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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落宗办公室里直到回舞蹈室，卫宸的表情都并不好看。
不及格。
完全不及格。
差得离谱。
上下两辈子，这种话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卫宸的生命里。
卫宸阴着脸，唐落宗的话还萦绕在耳边，“队长代表着一个队的灵魂，支柱，这个身份和实力有关系，但也没有那么有关系。”
“就好像长短板，你队长只顾着自己长，完全没有留心黎蒙西和霍圭也的短板，那ILLUS整体能装多少水？能有多少水平？”
“卫宸，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就不用再讲了吧。”唐落宗金边眼镜背后的视线冰冷，“还有，我说你差得离谱也不止是这个原因。”
“曾迪明明提前一天就和你说了，那天要拍出道实录，你呢？你倒是好，”唐落宗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我们马上就出道了，你还去喝酒惹事？你是不是还要把你以前的风气习性带进来，自己没点数吗你？！”
“……”
卫宸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表情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对于队长的失职，他没有多大的想法，横竖是他solo惯了，如果不是公演，他确实不会主动去抓黎蒙西和霍圭也的进度……只是喝酒这件事，让卫宸心底无名郁火，烧的完全停不下来。
‘他妈的封曜……’卫宸冷笑一声，‘真就是告密成癖呗……你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会原封不动的，把这些都奉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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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曾迪忧心忡忡的看着卫宸回去的背影，转头对唐落宗道，“唐总，刚说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唐落宗摇摇头，“嘉华要提前推出新团了。”
曾迪惊讶的“啊？”了声，当即苦了脸，“那……这不是和我们撞了吗。”
唐落宗摸出根烟来，缓缓点头，“接下来的事情还会更多，”他吐出个烟圈，“卫宸自己说了要做队长，本就该多受点。”
曾迪便诺诺地点了头。
唐落宗让他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唐洛移开了桌面上的文件，露出几张零散的照片来。
虽然照得有些模糊，但是认真去看，还是看得出来，是封曜和卫宸两个人。
照片上卫宸表情醉意朦胧，而旁边的封曜冷着脸，正狠狠地朝对面的人挥出了拳。
唐落宗叹口气，‘还好发现的早，给压住了。’
他慢慢皱起眉，卫宸惹事他倒是能理解……怎么封曜这么冷静又漠然的家伙，居然还会和别人动手？！
实在是想不透，唐落宗揉了揉眉心，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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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都开始训练到一半的时候，卫宸人才终于回来。
黎蒙西看到卫宸漆黑的表情，忍不住往霍圭也的方向缩了缩，嘴里嘟囔，“讲了什么嘛……这个表情吓死人了。”
只是这话一下给卫宸听到了，于是下一秒，黎蒙西就和卫宸的眼神对上，他背上的寒毛倏地立了起来，吓得连忙揽上了霍圭也胳膊。
不过卫宸却没有和他发火，表情淡淡，“训练。”
因为拍摄出道实录的原因，几个人的训练也在摄像头的记录之下，大家也更为认真和严肃。
但是……
封曜微微眯起眼，瞥了眼卫宸。
卫宸从进来到现在，一眼都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过。
……
两节课下来，都要吃午饭了，也没见他笑一下。
“先不要吃饭。”卫宸淡淡道，“重新过一遍三首曲子，练好了再吃。”
黎蒙西，“吃完回来再……”
这话被卫宸瞥了一眼，他便弱弱闭嘴了。
但马上黎蒙西就快想哭了。
卫宸跟个魔头似的，面无表情，一遍又一遍，比指导老师还严厉的纠错。
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他都要重来。
表情不符，重来。
卡点错拍，重来。
动作力度不够，重来。
一遍又一遍，大冷天里，四个人练得满头大汗。
一开始这些都算了，但是练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劲，封曜逐渐蹙紧了眉。
“霍圭也感情不对，重来。”卫宸说，“练到完美再吃。”
封曜皱起了眉，“刚上了四个钟课，又练了三四十次，先去吃饭吧，休息回来再练。”
黎蒙西红呆毛悄悄点了点，就连霍圭也，也偷偷的点了点头。
然而卫宸像是没听到一样，哑着声道，“继续。”
“先去吃饭，”封曜面色看着不是很好，他淡淡道，“你自己嗓子都哑了，继续练什么？”
卫宸忽然转过身，定定看着他。
黎蒙西和霍圭也有些局促地彼此看了眼，vj们也尴尬的面面相觑，都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卫宸阴着脸看着封曜，开了口。
“到底我是队长还是你是队长？”
卫宸这话一出，所有人俱是愣了一下，包括封曜。
然而卫宸没有给封曜再说的机会，他看了一眼还在拍摄的摄影师们，转过了头。
“算了，你们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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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说这组合能好吗？”休息的摄影师小声对旁边同伴说道，“这队内不和，走的也不长久啊。”
旁边的人小小声说，“我觉得够呛，你没看今天拍着都快吵起来了。”
“唉，要我说，我看那队长就是太强势了，”另一个人也凑过来，“练个四十多次，每次不到一半又重来，还都是什么眼神情绪的，我也要火好吧。”
“也是发现问题才练的吧，我倒是觉得那个卫宸没必要。”
“唉，我之前去嘉华跟拍的组合都没这样。”
“毕竟是小公司，态度不专业也没办法。”
冯远铮恰好路过，闻言便皱眉道，“什么叫不专业，难道随便对待舞台就是专业吗？”
被一个小姑娘这样讲，三个人便有些尴尬。
“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看着他们好像吵架了嘛……”
冯远铮，“你才跟拍他们一天，哪里知道那么多。”她抿了抿嘴，“他们四个关系很好的。”
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冯远铮还是忧虑的望了摄影棚一眼。
其实她今天也有被吓到，卫宸和封曜这样针锋相对，冯远铮还是第一次看。
莫非封曜和卫宸关系确实不怎么样？
‘不过……’冯远铮忽然想起来，‘上次拍海报那次，过道里等着卫宸的不就是封曜吗？ ’
关系不好的话……还会等到半夜吗？冯远铮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搞不懂了——
这俩人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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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合训，封曜居然没有出现。
卫宸懒得理他为什么没来，带着黎蒙西和霍圭也训练。
前半段又是枯燥无味的机械练习，过了两个小时，卫宸让他们休息一会。
黎蒙西坐在地上，心情不好地戳着舞蹈室的地板。
气氛一时有点压抑，卫宸先开了口，淡淡问道。
“你觉得唐落宗真的知道我们的编舞吗？”卫宸说，“他就算知道，他能完全懂吗，他清楚每个变位每条动线的细节在哪吗？”
霍圭也有点不懂，“啊？…”
黎蒙西迷茫，“不知道又怎么了。”
“他不知道，也就是观众不知道。”
“所以练习和在台上是不同的，练习要注重力度，肢体语言，情绪。”卫宸耸耸肩膀，“但是这些在台上不是最紧要的，最重要的是足够自信”
“观众并不知道一切，也不在意那么多，哪怕错了，换一个方式即兴过去。”卫宸说，“眼神不能乱，动作不能跑，不要慌——是你的情绪在掌控他们，不是他们的反应掌控你。”
卫宸掀起眼皮瞥了他们两眼，“上午之所以让你们反复的练习表情，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你们不露怯，就没人看得出来你是错的，懂吗？”
霍圭也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我懂了！”
不止是他，黎蒙西看着他的眼神也好像在放光，“呜呜呜，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上午是因为被唐叔骂了，拿我们撒火呢！”
卫宸，“…………”
被点到心事，卫宸耳朵动了动，切了一声，“不关你们俩的事。”
言外之意，是封曜的问题。
黎蒙西耷拉着头，说，“对不起嘛……都是我没好好练，你才会被唐叔骂的。”
霍圭也有些惭愧，“都是我反应太慢了，对不起……”
卫宸，“……”
他没想过这两个人会给他道歉，现在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个人，喉咙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行了，少说那么多废话。”
过了一会儿，卫宸耳朵动了动，还是问了一直憋着的问题。
“封曜人呢？”
黎蒙西蔫搭搭地说，“我哥好像有点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卫宸一愣，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去医务室？”
霍圭也在旁边点头，“昨天封曜好像没吃晚饭，今天一早上也没来得及吃，。”
‘去了医务室？’卫宸顿了顿，回想起封曜今天面色似乎确实格外白了点，唇慢慢绷成一条直线，“……”
‘又不是老子让他去找的……操！’卫宸心里情绪复杂，不爽和说不出的烦躁情绪混在一起，‘关老子屁事！’
然而心里是这么想的，脑海中却隐约想起昨天的事情来。
他依稀记得封曜两下收拾了来招惹他的垃圾，又好像记得那垃圾还不止一个人……又想起今天早上，封曜锁骨处的一片淤青。
‘难不成，是打架的时候受了伤？……’卫宸脑袋里两个小人打架，‘是不是该去看一眼……妈的这人又揭发老子一次，上赶着去，岂不是贱的慌……但他才为自己一打三，不去也太不仁义……操！仁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黎蒙西和霍圭也站在原地，有些不解地看着卫宸变幻莫测，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表情。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疑惑地耸了耸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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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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