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一转眼,两年的时间就溜走了,高考完事之后,江城F4的狐朋狗友吃了一顿“散伙饭”,喝了点酒就一哄而散了。
大晚上的陆以南家里没人,喝醉了没人管,就没喝多少,倒是俞子诗喝的晕晕乎乎。
“抱住了啊,抱不住你就直接掉到地上了!”陆以南把俞子诗半搂半抱到自行车后座上。
俞子诗喝醉之后就会黏黏糊糊,耍赖一般抱着陆以南不撒手:“不回家,回你家……”
陆以南愣了一下,听俞子诗接着说:“我爸妈彻底不管我了,他们要离婚……呜,我好好的一个家……”
陆以南心疼的不行,蹲下身子替他擦好眼泪:“乖,不哭了,我在呢,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你家!”陆以南哭笑不得,小东西喝醉了还分这么清晰。
“嗯对,就是我家,我把你带回去好不好?”
俞子诗点头。
回家的路上,俞子诗吵着去超市,陆以南就牵着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人就丢了。
然后陆以南就一脸懵逼的看俞子诗拿了两个不可描述的玩意儿去结账,以至于他到了家都是一个懵逼状态。
他把俞子诗扶到沙发上,起身要给他煮姜茶。
俞子诗拉住他,顺势把他按到沙发上,随后自己直接坐到他腿上吻了上去。
陆以南立刻反客为主,攻略城池。
一会儿过后,俞子诗推开陆以南,离开前特意舔了一下他的唇瓣似乎是有些烦每次亲吻过后留下来的银丝:“知道我买的是什么吗?”
陆以南忽略两个人身体的变化,伸手在俞子诗脑后捋着,额头相抵:“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窥觑你很久了。”
俞子诗凑到陆以南耳边,呼出的热气尽数拍打在他的脖颈处:“要了我。”
陆以南骤然收紧圈着俞子诗的手臂:“想好了吗?做了就是我的人了,今后无论你逃到哪我都会抓到你。”
“反悔是狗。”
陆以南笑着抱起他,俞子诗也顺势乖乖地扮演着一只考拉。
“你到底喝没喝醉?”
“啤酒而已,就是晕。”
陆以南把他放到床上,腾出一只手禁锢住他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在他们接吻的时候抚摸他的珍宝。
将近三年的时光,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碰对方,哪怕是互帮互助。
一朝得势,便是放纵。
……
最后俞子诗被抱着去了浴室。
一切都处理完后,陆以南把两人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手洗了内裤。
他给俞子诗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套上,然后抱着俞子诗耳鬓厮磨。
俞子诗着实是被累到了,宽大的睡衣露出他们刚才荒唐盛宴的美景,但他还是想回应陆以南,还威胁他:“谁不要我你都不能不要……”
“我要,我当然要,无论何时我都要。”陆以南亲他脑门。
俞子诗满意了,从父母要离婚的悲伤中慢慢抽离,窝在陆以南怀里睡得很香,陆以南就给他慢慢揉腰。
俞子诗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和陆以南好好的在一起。
但变故永远不会提醒你它来了。
第二天,俞子诗还来不及和陆以南腻歪补偿他的处男情节的时候,他就被告诉他们家破产了,资金链断了,公司运营不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坐在沙发上,俞明身旁多了一个陆奇。
俞天眼神呆滞,撞了南墙之后才醒悟。
谁也不用说什么,俞子诗都知道了。
陆奇也没那么喜欢俞子诗,只是看陆以南不爽罢了。
一天晚上之内,全都没了。
俞子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好行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火车,欠的债用房子车子和原来的存款抵了还不够,他现在从小少爷转变成一个负债的人了。
等到陆以南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
“怎么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俞子诗心知自己爱他,舍不得他,但也不能让他和自己一起承担欠下的债,他的未来已经被俞天俞明给毁了,但陆以南还有机会:“分手吧。”
“……什么?”几乎是一瞬间,陆以南就染上了哭腔,“小鱼,子诗,你怎么突然要分手,我们昨天不是……”
“分手吧,陆奇联合俞明把我们家弄破产了。”
陆以南在那边不敢出声,只有呼吸声能证明他没有挂断电话。
“就当我们只是约.炮了,我不敢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了。陆以南,我们分手。”
俞子诗挂了电话,随后就控制不住地哭泣。
他以为他舍得吗?将近三年的情感让他说放弃就放弃吗?他也不想,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他一点一点地把陆以南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让自己彻底淡出陆以南的生活。
这无疑是生刨他的心。
当年路灯下的拉钩约定,没想到最终是他先失了约。
俞子赋第一次见到哥哥哭得撕心裂肺,她伸手抱住俞子诗,希望能给予他安慰。
刚到江淮市的那几天,俞子诗几乎是足不出户,一直哭,哭到疲惫就睡觉,睡到深夜就起来吃一口面包,昼夜颠倒,瘦了十多斤。
再怎么样,他也要开始赚钱还债,姚佳文在这有她的发小,叫张晓涵,干婚庆的化妆师,收入不非。因为绘画的底子在,所以美妆上手很快,俞子诗就跟她学了两三个月,之后就开始跑活,姚佳文本来就会,不用学也可以。
俞子诗长得好看,也有手艺,一个月里借的活也算多,母子俩挣了两万多。
可债还剩下一百多万。
他们就向各个亲戚借钱,按二分利一个月。
这里头借的最多的就是俞子诗的舅舅,帮忙赎陆以南的那个。
屋漏偏逢连夜雨。
俞天找到了一份工地的活,结识了一个所谓朋友。
那个朋友告诉他去早市一家不起眼的平房里赌博,能来钱快。
那天晚上,俞子诗回家之后就看到几个大汉在自家门口。
他们看俞天死活不开门,就把俞子诗拖到一个巷子里打了一顿。
这里和江城不一样,治安没有那么好,最后结果就是他的左手被匕首刺穿了,小手臂也被划得见了骨。要不是有人报了警,警铃吓跑了他们,俞子诗可能就交代在那了。
俞子诗趴在冰冷的地上,脸上淤青红肿一片,眼泪混着血液淌下。
他好疼,全身都疼,一动变如同散架一般,嘴角还在渗血。
阿南,你要是在这该多好。
俞子赋和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咬牙在心里数数,等过了最疼的那一阵之后试着慢慢撑起身子。
“哥!!!!”
俞子赋冲到俞子诗身前一把抱住他,哭得说不出一个整句:“哥……哥……”
俞子诗笑笑,拍拍俞子赋:“哥没事儿,起来,哥哥身上脏。”
最后他手缝了十几针,多亏了医保没让他花太多钱。
他对俞天是彻底失望了,债又添了一百万。
两百万。
他卖肾会不会来的快点?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是被打傻了吧。
俞子赋哭着抱住坐在沙发上的他:“哥哥,我……我也不上学了,我帮你赚钱……”
俞子诗感慨他妹妹真是长大了,他单手回抱她:“哥哥知道你心疼我们对不对?但是,”俞子诗松开她,让她和自己平视,“你是一个女孩,必须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的社会依然不平等,只有学历才是你的资本,哥哥没事,哥哥是男人,必须有能力撑起这个家,你就负责安安心心读书,好不好?”
“姑娘,你是咱家的希望,你必须好好读书!”姚佳文心疼两个懂事的孩子,要不是为了他们两个,她绝对在出事前就离婚。
俞子赋乖乖点头。
现在的房子只有两室一厅,姚佳文和俞子赋睡一个屋,俞天在另一个屋子里,俞子诗选择睡沙发,他绝不会和俞天睡在一起。
事情既已发生,就没有再追究个不停的必要,今天俞子诗真的很累,姚佳文又把亲戚借了一番才勉强还上那边催债的,这可不能拖,高利贷只会越滚越多。
等到他们都回屋睡觉的时候,俞子诗悄悄哭了,憋了一天挺不容易的。
被打的时候,他想过陆以南能来救他,这也就是想想了。
他把陆以南给他叠了一罐子的星星拿出来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翻下身从书包里扯出他的本子,前几页几乎全都是他原来画的陆以南,有各种服饰的。
他往后翻了新的一页,开始给陆以南写情书。
明知道他不能看见,也不能收到,可他就是想这么做,就像两年前向陆以南吐槽一般。
这个习惯他养了很久。
第二十篇情书的时候,姚佳文查出了乳腺癌。
第三十一篇情书的时候,姚佳文没能救回来。
姚佳文去世的第二天,俞天不知道怎么爬上他们单元的楼顶的,在俞子诗踏入单元门的前一刻摔死在了俞子诗的眼前。
俞子诗差点疯了。
两天内,父母都没了。
俞子诗呆滞地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屋,他崩溃了。
他靠着墙滑落至地板上。
“爸……妈……你们不要我了……”
他也想一走了之。
可俞子赋怎么办?他的阿南……他还想关注他。
他咬牙打起精神,独自抚养俞子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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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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