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走了走了,我还有活,改天聊。”
家里没我什么事了,爱人又去了菜市场买菜。
她挑东西总是认真又细致,不止要好的,还要好看的。
我本来想洗碗的,结果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碗洗了,整整齐齐地码在沥水架上。
无聊得很了,我又打开电视。
大部分频道都是雪花,连主持人的声音都只剩下“沙沙”声。
调了一会儿,我总算找到一个能看的频道。
结果漂亮的演员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眯着眼睛认了半天,才通过字幕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很古早的戏码,女主角得了绝症,恋人抱着她哭,说着绝不会放弃治疗这样的话。
剧组的妆造很认真,将她的好气色遮住,偏偏忘了病人不会有这样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剧已经是重播,剧集还挺长,我听故事的内容,大约最后会是战胜病魔的合家欢结局。
我拿遥控换了台,换到了动物世界。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万物有序,动物们为了生存而努力。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靠着沙发睡着的。
再醒来的时候,厨房的灯光隔着门透出来。
抽油烟机又开始忙碌了。
桌上摆着我的药,还有半杯水。
我碰了碰杯子,不算烫。
看来爱人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
吃了药,我慢吞吞地起身,想看看能不能帮她做点什么,爱人赶紧推着我离开厨房。
“你来干什么,帮倒忙是不是?出去出去。”她一边说一边偷摸抹了下眼眶。
砧板上洋葱切了一半,我向她举手投降。
“知道了,我现在就走了啦!”
爱人重新拉上门,我假装没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免得她气我笑话她。
切洋葱哪能不哭呢?
我没说什么,吃饭的时候却发现没有洋葱的踪影。
“找什么呢?”爱人问我。
我疑惑,“洋葱呢?不是切了吗?”
爱人给我夹了一筷子肉,轻描淡写。
“不小心过了火候,糊了,已经倒掉了。”
我也给她夹了一筷子肉。
“你最近瘦了,多吃点。”
她没说什么,默默地吃完了饭。
饭后我们躺在阳台的藤椅上看星星,爱人忽然开口。
“你吃得比昨天少了。”
我将小毯子往上拉,眼睛还往天上看。
“是啊,吃不下了。”
爱人也望着天空,好半晌没有说话。
那盆姜不知长了根没有,看上去还和先前一样,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
“宝宝,你说,它会开花吗?”
夜风有些凉,其实我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学爱人的动作,看向那盆姜。
“会的吧?”
爱人沉默了会儿,声音有些哑,大概是油烟熏的。
“会的,它是长寿花,一定会开的。”
她起身,“我去屋里拿个东西。”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塞给我一样东西。
阳台的灯坏了,光是从屋里偷渡过来的。
我的眼睛已经不太好用了,只能摸索着,靠温度和触觉判断。
“怎么还给我拿了热水袋?”
爱人给我拿了条新毯子,她忙忙碌碌的把毯子在我身上盖好。
“你不是冷了吗?夜里凉,别着凉感冒...”
她忽然止住话,“没什么,你别冻着了。”
我有些想抱抱她,又或者亲亲她,只是手伸到一半,就担心这样的动作已经不再合适。
“怎么了?”爱人把热水袋塞我手里,又仔仔细细地将毯子掖好。
她问,“有什么东西要拿吗?”
我摇头,“没什么。”
爱人坐回她的藤椅,拉过我的手藏在她的衣服里,放在她的肚子上。
“又骗人。”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嗔怒,“你肯定想做什么。”
我仰头看夜空,问她。
“星星多吗?”
她也抬头,认真地告诉我。
“很多,这边污染轻,天上有特别多星星。”
“哦。”我有些羡慕,“我好多年没看到了。”
她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漫不经心道:“是今天的星星不够亮,过几天天气好,星星会更亮一些,你肯定能看到。”
说完她没忘了我刚刚奇怪的举动,没打算让我就此蒙混过关。
“你刚刚想拿什么?”
我戳了戳她的肚子,平坦光滑,又用掌心去丈量她的腰身。
“想摘星星给你。”我嘻嘻笑道。
在心里估量着,她是不是比上个星期又瘦了一些?
她轻轻掐了一下我的手臂,没舍得用力,连红都没有。
“你就贫嘴吧。”
我小声地笑着,她侧头看了我一眼,也笑了起来。
“星星呢?”
昏暗里,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被吸引住了,指着她的眼睛。
“摘下来了,藏这呢。”
爱人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理解我的意思,笑得很无奈。
“又贫嘴。”
回屋前她没马上走,犹豫地问我。
“晚上有些冷,要不要把它搬进屋里?”
我裹着毯子,缩在温暖里瞧了一眼。
“不用吧?”
爱人没说什么,第二天我在屋里看到了那盆姜。
它在窗边晒太阳,绿油油的,被风吹得晃了晃。
天气没有变冷,反而一天天热了起来。
爱人每天都会把被子拿去晒。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通常是睡不着的,就抱着被子,面对面地看着她。
海滨城市的风总是很大,爱人怕我被风刮跑了,一定要再三确认我没有偷溜出门。
其实我早就被那盆姜绊住了,不像从前待医院,总会想出去透气。
病房太闷了,让人呼吸都压抑。
不像这盆我种下的姜,倘若哪一天能开出花来,比铁树开花都要难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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