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2穿越
2022年11月30日,政法大学10号楼216宿舍。
一阵眩晕。
嘶——好疼——还是好疼——
“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痛呼,夏风捂着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什么肚子这么疼?伤的不是腿吗?
夏风从床上坐起身,伸腿出来。腿上光溜溜没穿裤子,一点伤口也没有。
肚子又抽了一下,夏风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头看,好像是胃在疼。一摸脑门儿,满手的冷汗。
摸脑门的手碰到了夹在床架上的小台灯,小台灯欻地一下亮了,床帘里的黑暗瞬间被点亮。
夏风一怔,打量了一下,不是医院?
等等,这床怎么这么熟悉。
他一把拉开床帘,架子床下歪歪扭扭的鞋、角落里小小的饮水机、对面桌子上零散打开的书……这里是大学宿舍!
一条绳子拉在洗漱池头顶,阳光照在衣架挂着的棉服拉锁上,反射出的光晃了一下夏风的眼睛。
他揉了揉眼,没看错,是自己的大学宿舍。
怎么在这里?
“哎!夏风风~你没事吧?”
洪亮的声音从床下传来,夏风一个激灵差点栽下去。
低头,一个杏眼寸头的年轻人正对着他咧着嘴笑。
“陈思诚?”夏风的声音满是疑惑。
“不是我还能是谁?这宿舍就住着咱俩啊。”
陈思诚扒着床沿朝里望,他个子高,探头巡视床上的空间不费吹灰之力。
“让我看看——难不成你每天都给被窝里藏一个?”
陈思诚嬉皮笑脸地一把扯开夏风的被子,两条修长的腿一览无余。
陈思诚贱兮兮地笑:“欧呦,小郎君一双秀腿真真是……呀,你刚醒吧,原来被窝里藏着这么精神的小家伙呐!”
陈思诚盯着夏风大腿根的地方,坏笑着眨眨眼,玩味地挑了挑眉。
夏风这才反应过来,拉了被子盖住自己的小可爱,抄起枕头就狠狠砸在陈思诚脸上。
陈思诚啊呜一声向后仰倒。
“你他么多少年了还犯贱!”夏风哭笑不得地瞅了脑袋磕到对面床沿,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正揉的陈思诚一眼,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好像不疼了。
夏风在床上找了找,找到角落里被团成一团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不想穿。
陈思诚嘟嘟囔囔的起身。
“什么这么多年啊,咱们也就认识了5年好吧,咱家与夏公子虽没有竹马之缘,却有竹马之实,净被你使唤得团团转了。”
一副尖嗓子的太监样,不过鼻腔共鸣没有学到精髓,哼哼起来闷闷的,像没阉干净的一样。
夏风愣住。
这什么意思?陈思诚和自己高中一个班,到了大学一个宿舍,工作也在一个律所,2017到2030怎么算认识了都有13年了吧?
夏风从屁股底下掏出手机,咦,怎么是花牌10pro?锁屏亮起,日期是……2022年11月30日!
“不是吧……别搞我……陈思诚,今年是几几年?”
陈思诚正弯腰接水,他顿了顿换了另一边的热水接了半杯,哼道:“22年啊,你睡糊涂了?肯定睡糊涂了,你一觉睡到中午了都。”
陈思诚起身将水杯递给床上发愣的夏风:“给,喝口水,你嗓子哑得跟抽了华子一样。知道你的胃喜欢喝热的,我接了半杯开水。”
夏风接过小黄鸭水杯——是自己大学惯用的马克杯,确实是一只小黄鸭没错。
这是?穿越了?
他怔怔地看着陈思诚的脸——好像确实要比11年后年轻一点哈。
夏风这才反应过来,2030的陈思诚已经不是寸头了,那家伙常把头发用发胶打理的一丝不苟,委托人瞧见了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水蒸气升腾到夏风脸上,热气腾腾的,陈思诚这才注意到夏风脸色不好,额头全是汗。
“不是,你脸色咋这么不好啊?不舒服吗?”
陈思诚抽了两张纸,伸手直接怼在了夏风额头上,三两下擦掉了那些虚汗。
夏风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真好,11年前的我真是年轻哈——连碎发随意地耷拉在额头上也很青春,而不是邋遢。
床底下的陈思诚则是觉得夏风不太正常,感觉这人恍恍惚惚的。
他双手在床沿一撑,大长腿一跨,就翻上了夏风的床。
“我去!夏风你好烫。”陈思诚搭在夏风额头的手抖了一下。
他迅速翻身下床,打开衣柜拨开一堆衣服,在角落里拉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退烧药退烧药退烧药……啊有了,也不知道过没过期……”
还有一个月过期,陈思诚松了一口气,抽了药出来,见夏风还在发愣,挤下来两粒胶囊递到夏风嘴边。
“来,夏少爷,啊——”
示意夏风张嘴。
夏风乖乖低头吃了药,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仰头咽下。
柔软的嘴唇一触即走,收回手掌的陈思诚摸了摸掌心,挑起眉,自己也没发觉已咧了嘴角。
“你快再躺会。”陈思诚拿出手机看:“下午三点半考试,现在是十二点半,你还能睡一觉。”
“好。”夏风感觉头晕晕的,拉起被子躺倒。
算了,穿越就穿越吧,病好了再想那些没用的。
···
下午两点半,夏风被陈思诚叫醒。
“我感觉我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夏风的眼神在房间里盘桓,落到陈思诚脸上,愈发得茫然。
陈思诚耸了耸肩:“或许你想说——考试?”
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卧槽。”夏风平静得爆了句粗口,光着身子跳下床的动作却生动得展现了他内心的慌乱。
我夏风当初可从来没挂过科,重来一次可不能有这个污点。刚刚净想着睡觉了把考试忘了。
夏风二话不说扑到陈思诚桌子上,拿起A4纸打印的复习资料就要据为己有。
陈思诚在夏风端详复习资料的时候一把夺回自己的心肝,爱抚般得摸了摸因两人拉扯而生出的褶皱。
这边夏风则是松了一口气,考民法啊,那没事了,不复习应该也能及格。
要是考计算机高数什么的,那可真就完了,这么多年早还给老师了。
“大哥,您先把衣服穿上,咱好好说复习的事。可不敢着凉了,您金贵的胃着凉了使唤的可是我。”
夏风不由得有些讪讪然,他想起大一冬天拉着陈思诚堆雪人吹了冷风,胃当晚就疼起来。学校药店关门了,差遣陈思诚出去买药,结果回来正好赶上宿舍门禁,陈思诚给宿管大叔求爷爷告奶奶半天才让进。
夏风喝了药也没怎么缓解,晚上胃难受睡不着,拉着陈思诚说话让陈思诚也没睡好。凌晨夏风开玩笑般地嘟囔一句:“你要不也请假照顾我得了。”随即睡死过去。
结果一语成谶,陈思诚第二天也低烧起来,原来是晚上跑来跑去给夏风买药出了汗,在宿舍门口和宿管对峙又出了汗。
难为陈思诚一边昏着头一边给夏风端茶送水一整天,搞得夏风颇不好意思。
从那以后两人对待夏风的胃都谨慎了许多,陈思诚甚至双十一买了一整箱暖宝宝。
穿了衣服,夏风渴望的望着陈思诚,陈思诚则是走到夏风书桌前,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沓A4纸。
居然都是复习资料。
夏风这才想起来,陈思诚以前期末都仰仗自己的复习资料。
法学的很多老师只画范围不画重点,或者整本书基本都是重点,根本没法复习。夏风则会将书里的重点整理个文档出来打印,顺手也给陈思诚打印一份。
陈思诚这个人,干其他事兴致勃勃,但学习上的事能偷懒就偷懒。幸好是有个好脑子,不然夏风都懒得搭理这种不求上进的。
好吧,某种程度来说,陈思诚和自己挺互补的。
夏风甩甩头,抽出民法的资料开始抓紧时间复习。
···
天色居然暗了下来,阳光被乌云嚼得干净,又时不时被吐出来几缕。夏风偶尔抬头看着天色走神。
南边好像乌云尤其密集,那里是澡堂的方向,这个天洗澡不光冷,还会阴森森的吧。
因为澡堂的门口就是祖师爷他老人家的墓。
也不知是因为期末了还是天气转阴的缘故,宿舍楼出奇的安静,走廊里没有声响,整片空间被染上了蓝调。
夏风看着眼前的民法资料。
“民法就是要金黄色的才好嘛。”夏风瞅了一眼黄色封皮的民法教材,嘟囔了一句又投入复习。
思维导图画了满满两张A4纸,夏风叹了一口气,要是以后的案子都跟考试一样简单该多好。
夏风和陈思诚几乎是踩着点到考场的,两人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夏风有很多年没坐过电动车后座了,居然有种怀念的感觉涌起来。
有些事好像暂停在记忆里一样,像久久未见的故人,再见面就勾起很多的往事。
而踩点到教室门口的夏风陈思诚,就正好碰到了同样踩点到的麦让。
爹的,怎么把这家伙忘了。
这家伙……是我对象来着。
三个人见面,齐齐愣住。
夏风要笑不笑的,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点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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