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还从没有人能让陆鸣潮放下身段,说出这样的话。
陆鸣潮为了拿下陈岁,自认为自己刚才已经祭出了大招。
约定好的,哭给他看,他做到了。
只等对方不可置信,感激涕零,然后给他当牛做马。
鱼真的上钩了吗?
陈岁不这么认为。
所以他只是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台词有点浮夸了,下次注意。”
陆鸣潮蔫了吧唧地回应:“哦。”
鬼打墙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
老赵本来就对这条路不熟悉,再加上外面大雨滂沱,视线很差。
起初他的车速并不快,但渐渐地,他发现同样的景色一遍一遍地从他眼前掠过。
数不清是第几次了,真是见了鬼了。
几分钟的路程,他开了半个小时,就是到不了盘山公墓站。
不仅老赵慌了,连车上的乘客也慌张了起来。
“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哪门子开错路,分明是鬼打墙。”
乘客们都坐不住了,纷纷挤到前排给老赵指挥方向。
一道闪电划破黑暗,有人满脸惊恐地指着车窗外,“你们看那棵树!上面好像吊了个人!”
“好像……是个女人……”
老赵背上汗毛倒立,猛踩油门往前飙,可没过多久,那棵吊着女人的树又出现了。
这次这棵树好像离车窗更近了。
女人歪着头被吊在树干上,湿漉漉的长发像水藻一样盖着脸。
脚尖朝下,身体在风中摇晃。
“你们看她身上的衣服,好像有点眼熟。”
老婆婆回头看了一眼金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坐在她身后的金伶竟然穿着和吊死鬼一样的衣服!
“是她!”
乘客们受到惊吓,纷纷从金伶身边逃开。
老赵更是踩下刹车,有人没站稳,栽倒在地,又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叫喊:“司机!开门啊!开门!”
老赵也吓破了胆,他明明按了开门,可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毫无动静。
金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披在身上的披肩陡然脱落。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脖子。
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几乎嵌进皮肉里。
她歪着脖子,愤恨地瞪着众人,披散的长发开始蠕动。
拥堵在前排的乘客开始慌张地砸窗。
有几个乘客当场吓晕了。
“为什么要逼死我?”
金伶身上的怨气开始具象化,惨白的脸上流下血泪。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随着她情绪的波动,那些头发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地延展伸长,渐渐铺满了所有车窗。
车厢四壁到处都是蠕动的头发,把所有的出口堵地严严实实。
杀戮即将开始。
陈岁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远比他想象的严峻。
如果只是逃犯上车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威胁到这两个存在感为0的人的命。
可偏偏是鬼在杀人。
而鬼是可以看见他们的。
陆鸣潮见状,凑过去跟雨衣鬼排挑拨离间:“你还在车里呢,她就这么不把你放在眼里?大家都是鬼,我觉得你比她厉害,要不你们俩打一架?”
他巴不得两只鬼跟养蛊似的在车里斗个你死我活。
雨衣鬼:谢邀,再见!不傻。
刚才还有个人形的雨衣陡然瘪了下去,团成一堆瘫在座椅上,里头的鬼显然已经跑路了。
所有人都往前面跑,蜷缩在一起大叫。
陆鸣潮暗叹一句可惜了,跟着陈岁散步似的溜达到了金伶身边。
金伶上车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她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但是他们又好像和其他的乘客不太一样。
她这边张牙舞爪头发飞舞着准备放大招,陆鸣潮呢,站在女鬼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笑着跟她说:“你忙你的。”
女鬼:“?”
注意到女鬼皱了一下眉头,陆鸣潮甚至还非常贴心地伸出手。
“杀人腾不开手?要不我帮你抱会儿孩子?”
女鬼:“?”
再看陈岁,他就这么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被金伶抱在怀里的婴儿。
“这个孩子叫小杰,长大后很调皮,喜欢玩捉迷藏,但他又有点笨,经常找不到人,总是需要妈妈帮忙。”
听他忽然说起这个孩子,金伶不由地愣住了。
“他的头发长得很快,每个月都需要理一次发。”
“他不爱吃甜甜的东西,尤其是在早餐的时候。”
“他喜欢画画,每次画妈妈的时候,都不忘给她画上红红的指甲。”
“他说,他的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最美的妈妈。”
陈岁说到最后,陈恳且坦然地告诉她:“他的妈妈,是你。金伶。”
他们明明从没见过,可对方竟然可以叫出她的名字。
金伶更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说出以后的事。
可她又忍不住听下去,因为他说的每一件事,都很美好。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像是上天赐给她的。
陆鸣潮抱着手臂旁听了一会儿,装作咳嗽的样子暗戳戳凑到他旁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陈岁侧过头用手遮掩,飞快地嘴型回他:“编的。”
可真有你的!
“只是……”陈岁话锋一转,“车厢里的怨气太浓了吧,小婴儿这么敏感,陆鸣潮,你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发青了?”
陆鸣潮煞有其事地凑上去看了看,“确实发青了,嘴唇都紫了,好像不太行了。”
听到孩子有危险,金伶迅速收起的蠕动的长发查看孩子的情况。
前后的车门哐当一下打开了,乘客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我帮你看看。”
陈岁从金伶手中抱过孩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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