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chapter 104

“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点……”

时暖夏刚想说小题大做。

喻左傅却严肃地开口。

“时医生。”

“如果在某一天,我只是出现了有轻微感冒发烧的症状,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自然也会希望患者早点服药,对不对?”

时暖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自然是的,医生都希望患者在不能忍受的情况下不要硬撑,正常用药都能帮助患者好好休息,从而恢复健康。

“那我作为患者的家属,是不是至少也会和医生一样担心患者呢?”

“对……”

她沉默了一会儿,察觉自己已经在喻左傅的话术中被打败了。

四目相对。

时暖夏最终沉默了,轻叹认输:“好吧。”

“老宅里没有人吗?”

“没有。”似乎是猜到她想问什么,喻左傅沉了沉,主动开口,“大哥他不在。”

时暖夏的第一反应也确实在想喻大哥会不会也被接送回老宅。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男人抱着从凉亭往老宅里走去,失重的不适感让她下意识就抓住喻左傅的脖子。

时暖夏的身体往上探了探,头顶的发旋正好能定在对方的下巴那,传来一声轻叹:“酒店的房间是大哥专属的,有专业的室内杀菌消毒条件,离医院比较近。”

她恍然大悟,所以喻大哥今晚可能也会在那里睡。

CVID病人主要注意的就是细菌病毒的反复感染,多数的病人也都是因为反复感染预后变差直至死亡,从喻大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属于病人群体当中比较幸运的那一挂。

家里的经济实力足够,家中能给这样的先天慢性病病人尽早医治的条件和预兆也充足,早早发现之后开始的正规治疗,预后往往会更好。

所以喻大哥给她打的那一通电话里听着还算是“中气十足”。

“太太,喻大哥是我们家的事情,即使你嫁了过来,也不代表你也需要背负起‘照顾家人’的责任。”

喻家的大门打开,老宅比较大,不仅常年有一位病人,还有两位需要随时照顾的老人。

因此员工都是和医院差不多的制度,进行三班倒,随时都能保证老宅中的员工精神,同时也能保证遇到突发事件随时见到员工。

夜晚值班的管家早就已经收到自家二公子的电话,医药箱和值班的小队都已经准备妥当,时暖夏没反驳喻左傅说的事情,任由他抱着自己进入大厅的沙发坐下。

医生很快过来给时暖夏看了一下脚,不过问题都不大,主要就是高跟鞋的不适应性摩擦破皮还有轻微扭伤,扭伤也不严重。

喻左傅甚至有些紧张地皱眉:“真的不需要拍个片子,或者去核磁?”

时暖夏:“……不用!这真的不用!扭伤而已!你就算现在就拉着我去找急诊外科的师兄看病,他都不愿意给你开!”

团队里的医生复杂地看了一眼时暖夏,原来也是一个同行。

就是这个同行家里都是喻家了,怎么还有干急诊的师兄,她在急诊实习?

连有钱人的老婆都在干急诊,这年头富人家做慈善都比他们上班还拼了?去急诊干不要命咯?

喻左傅听了就此作罢,但还是强烈要求时暖夏将换药的“岗位”给予他。

管家看了一眼二公子紧张的模样,早就已经吩咐大家散去,将空旷安静的场所留给这对刚从宴会中出来的夫妇。

时暖夏还后知后觉才发现周围的人已经都不在场了,正要转身到后面去看,脚踝被一直带着温度的触感握在手心,然后将她轻轻抬起。

女人有点不知所措,惊呼了一声,扭头过来。

她的脚不偏不倚地踩在男人的膝盖上。

喻左傅甚至还有点嫌弃身上穿着的晚礼服不方便,丝毫没有在乎衣服和地板的接触就这么单膝跪下,旁边已经放好了医疗箱和医生专门预备的药膏。

还有准备冰敷的冰袋。

时暖夏今天穿着裙子,脚踝被拉起来的时候裙子从雪白的腿上落下,裹在裙摆中笔直的双腿露出来,又正好被男人一手握住。

她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触感激得浑身一顿,下意识就抖了一下。

男人的手却更往上了。

指腹不偏不倚地落在她小腿的腿骨上,先仔细地看了一眼她脚踝肿胀的地方,另一只手抓住轻柔地转了一圈,看向脚后跟的擦痕,上面猩红一片的血痕看得人直皱紧眉头。

触感消失了。

冰敷后可以按摩,但脚后跟的血痕跟脚踝上的肿胀位置不算远,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根据医生建议可以先把药膏涂上去。

药膏略带冰凉的油滑黏腻感,对应男人摁在她腿上灼热的温度,搭配喻左傅单膝跪在地毯上穿着深色晚礼服那巨大的视觉冲击。

时暖夏微微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开始,喻左傅脖子上的两颗纽扣已经松垮地散开。

明明是相当纯洁的一幕,却看得人有点喉咙干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时暖夏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莫名的抖:“喻左傅……”

“怎么了?”

男人一直在低头看着她的脚,见头顶穿着微颤的声音,猛地停下动作,抬眸扫了她一眼,然后皱眉直直地看过来。

喻左傅低声问:“药膏会疼吗?”

时暖夏摇头,自然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我的力度太大弄疼你了?”

既然不是药的问题,那自然就归咎为他的手法不好了,握着棉签涂抹的力度瞬间更轻柔了,男人又认真地垂头下去:“我尽量轻些。”

“你忍忍。”

“实在很疼就叫出来。”

明明在医院里也听过类似这样的话语。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放在喻左傅的嘴里,加上喻家老宅大厅中只开了一半的灯光,月色影绰的朦胧,总让时暖夏的心里浮想翩翩,跳出各种不该在此时想出来的东西。

直到喻左傅将防水的创可贴将伤口都封闭干净,时暖夏想松一口气,温热的手却裹挟着刺骨冰冷的冷敷袋已经覆盖上了她敏感的脚踝。

“等下会不舒服,抱歉。”

时暖夏瞪大眼睛,但随即冰冷的刺痛感不断传来,她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睛。

但她很快就发现,这样的痛感至少比方才那磨人的轻微痒意来得更舒服了,至少这个时候不会有各种奇怪的想法。

不然的话她就真的要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太馋喻左傅的身体……或者身体需求比较大了。

总而言之,确实比之前更安心了。

虽然也有刺痛的感觉,但时暖夏比喻左傅更清楚这样的方法对于目前的脚踝肿胀来说完全正确,趁现在还没有超过72小时之内冰敷就是最有效的,反而用手摁在他宽厚的手背上。

原来他们的手差距真的很大,时暖夏的手放在他上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玩具。

她一边放一边想着,男人停了一下。

“再、再重些……”

时暖夏抿了抿唇,“我是医生我知道分寸,还可以再重点。”

“好。”

喻左傅应得很快,心无旁骛地蹲在那敷了20分钟,将冰袋拿开后也坐在了沙发上。

却直接报过时暖夏的脚搁在他的大腿上开始给时暖夏按摩脚踝。

喻左傅力道很好,只是用手一点点往下轻柔地揉了揉,却想到今天妻子在宴会上站了很长时间,小腿肚也干脆按摩了一会儿。

时暖夏想伸手上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力度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她的手也被男人带上去,从旁边摁在双侧腓肠肌上一动一顿地按摩着。

这些地方顶多就是有些酸累,不痛,因此之前的痛感也就跟着消失了。

那股让时暖夏觉得奇怪的感受再次席卷而来,甚至在男人的手掌边缘贴着她小腿胫骨前肌附近,手指指腹揉进腓肠肌小肉肉里面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更明显了。

逐渐有些黏腻的触感。

喻左傅还在专心致志地帮忙按摩妻子的小腿,一条腿用两只手一起按摩效率更高,效果也会更好。

他的手劲儿大,却顾忌到时暖夏平日里轻轻一掐就能红的皮肤,除了脚踝以外已经尽量收敛。

却在准备换另一只腿的时候感受到身上的人下意识地缩了缩,似乎在逃避。

喻左傅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半分不带犹豫抓住时暖夏的脚摁回来怀里:“听话,先按摩一下,等下再帮你大小腿都搓一次药油,明天腿上的肌肉才不会那么容易疼。”

“不……”

时暖夏的脸已经开始红透了。

她忍不住用力并拢双腿。

时暖夏摁住喻左傅的腿,最终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挡住男人即将要从裙摆最短的地方附近按摩酸累的指尖。

之前一直心系妻子疲劳过度的喻左傅也终于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怎么了?”

时暖夏一只手拦他,另一只手用手臂挡住半边脸,喻左傅却仍旧能从中看见对方红透了的耳尖。

“别再往里面了……”

这样昏暗的夜。

这样凝脂如玉般的肌肤。

时暖夏说完就用手臂挡住眼睛试图掩耳盗铃推开对方的手。

下一秒,随着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容,像磁石碰到软玉般撞进耳膜里,时暖夏猛地瞪大眼睛,原本挡住眼睛的手臂瞬间改为捂住即将叫出来的双唇。

之前漆黑一片的景色也终于展露了出来。

被卷上腰腹的裙摆。

双腿忍不住在发抖,时暖夏捂住嘴巴内心却想尖叫。

等等这可是在喻家老宅啊——

整个喻家都静悄悄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来阵阵水声,庭院外面,值班的员工正在拿着一柄长勺子伸进去。

池水安静的湖面搅得一塌糊涂,发出连绵不绝的声音,有些像铃。

时暖夏早就从沙发被抱着上楼去只属于喻左傅的房间。

期间甚至还能听见他风轻云淡地向楼上路过但已经刻意避开的其中一位员工吩咐道:“麻烦换一套客厅的沙发。”

“——地毯也换。”

被放到柔软的床上,时暖夏头皮发麻,绵软无力的手推开一点点只能看到发旋的喻左傅:“等等,你疯了吗这个不行——”

一切都开始乱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喻左傅的房间外还有个单独的小阳台,上面常年种植最新鲜的花朵,此时随着夜风,较弱的玫瑰也开始摇摇欲坠,花瓣尖上低落下来的露珠,像晃动被摇落下来的汗水。

在意识即将远走的前一刻,时暖夏听见了风与水的声音。

“——服务太太也是夫妻感情的一环。”

“我自然,乐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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