,回忆破碎了。
曾经的温喆已经一去不复返,只有这个令人憎恶的古千仞活在世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燕云山?”柳音儿盯着古千仞,哽咽道。“家主和姑姑待你如亲人,为何要将那些人引进燕云山?!”
古千仞看着她,眼底一片凄凉,沙哑道:“只要有那东西在,燕云山早晚会出事。那些人答应过我,只要交出温行休,可保燕云山其他人活命。”
“所以你给了那些人燕云山的地图,助他们突破机关阵法进入寨子,并且还在家主的饭菜里下毒,害得燕云山一夜间被贼人倾覆,血流成河。”
柳音儿一字一句吐露出古千仞的罪行,心口如刀割般疼痛难忍,眼泪一滴一滴坠落。
“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可悲,可恨!你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
古千仞哈哈大笑,样子凄厉无比:“那东西本就是他带回来的,拿他的命换燕云山上下所有人的命,本就理所应当!要怪就怪那帮人愚昧可笑,竟非得回去送死。明明我是在救他们啊,他们却偏偏去维护那个人,真是可笑!”
“真正可笑的人是你!”柳音儿气的浑身颤抖,手上缠绕着气劲用力一挥,古千仞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口子。
“你以为你帮了那些人,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若真如此,他们就不会给你下蛊毒了。那东西遗留在世本就后患无穷,若是落在贼人手里只恐天下已然大乱。家主将那东西锁住藏于山中是以大局为重。燕云山上下一条心,怎么就出了你这叛徒!”
古千仞此时双目通红,整个人阴冷之极,他嘴角上扬,满是嘲弄:“说那么多,你和我不是同一类人吗?”
柳音儿神情一滞,古千仞见状更是笑出了声:“你中的也是蚀心蛊吧?此蛊无解,他们的药只能暂时抑制住罢了,时间长了该来的还是得来。”
“你和他们也做了交易吧?他们给你提供解药,放过你藏起来的那些人。而你要做的,就是把三七引进这个局,助她恢复记忆。毕竟当年媞儿姐姐死的时候她就在身边,没准那东西的所在之处媞儿姐姐在临死前已经告诉三七了,只是她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了。”
柳音儿此时浑身一颤,心虚感削弱了她周身的锐气,她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古千仞直勾勾的盯着她,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她的微表情,说道:“ 其实我很早前就找到三七了,她失去了记忆被人收养,那户人家在她原来的名字上加了一个字,温庭安。呵,可惜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平安了。”
古千仞弯了弯唇,继续道:“或许是三七越来越像媞儿姐姐了,我一时心软没有将她的行踪暴露。但她的那对养父母实在太张扬了,让他们这样下去三七早晚会被那些人发现,所以我将那两个人引到这里来了。”
他没有继续下去,但柳音儿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说道:“你的蛊就是那个时候被人下的,对吧。”
古千仞点点头,满是讽刺的说道:“那两个人死了,但他们的儿子却把三七带进了这片江湖之中。那些人发现了端倪查到了我的头上,给我种了蚀心蛊。这蚀心蛊可是我费尽心思为他们找到的,最后居然被用到我身上了。这就是报应……报应。”
古千仞说着嘴角满是苦笑,他看向柳音儿,说道:“那些人派你跟在三七身边,让你做的事我大概也猜到了。也罢,让三七来吧,你不配杀我,死在她手里我才能瞑目。我只希望你们能放过阿慈,她是无辜的。”
他说着阖上眼眸躺平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柳音儿看着他,咀嚼着他的话,满心都是苦涩。她最后垂下了手臂,转过身去,扔下一句话道:“你说的没错,可唯独说错了一点,我与庭安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害她。我将她带入局中,定然也要将她送出去,哪怕拼上我这条命。至于古慈,我们会尽力的。”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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