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开,两人也就不准备在外面过夜,将刚刚定好的房间退了,一路上开车回麒麟郡。
时清浅刚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入口,降下车窗,还没有来得及刷门禁卡,窗户边就走过来一个人。
来人穿着棕色风衣,下身是黑色西装裤。长发飘扬,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在看见时清浅的那一瞬,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语气不善。
“你是谁?”
“大姐,你挡着我的车,还问我是谁,神经病吧?”时清浅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
“这不是你的车!”来人语气笃定道:“你再不说我就报警了。”
“好啊,报吧。”时清浅做了个请的手势,见她没动作,施施然地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询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说话声吵醒了许安然,她从后座坐起来。车子贴着防窥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看得见外面。
许安然将车窗降下,刚睡醒的嗓音还带了点微哑:“诗怀,你怎么在这里?”
阮诗怀看到人,微微松了一口气,柔声道:“你一直没有接我电话,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就过来看看。地下车库没有看到你的车,我就猜你是出去了。刚准备回去,就看到你的车来了。”
她哪里是准备回去,她在这里从上午等到了现在,连午饭都没有吃。
时清浅左胳膊搭在车窗上,支着脑袋,从后视镜里观察阮诗怀,同时看到了她戒备的眼神扫了自己一眼。
“安然,这是你新招的司机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换司机了?”阮诗怀明知故问道。
“不是,她是时清浅,目前担任我的助理,上午跟我出去办事。”许安然解释道。
“原来只是助理呀。”阮诗怀的语气里刻意夹杂了轻视,扫了一眼没反应的时清浅,微微躬身,双手搭在车窗上,脑袋微微前倾,探进车窗:“那你们的事情应该办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赴我的约了?”
许安然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很想拒绝,只是对上阮诗怀带着柔柔笑意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先答应的是自己。
轻叹道:“好吧,你是怎么来的?”
阮诗怀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时清浅冷哼道:“许总,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用的,我陪你跑了这么一遭,中午都没吃好,你准备什么表示也没有的就将我抛下?”
“我看你中午也没少吃。”许安然吐槽。
“我不管,你要赔我一顿。”
“行,一起去。”许安然妥协,请一个也是请,两个也是请。
阮诗怀的脸色微微一变,还要强撑着脸上的表情,不能让许安然察觉出不对。
时清浅回头,勾起一抹冷笑:“阮总是吧,旁边那辆车应该是你的吧,那我们就在饭店见吧。”
说完也不等阮诗怀拒绝,继续道:“麻烦你让一让,我要倒车。”
阮诗怀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许安然,眼神无声地说着什么。
许安然瞟了一眼时清浅,像是没察觉到阮诗怀的意思,“位置你知道,我们一会儿在那见,你要是到得早,就先点菜,选你爱吃的就行。”
“那好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阮诗怀只能后退两步,看着时清浅将车窗升起,倒车,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的阮诗怀狠狠地跺了跺脚,这才朝自己的车走去。
许安然若有所思道:“你不喜欢诗怀?”
“她是人民币吗,我为什么要喜欢她?”时清浅轻哼一声道。
许安然换了个问法:“你为什么讨厌她?”
“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她了,你不要胡乱冤枉人。”
“诗怀刚刚的意思明显是想上车跟我们一起去,为什么要拒绝。”
“我又不是司机。”
“你可以让我开。”
“堂堂的许董,喜欢给人当司机,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让人怀疑我们名臻是不是要破产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安然蹙眉,不懂时清浅这左右言他意欲何为。
“你喜欢她?”问出这个问题后,时清浅的身体微微绷紧,紧张地等着许安然的回答。
“她是我的朋友,如果我不喜欢她,就不会成为朋友了。”
“那我呢?”
“嗯?什么?”
“你喜欢我吗?”时清浅的语气里带上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许安然简直要怀疑“喜欢”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她都要无法坦然面对这个词了。
“诗怀为了我辞去大公司的升职机会,陪我接手许氏这个烂摊子,一旦失败一无所有。”许安然语气淡淡的,“你我之间,还算不上朋友。”
她们是真假难辨的千金,是争夺许氏的对手,这样的关系怎么能算得上是朋友呢。
时清浅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尽管她明白许安然说得没错,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这些都不影响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的事实。
“她放弃的升职机会在许氏得到了,至于你说的失败一无所有也不尽然,她现在的公司比她在原来的公司翻了数倍,怎么就一无所有了。”时清浅不爽道:“你这是公私不分!”
“我是不是公私不分,和你也没多大关系,你生什么气?”许安然觉得莫名其妙。
时清浅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难受,还解释不出什么,扔出一句“我没生气”就不再说话了。
因为走神,时清浅走错路,许安然也懒得继续折腾,在附近选了一个还不错的餐厅,就将地址发给了阮诗怀。
憋着一口气,时清浅点了几道最贵的菜。
许安然就像是看小孩子胡闹一般,任由时清浅折腾,这种地方再贵也不会贵到哪里去。只是加上了几样阮诗怀喜欢吃的菜,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时清浅的心里添了一把火。
阮诗怀来的时候,菜基本已经上齐。
三人选的是四人桌,时清浅和许安然原本是面对面坐着,时清浅看到进门的阮诗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地起身坐到了许安然的旁边。
许安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招呼阮诗怀坐下。
阮诗怀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表情充满阴霾地看向时清浅。
仿佛挑衅般,时清浅微微扬起下巴,表面的表情是无辜,可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像是看透了一切。
许安然在一旁整理餐具,对于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毫无所觉一般,阮诗怀只能将满腹心事咽了回去。
许安然看似在整理餐具,实际上将两人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再次肯定了两个人的不合。
只是很奇怪,这两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究竟是为什么相互看不顺眼呢。
还是说人与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奇怪的磁场能够相互感应,两个人就是磁场不对,所以才导致了互相看不顺眼。
许安然微微垂眸,看不顺眼就看不顺眼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安然,你们今天去忙什么事情去了,有收获吗?”阮诗怀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这才将疑问问出口。
“我们今天去了一趟孤儿院,本来想找一下当年的院长,没想到有了点意外收获。”许安然将孤儿院的事情一一给阮诗怀讲了一遍。
时清浅越吃越不是滋味,犹如嚼蜡。忍不住蹙眉,看着满桌的菜。
按理说这么精致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吃呢?
偏偏身边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嗡嗡地让人更加心烦了。
“这件事交给我去查吧。”阮诗怀主动请缨。
许安然眼角余光扫了眼旁边越来越暴躁的时清浅,没有说话,她的心里还是属意时清浅来调查这件事。
一来,给对方找点事做。
二来,狗咬狗一嘴毛,就没心情和时间来折腾自己了。
嗯,这个词不太合适。两个人虽然说不算是朋友关系,好歹也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一方是狗,那跟狗合作的自己又算什么。
时清浅忍无可忍地将筷子放到桌上,轻哼道:“阮总不是忙着给公司拉赞助吗,怎么赞助拉到了,居然有时间抓贼了。”
“赞助要拉,公司内鬼也要抓,毕竟有个蛀虫,拉来再多的赞助也只会让蛀虫扒拉走,用不到真正的事情上。”阮诗怀寸步不让放地直视时清浅的目光。
“说的有点道理,就是可惜说话的人不对,”时清浅嘲讽道:“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何至于那么久一点赞助都拉不到。”
时清浅目光锐利地盯着阮诗怀:“有时候海口别夸得那么大,牛飞得太高,小心什么时候就给摔下来了。”
阮诗怀脸色难看,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确实就像时清浅说的,她没有拉来投资。
一旁的许安然插话道:“时小姐说得有道理,我身为一个公司总裁却没有给公司拉来投资,确实存在失职。可就算这样,时小姐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的呢。”
时清浅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许安然。
那看负心人一样的目光看得许安然莫名其妙,停顿了片刻又道:“时小姐指责的话不如留到你真的成为总裁那一天后再说。”
许安然护着阮诗怀,时清浅理智能理解,情感上却觉得伤心,就好像确定能站在自己一边的人突然背叛了自己。
让人心里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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