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陆光解开了墙上的锁链，将程小时翻了过来，完全无视他的意愿。
鞭尾轻轻扫在他光洁的背部。
这个姿势......
“你......你什么意思？”程小时冷汗淋漓。
这是不是太羞辱人了？
就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当成礼物献祭给眼前人，任他审视、欺/辱。
这是一首不同寻常的情诗。
歌声高昂，破空声轻吻于美妙的花心，容不得他不服软，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在**，连这疼痛似乎都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没有任何技巧的融入，和以往的温柔完全背道而驰。
以一个男人单纯凌驾另一个男人的方式，他希望我臣服于他。
所以，之前是陆光一直在忍让我么？
宠物？玩偶？工具？禁/脔？替代品？我在陆光心里又是什么地位？
“别......”程小时可怜巴巴的又想咬唇，顾不得陆光的警告，伤口疼的锥心，血灼烧着肌肤，他灵巧的撬开他的唇，与他唇齿相依，与他骨血相融，似乎这样就可以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你的极限在哪里我比你更清楚，你确定你要浪费时间？”
他揪着他的小辫子，血粘稠了他的发梢，柔情似水的交响乐，迫使他发出缠/绵的呜/咽。
“唔......”程小时委屈的抱紧了枕头“我都如此诚心诚意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恳求你了，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海纳百川心胸宽广的放过我么？”
“不能。”陆光蹙眉。
何况，你这算哪门子的委曲求全？
啧，小气。
他清楚的听到了程小时的嘀咕，眉宇轻轻上挑。
“我的心只有那么小。”
湛蓝的眸子如水晶般透亮，萦绕着星辰的光芒，认真的看到程小时的心底。
“只容得下一人。”
“哦，是那个白月光还是你自己？”程小时大口喘着气，很是不屑。
陆光嘴角微勾，只要视线里出现程小时，他便忍不住去幻想，去占据，失去僵绳的支配/欲在叫嚣，在饥渴，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燃烧。
“或许，你可以亲自体验下。”
风吹起了丝绸，轻盈得飘起了舞蹈，踏入山谷，震出轰隆的巨响，仿佛大地都在颤抖，柔软的花瓣被撕成碎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落下千斤重压，刀刃摩擦、旋转，肆意扭转到极限，灯光如暖阳照射，渡出圣洁的光。
他的目光含混不清，眼泪滚滚，波光粼粼的漫出眼眶。
“啊哈......我真的不敢逃了，一定会永远在你身边，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程小时哭泣的说着最美的情话，即使看似服软，陆光也明白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这个身体里藏着一个不安分的灵魂。
“我不会在给你机会了，小时，我们来约法三章,我说一遍，你复述一遍。”
他含情脉脉捧住他的脸，吻过他眼角的泪珠。
“如果你违背，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会杀了你身边的人，如果你死掉，我就送所有人一起下地狱，明白了吗？”
陆光的狠绝令程小时泪崩。
他不明白，不理解，也不愿意。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程小时怔怔地问道，似乎放弃了挣扎，双眸雾蒙蒙的望着陆光。
这世间千千万万人，为什么你选中的目标会是我?
是呀......为什么是你？陆光也很想问。
这世间千千万万人，为什么死的人就一定是你?
“陆光，我诅咒你，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将一败涂地。”
程小时被陆光搂在怀中，他满腹委曲的咬上陆光的肩膀，奶声奶气的哭音实在震慑不了任何人。
“你先活下来再说。”
陆光垂眸，品尝着程小时啃噬他的肩膀，他拍着他的背抚慰的给程小时顺毛，就像在安抚受伤的小兽。对于程小时，他甚至不敢奢求对方的爱意。
活下来，我要你活下来。
只要你能活下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替你办到。
即使是我的生命，我都可以给你。
语气中强烈的执念，在程小时听来，如同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唯一的武器指甲也被陆光给磨平，半点杀伤力都没，最后百炼钢成绕指柔，他瘫倒于陆光的怀里，气若游丝。
“一、不许伤害自己，也不许让别人来伤害你。”
你说不许我伤害自己，但明明是你在伤害我......
那你算是那个别人吗？
“程小时，复述，还是说你不管乔苓的死活？”陆光的声音冷硬如铁，烙在他的心上。唤醒他逐渐涣散的意识。
“陆光，你不觉得最该做到这点的人应该是你吗？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要脸。”程小时真的很想竖个中指来咒骂这个操蛋的世界。
“程小时”陆光淡淡唤他，下颌微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手中的鞭子冰冷的划过肌肤，程小时瑟缩的打了个寒颤，视线不动声色的移到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上，不由自主的蹙眉。
“行......你别打了，真的疼，我不许伤害自己，也不许别人来伤害我，所以现在可以停止鞭打了不？”
哭泣声抽抽搭搭，但说出的话却总是让陆光难以抑制住怒火。
这个人的妥协也是吊儿郎当的，全是为了逃避惩罚，可是在打下去，估计服软的会变成陆光。
“程小时你记住，你只有两个选择，是希望乖乖的被我宠爱，还是作死的被我教训，全在于你的表现。”
他希望他可以看清事实，知难而退。
“就不能被你所杀吗？”某人不经大脑的突然冒出了一句。
陆光：......?
皮一下你很开心？
“然后宠爱是做/爱的爱吗？”他继续得寸进尺问道。
“你觉得呢？”陆光面无表情，声音平静无波，透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好吧，你说了算，可能是血流太多，有点贫血，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你请继续。”
陆光太阳穴突突的疼，忍不住又抚摸起鞭子，微微眯起了眼。
程小时瞬间安静如鸡。
“二、不许离开我的身边，永生永世不许背叛。”
他放下鞭子，仔细地给程小时身上的伤口消毒，上药，手法再轻柔也让他痛的忍不住轻颤。
他想掐断他所有退路，用终生囚禁的方式让他彻底屈服，留在他的身边。
说实话，这种方式是不是有点不太高明呢？
程小时眼里的嫌弃都快具象化了。
“哦，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永生永世不会背叛你。”
天晓得有没有永生永世，他又默默翻了个白眼。
陆光上药的动作猝不及防的加重，惹来程小时的惨叫。
“呜呜呜陆光你个鸟/人，你就不能轻点么？”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告诫记在心上？”陆光抬眼，目光如蛇。
“额......言语记不住的话，就用身体记住，要是身体记不住的话，那岂不是完蛋啦？”程小时真心实意那般想，不过似乎不该说出来吧？
“有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废了你。”陆光的眸如同寒冬中的冰雪，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程小时：......
“那样我觉得你或许会少很多乐趣。”程小时忍不住刺道，典型的伤疤未好都忘了疼，想要找回一些场子。
“把腿张开”
“？你还来？”
“擦药”
“哦......”
他动作乖巧地照着他的指令摆弄，找场子还未开始就立马败下阵来。
“三、不要去管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的生死，不要爱上任何人，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包括你吗？”程小时想笑，这要求有点前后矛盾。
“对，包括我”陆光低着头给程小时擦药，眸中印刻的全是那人纵横交错的伤口，血泪斑斑的控诉着他的罪行。
如果刚开始是想要程小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后面他所做下的事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需要你爱我，你的性命才是优先需要考虑的事情。
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会待你如初。
真的就满足于此么？
“陆光，你要求太高了，我觉得我有点做不到，要不我们换个要求好啦？”
程小时没心没肺的叹着气，有些时候陆光真的很佩服程小时，刚被残酷的惩罚，陆光已经做好被程小时冷待的准备，而这人却总是避重就轻，这反而令陆光心里难安。
他抬眸望去，凝视着他，程小时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美得不可方物，那是属于生命的朝气而非枯萎落败的枝叶，自由的风绝不会被区区逆境所击垮。
怎可能让他低头，让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我一人身上？
想要他戴上手链，套上脚环，印上我一个人的标记，折断他的翅膀、打断他的双腿、敲碎他的骨头，让他彻底断了这自由的念头。
他看着他缓缓张开了口，即将用一种恶魔般的口吻，打算残忍的敲碎他的心。
“陆光。”爱恨如潮，不受控制。
程小时不会爱上陆光，这是陆光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在逆转时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不要就这般轻易的毁掉他的幻想。
“程小时！”他唤他，掐住了他的脖子，想要阻止他口中冒出的违逆之语。
“爱我吧”
嗯？
“不是以替代品的方式，既然你说不想让我爱上任何人，那么就换成你来爱我吧。”
他的眉眼微弯，用他那双蛊惑众生的眸子包容了他的罪恶，温和的握住了他流血的手，就像飞蛾般不知死活地扑进滚滚岩浆，试图将他从绝望的地狱之渊拉回光明的世界。
他被宽容了。
这似乎听上去有些荒谬。
明明戴着镣铐的是程小时，可陆光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禁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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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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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约法三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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