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粗长不齐的指甲,滑过铜钱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这才悠悠开口:“沈德明…祖上三代都是短命鬼。”
“可偏偏到他这里,活到了四十大限。”
“你猜猜为什么?”子鼠突然凑近李垚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的吓人,嘴里充满酒气还混杂着道不明的腐肉般的臭味
秦妄舟的烈火鞭抽在两人之间,地鼠活像只老鼠向后撤去:“少卖关子,快说。”
地鼠怪笑的直不起腰,又凑到秦妄舟身后,。
“沈府是怪口,但也只不过是一张吃人的嘴巴,差的远呢。”
心提到嗓子眼,窗外突然传来“嘶”的一声,李垚猛的回头,看见一只黑蛇正蹲在窗户上,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光——那瞳孔里李垚看到两个子鼠的身影。
一个仍坐在桌子前倒酒,另一个在他们身后举起匕首。
秦妄舟放下酒杯,鞭稍击去就将匕首钉在墙面上。再回头看去,子鼠已经不见了踪影,独留一张空白纸条在桌子上渗着血珠。
“跑的还挺快。”秦妄舟冷笑的将酒水泼洒在纸条上,下一瞬纸张绽放如蛛网一般的血,赫然显出两行字。
沈家长子沈絮
永辉三十七年冬月22日从乡回府
“他刚刚内翻话真是够怪的,到底什么意思”李垚喉咙发紧。
“够怪,才要调查。”秦妄舟拿起纸条靠近火烛上,静待燃尽,纸灰盘旋而升,“永辉三十七年冬月22日,恰好是沈德明40岁生辰。我看回府可不是外人眼前的享福,而是换命。”
无数疑点与阴谋的答案都在沈府。此时的调查,早已不是为了那十两黄金的委托。
李垚:“不过话说,我们是不是白给钱了?
秦妄舟本来阴沉着脸,闻言肉眼可见的脸部抽搐一下,咬着后槽牙:“妈的……”
“算了,时辰到了,我们该去会会这位老爷了。”秦妄舟率先走在最前面。
灯笼早早熄灭,路的方向李垚只能依靠分辨秦妄的铃铛。
黑暗中,李垚下意识摸到腰间多了什么东西——是地鼠靠近自己内时,塞给他的一个铜镜碎片。
秦妄舟走在前面,回头注意到李垚的行为,眼底的红光闪了闪——因果注定,谁又说的清。
京城的暮色来的总格外的早,偏偏此时还下了雨。京城繁华不见踪影,挨家挨户全部关紧门窗,街道上空无一人。
到了沈府前,秦妄舟将伞抬起一点,诡异的青灰色里,沈府紧闭的大门像是张开一张血盆大口。
“子鼠会不会骗我们,也许沈府只是有点黑呢?”李垚攥紧手中剑,纹路硌的掌心发疼。
秦妄舟伸指尖接住纸伞垂落的雨丝,舌尖轻舔:“好咸。”他眯起眼睛向沈府看去,青石台阶下流淌着雨水:“真像是有人在哭。”
叩门声惊醒檐上雀,他提着灯笼转身请他们进府。
“老爷等二位很久了”老管家的声音粗哑,像是一团朦胧的雾气。
转身时秦妄舟看到颈部出细密的线,似乎一直联通至脊椎处,银丝折射出诡异的光,看不真切。
穿过走廊,可怖的气氛愈加浓烈,墙上挂着历代沈家掌门的画像,每一个都苍老的不成样子,只是李垚觉得当自己走到画像面前,他们总是骤然笑起来的。
到最后一副画像时,秦妄舟突然停住脚步。
“公子,老爷在里面等二位。”说罢,老管家躬身退去。
李垚站在秦妄舟旁边,画像上的沈德明可以说和老态龙钟毫不相干,反而红润的异常,眼神空洞的直视他们。
李垚看着发毛,但秦妄舟一直沉默不语,问道:“怎么了?”
秦妄舟僵硬的转过头,脖子在扭动中发出“咯吱”的声音。
“秦妄舟…你怎么了?”李垚颤声问道,太诡异了这个画面。
“李垚……”
李垚用手放在剑上,随时准备这个时候一剑砍死秦妄舟了。
精神正紧绷呢,突然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内怂样。”秦妄舟毫不掩饰的嘲笑。
李垚咬牙,他真的要被秦妄舟这孙子气炸了:“秦妄舟你他娘的,我杀了你!”
说罢就抬起剑要砍向秦妄舟,秦妄舟立马抓住剑身,手掌被锋利的刀锋砍出血痕。
“你干什么!”李垚只是做做样子,他没真打算伤秦妄舟,搞不明白这孙子不躲还直直抓下的意义。
秦妄舟食指放在唇前,轻轻嘘了一下。
转身用留着血的手贴近沈德明的画像,更加让人发毛的画面来了。
手上的血液居然在朝画像流去。
不,应该是画像在吸取秦妄舟的血液。
确定完着一点,秦妄舟猛地抽回手,吸到画像上的血液也消失殆尽。“子鼠没有骗我们,但接下来必须万分谨慎。”
“那你的伤?”
秦妄舟后知后觉应了一声,将手心展示给李垚看,上面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正厅里,沈德明端坐在太师椅,在两人面前放着一层薄纱屏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和地鼠酒杯中一样的药香,烛光透过屏障,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
“在下秦妄舟,拜见沈大人。”秦妄舟恭恭敬敬的鞠躬,目光却如尖刀直直盯着端坐的身影。
沈德明咳嗽几声,声音虚弱而沙哑:“早就听闻秦公子神通广大的名声,这次沈府也要多多麻烦沈公子了。”他挥挥手示意二人起身。
秦妄舟微笑点头:“多谢大人厚爱,只不知沈府究竟发生?”
目光扫过房间,四四方方的大厅中竟摆满了镜子。
屏幕后的沈德明缓缓开口:“近些天日府上不太平,奴仆说后院井中总能听见声响,看去却打捞不出任何。吾儿这些天也时常在梦中惊醒……”
“所以大人是觉得府上闹鬼?”
“正是,秦公子不信神我是知晓的,但鬼总归还是有的吧。明日便是鄙人生日宴,万不得有任何闪失。”沈德明笑了一下:“天色不早了,絮儿,带两位公子去别院休息吧。”
“是。”一个少年拱手应下后走出屏障,声音清凉如溪水,皮肤白皙如玉,鼻梁秀挺,眼角微微下垂,倒是正如温润君子的模样。
絮儿,看来这位便是府中嫡子——沈絮。
李垚一见到沈絮便心慌了神,沈絮擦肩而过走在前面。
瞥见李垚呆愣在原地,秦妄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上。
沈府的确有钱,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按照九宫八卦的样子严格布置。
然而,这些精心设计的景观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更奇怪的是,每一个遇见的奴仆都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任务。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见到三人时也只是机械地行礼,然后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秦妄舟注意到,他们的脖间也有银线,同样连至脊椎。
此时李垚下意识扣着衣角,他已无心观察身边,眼神一直盯着沈絮的背影。
沈絮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宽广的院子,转身说道:"这里就是父亲为两位准备的院子,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找我。"他的声音温和有礼,说完就准备离开。
秦妄舟突然开口:“听闻沈公子近日噩梦缠身?”他腰间铃铛随风而响,“为了找出原因,可否与我们详细说说一二。”
沈絮脚步微顿后点点头,他不易察觉的瞟了一眼李垚,眼中闪过笑意:“那是自然。”走向院子中央的石桌走去:“就是这梦…说来倒也长,也不知秦公子愿不愿意听。”
秦妄舟点了点头,明白了沈絮的弦外之音,目光停留在李垚腰间铜镜片刻:“李垚,你去四周转转,看看沈府有什么异常。”
李垚这才回过神来,又瞄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沈絮,心头一紧,急忙转身走了院子。
待李垚走远,秦妄舟双手撑住石桌挑眉说道:“什么噩梦是支走他才能说的?”
沈絮执壶的手一顿,笑了笑:“秦公子是聪明人,比我聪明。”
白皙的手将茶杯推到秦妄舟面前,抬起头与他对视。秦妄舟没有动,却也没有移开茶杯。
他注意到沈絮推出茶杯时,手腕上绑着的红绳,末端处衔接着一个铜片,成色倒是和李垚的内块如出一辙。
“先说,再喝。”
垂眸,秦妄舟正好能瞧见茶杯中的倒影。而浸泡在水中的少年脸庞,映照的样子静淑又怪异。
沈絮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声音带着少年的稚嫩,却同样冷的吓人:“你猜的不错,是我特意向父亲邀请你来的,只是我不是来请你除妖的。”
李垚漫无目的的走着,魂不守舍便到了沈德明说的后院。
他也搞不明白,后院内为何凭空出现一个铜镜,不知不觉间李垚向铜镜靠近。距离越是近,腰间的铜片便越是发烫。
当李垚站在镜子前时,他竟然感受到温暖,手不自觉触摸上镜子,但镜中少年却没有做出相应动作,而是突然开口:
“沈续,与我先来玩吧。”
秦妄舟瞳孔猛然一震,立刻就向外面冲去。
一道屏障却直直拦住了唯一的出路。
“他不会有事的,但你若是执意要出去。李垚的生命安全,我便不能确定了。”沈絮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挑衅的看向秦妄舟,“我自知打不过你,只是你敢赌吗?”
秦妄舟冷声开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让沈德明——死。”
沈絮和李垚是副cp,请不要磕我家主cp攻和副cp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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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镜中因果终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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