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燕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上了酒楼后便去了雅间并且叫了一桌子菜,还顺便打赏了小二。
店小二早就认识了这位有钱的主,看到二人进来时便是立刻跑到跟前。接过钱后还不忘用他毕生的所学来夸王霞燕沉鱼落雁的美貌。一顿夸哄得王霞燕仰头大笑。
酒楼上菜很快,李洛霖面前的圆桌很快就摆满了。她对打扮什么的不太在意,但是对于美食确实情有独钟,很快就沉醉于自己的大快朵颐当中。
王霞燕喜欢和吃饭香的人一同吃饭,会感觉自己手中的饭菜更香。看着李洛霖吃着饭,王霞燕忍不住托着下巴看着她笑,就像在看一副名作。
就在二人即将吃完时,外面传来一阵轰动。王霞燕原本打算不理会,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突然站了起来。
屋内的燃香换了,之前没有那么浓。
一阵眼皮直跳,王霞燕赶紧拉着李洛霖准备跳窗。也就在这时,门“kua”地一下被人踢开。
“抓走。”
为首的一个将军模样的男子环顾四周后说道。
李洛霖看着窗下也有人守着,恐怕他们是有备而来,不过区区这么几人还不一定抓得住她和王婶。
谁知刚准备往下跳,二人就感觉到一丝眩晕。反应间,已经被人押住。李洛霖一阵无力,随着身后人一用力,她受不住一只膝盖跪在了地上。
“去搜。”
为首的人又发布指令道。话音刚落,一群人便开始在雅间中翻箱倒柜。终于,东西乱了一地后在一旁的柜子中发现了一名男子。那名将士伸出一只手指在柜中人鼻尖停顿一两秒后,又迅速跑到为首人面前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人听完皱着眉头,随后将李洛霖与王霞燕二人带走。
……
直到二人被一把推进黑漆漆是牢狱当中,意识才有些清醒。黑暗中,两人相视着,李洛霖一下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四周回荡着她清朗的笑声。
说实在的,她对自己的功夫还是挺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有危险,更何况她和她师父本来就是散人,对于强权就更不在意。
“怎么办?这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总得和我师父说一声吧。”
等李洛霖笑够了才出声问道。
“以你的功夫你师父大概不会担忧你,你还不如担心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他哈哈哈哈哈哈。”
王霞燕说着就被脑海中老李不能动的场景逗笑。
“不逗你了,你要实在担心,我有方法可以让我们快点出去。”
说着王霞燕站起身来,趴在大门处叫唤着。
“大人,大人你过来下。”
守门的狱卒听到有人叫喊不耐烦地回头看去。
“大人,能否帮民女一个忙。”
狱卒听到来人唤自己“大人”,一下心情都好了不少,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清了两声嗓子,又漫不经心地整理衣服这才向王霞燕走去。
“何事啊?”
王霞燕看着狱卒这模样便知道有戏,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子塞到狱卒怀中。
“大人,听说夏家这几天派人来到此处?”
听到王霞燕这话,狱卒倒是觉得小瞧面前这妇人了。夏家此行可是秘密行动,他的干爹因是县令身旁的红人才得知,面前这人又是如何得知。狱卒咬了一口银子,又搓了搓才回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霞燕一下就得知对方意识,又塞了一个银子,反正钱对于她是身外之物,无所谓。不过确实也见效,两个银子的“钞能力”便让狱卒高兴地忍不住扬起眉头。
“说吧!”
“是这样的,其实我与夏家相熟。我找夏大人也有事,您将这个递与他,他便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狱卒接过王霞燕递过来的令牌。令牌由玉所制,上面仅是刻着一个“王”字,甚是气派,不过他没见过,也更是没听说过。联想到方才说的话,狱卒猜到此人身份估计也是不凡,便答应了。
“不过,夏大人遇事耽搁了,明日才到溪水县。”
一旁的李洛霖看着狱卒手中的玉牌若有所思,虽然她与王霞燕一直住在乡下,但她很清楚王霞燕断不是什么普通人。王霞燕一直也是神秘得很,李洛霖便也没有询问过,不过原看她出手阔绰,本以为是富家大小姐,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止。
有了王霞燕的招呼,二人在狱内也算是快活。
……
次日清晨时,狱卒便将二人一同带见夏大人夏思瑜。李洛霖看着一路的碧瓦朱檐,错落有致的庭院,四处曲径通幽,心里咒骂着宅子主人的奢华无度。这又让她想到现代中常有世界污染让人罪恶的视频,网友也是常评“既然财富不能平摊,为何责任要平摊”。
果不其然,进入屋内也是一片金碧辉煌,古色古香的柜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物瓷器。正中央有一白衣男子背对着。男子听到声响后转身,
一双温柔的眸子看向二人,随后又弯腰拱手道。
“见过姑母……还有,李姑娘。”
王霞燕看到夏思瑜后点头便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倒起了茶,还不忘叫李洛霖过来坐。
玉瓷茶壶口中流出一条淡绿色细流,一瞬间茶香扑鼻而来。王霞燕端起那同样名贵的茶杯,入口时眉头舒展,将要醉于这茶香里,可下一秒,她却皱起眉头。
“嗬,御前十八棵!县令大人果真是奢靡啊,小小县令,竟都尝地起这绿茶!”
待王霞燕骂完县令祖宗十八代之后才消了气。夏思瑜看到自家姑母消气后便将她的令牌还予她。
“思瑜,死的是夏思泽那小子?”
王霞燕想起昨日柜中那人,虽然是远远一眼,但还是认出了那是她姐夫所生的庶子。不过当初夏思泽他母亲害死了她姐姐,他就算是死也是死无余辜。王霞燕想起自己姐姐,又是一阵气氛,衣袖下的拳捏得紧紧的。
夏思瑜应声后未说话,只是目光投向了李洛霖。他直白的目光很容易让李洛霖明白什么意思,随后二人一同看向了王霞燕。
王霞燕眼都没抬,只是又品了口茶。
“洛霖是自己人。”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夏思瑜便又向李洛霖微微一笑。
“嗯,我明白了,姑母。这次恐怕是朝王家来的,只是先从夏家入手。不过姑母放心,您和李姑娘只是个巧合。”
王霞燕心里了然,便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天色不早了,你家老李还在家等你,走了,洛霖。”
明明现在才是辰时,王霞燕却说不早了。李洛霖知道她这是烦了,不过显然夏思瑜不知道。
“姑母,我差人送你们吧!”
“我看行,王婶。我师父喝药时间快到了,得赶紧赶回去。”
李洛霖眼看着王霞燕眉头越来越紧,赶紧圆场道。不过还好她的话管用,最终还是由夏思瑜派人送她们回去。
……
在快马加鞭下二人很快就到了村子。
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却毫无预兆地下起雨来。马车停在了王霞燕家门口,二人淋着小雨将东西带进了屋。随后李洛霖向王婶借了把油纸伞一人回到自家院子里。虽说王婶与她为邻居,但二人房屋还是隔有一段距离。
细雨绵绵,春色盎然。此般天气无数次让李洛霖多年前的那日,她穿过来的那日,入睡前的那日,都是这般让人觉得生机蓬勃,未来可期。
看到院子的大门敞着,李洛霖心中一阵奇怪油然升起。进入院子内,发现四周东西杂乱不再似之前那般整齐,就连她平常细心呵护着的那盆花此时也摔在地上。
李洛霖胸口似乎有东西要涌出来般,急忙跑进屋内,本该在床上乖乖躺着的人不见了踪影,留下同样杂乱的房间以及床边的一滩血迹。
一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李洛霖握紧了双拳,整个人忍不住地颤抖。腹中一阵痉挛,李洛霖难受得弯下腰,随后重重摔倒在地。
当年原主虽然死了,她却继承了原主一身的病。此时毒发更是给她心中雪上加霜。前几年,师父找了很多人,却无一例外对她的毒束手无策。她病得最重那年,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好像下一刻便要去世,李莽头还红着眼打趣她“真是个小拖油瓶”。后来还是找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湖神医给她稳住了毒,只是每当病发时,痛苦是原先的千倍。
在李洛霖昏迷之前,看到了有一白色身影轻推开了门,随后便感受到自己被点了穴。
……
李洛霖醒来时,浑身仍在隐隐作痛。此时并未见到王霞燕的身影,她便自己靠着拄着的手肘坐起身。坐起后,李洛霖一只手扒在床旁边的窗子上,也就是如此,让她一眼注意到了门口槐树有一道新的痕迹。
急于想辨别刀痕,李洛霖不顾身上疼痛从窗子翻了出去。几乎是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向槐树,她摸了上面的刀痕,一眼便认出这是师父的招式。
跳跃的心有些许平静后,李洛霖猜测师父或许腿已经恢复了,但目前来讲,却仍然不能确定他的安危。
“洛霖,你怎么起来了?”
王霞燕进了院子发现此时的李洛霖正坐在树下,急里忙慌地跑过去查看。
“婶,树上是我师父的招数,你说他是不是腿好了,一直在装病?”
“谁知道呢?那老头心里黑得很。”
随后二人不语,李洛霖瘫坐在地上,平常洁癖的她丝毫不顾及雨后地面上的泥污。
直至一支箭光穿过打破了沉默。箭直逼李洛霖,却在半路被王霞燕头也不回地拦住。箭上刻这什么,还在绑了一张信条。
王霞燕拆开纸条后眉头紧锁,直到看完最后一句话才露出微笑来。
“洛霖,你师父没事。只是不能相见,还有他说你可以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江湖之路了,梦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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